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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很冻,门口寒风习习,她非常应景地打了个大喷嚏,顿时涕泪双流。
“傻丫头。”容澜加重了语气,一把拉了莫二进去。一手却拉了她坐到沙发上,回身从卧室拿了床小被子把她包了起来,“好好坐着别动。”
“豆腐花呢?”她问。故意的,就知道这大雪天的他买不到。
“在这儿。”容澜提起手中的包装盒,那是豆浆机。他拿起旁边不知从哪里弄到的石膏说,“小北,豆腐花买不到。我做你喝。咱们以后可以一起喝。”
乔小北傻眼。
莫二更傻眼。来回看着两人,眸子里尽是令人费解的光芒。最后一如往常的挠头:“容先生你已经半年没找我了。这次喊我来,一定是为了把北澜集团还给小北了。”
“啊?”乔小北一愣,莫二在讲阿拉伯语言吗,她怎么半个字都没听懂?
第十章
“啊?”莫二挑眉,一脸地惊讶,笑容也收敛了,“小北你听不懂?北澜啊?小北你别告诉我你没听说过北澜……天,你不是和容澜和好了,怎么会不知道北澜呢?”
“莫二你……”乔小北越听越糊涂,凭什么她要知道什么北澜呢?莫二怎么尽说胡话,难道杜心心的事真把这个爱笑的男人磨成疯子了?
莫二还来不及解释,容澜在旁使眼色,止住了莫二所有的话。容澜轻柔地以指缠住她略显冰凉的纤纤十指,眯眼:“小北,北澜的事以后再详细告诉你。”
“以后?不行,万万不行。”莫二蹙眉,头晃得像拨浪鼓儿,“容先生我现在很累,想请一个月假……”
“不行。”等莫二说完,容澜不一口回绝,完全不给余地。
遇上容澜这种人还有商量的余地么?没有,容澜声音一冷莫二就住嘴。
乔小北瞅着莫二垂头丧气的模样有些不忍,要知道这男人正在感情纠结期呢,杜心心那儿两难,莫二极可能一不小心就成了孤家寡人。莫二是需要时间思索,慎重处理。毕竟是人生大事。
没听懂两个男人的话,可是乔小北好心地帮莫二求情:“容澜……”
“两条路。一是他接着上班,二是我白天上公职,晚上再私职,我容澜一天二十四小时上班。小北,你帮忙选选。”容澜含笑,细长的眼饶有兴味地瞄她,等她的高见。
“到底是什么事嘛?”乔小北嘟哝,瞄他,笑给他看,有些不怀好意,“通宵也行,反正你有的是力气。”
“小北!”容澜声音提高了八度,细长的眼眯得紧紧的,脸微微抽搐着。这小女人有机会就把他往外推。真想天天绑到床上,那样才没力气七想八想。
乔小北立即收回目光,当作没看到他别扭的模样,开始拿杂志看。
瞧这局面莫二也有点泄气,天生的好性情有些撑不住,笑不大出来了。嘴角下垂,苦哈哈的。
“莫二别急,再过半年会有人替你接手。”容澜闲闲地抱胸,凉凉地,这样不知道算不算安慰莫二。
“啊?”乔小北觉得自己完全掉进云里雾里了。
“半年后子杰毕业了,可以帮手,让莫二好好带带,会挑起大梁。”容澜坐下,和着被子捉住她的手儿,贪恋她的温暖,“或者小北劝明雪把记者的职给辞了。明雪敏锐,本是清华大学经济系的高才生,磨上两年的实战经验,会是一名悍将。”
黑白分明的眸子一会儿看看莫二,一会看看容澜,乔小北有些茫然:“我想问问——那什么北澜的,和我有关吗?”
乔小北茫然的模样倒是逗乐了两人,莫二听了闷笑,咧开了嘴儿。容澜一个眼色,起身朝房间走去,莫二二话不说跟了进去。
倒头瞅着两个高高的背影,眨眨眼,乔小北最后决定窝到温暖的被窝里看杂志。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她就在这儿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谁知道这好日子长不长呢?
到目前为止她对容澜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呢。这男人不是那么容易掌握,如果真要在一起,改造容澜的这项大工程起码不是三五年的事。
容澜和莫二在房间里足足谈了两个小时才出来。莫二出来时就是副怪模样,既咧开嘴儿,又戚起眉头。乔小北看到时噗哧笑了。
莫二瞅了她一眼,摇头,嘟哝:“红颜祸水啊!”
红颜祸水?说哪个呢?乔小北不明白,愣了会断定他在为杜心心发愁。于是冷凝了面容,好心相劝:“莫二,如果真为难,别想心心了。心心除了爱笑,有事没事笑得要活不活的,没别的好。”没有抹黑心心,基本上她就把杜心心的精髓给掐出来了。
“小北你呀,啥时变笨了……得用x光照照了。”莫二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有些生气。可是后面的容澜哼了声,苦瓜似的莫二又变成了弥勒佛,强颜欢笑:“小北再见,我帮容澜准备聘礼去了。”
“快去,这么罗嗦。”容澜心情很好。眯眼把莫二送出了门外,寒风侵袭之前赶紧关了门。
从头到尾没听懂,可是“聘礼”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悄悄瞄容澜一眼,结果被心情极好的男人逮了个正着。容澜挑眉,含笑,眯眼,不语。
脸有些红,乔小北生生地别过目光,若无其事地低语:“莫二成了财神?容先生打算借几百万做聘礼?”
“我妻子当然得是亿万新娘。”容澜轻笑,坐在她身侧。乔小北眼尖的发现他把一张崭新的银行卡放进了钱包,紧紧贴着她儿时的黑白照片。
“哦?当年是百万呢!”这话说是不咸不淡,语气稍重。当年那百万的确污辱了她。契约便是契约,偏偏再加了百万,似乎成了买卖。
“哦?”乔小北很少这么尖锐,容澜凝了容颜,尔后眯眼,若无其事的,“丈母娘的要求,女婿当然要孝顺了。”
乔小北听了一身都抽筋,说来说去居然是母亲的要求,收了百万聘礼给赵如庆养情妇。她的母亲啊!
真正死了都让人放不开。
“明天去拜访首长。”容澜郑重其事地和她谈着。
这语气太慎重了,乔小北隐隐明白他要和父亲谈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踏实,她瞅了瞅落地阳台外雪花飞舞,回首轻笑:“容澜,要不再过一段时间吧。太快了。”
他搂过她,搬着她的脸儿,瞅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语气温和:“再不快点,你就跑了。”
“如果你真的好,我怎么会跑呢!”乔小北瞅着窗外有些伤感,“澜,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不够自立,今天我不会这么辛苦。如果不够坚定,早成了人家的少奶奶……”
他蓦地紧紧搂住了她,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粗糙的五指在她光洁的脸儿上轻揉,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那些年都是我的错。就是云皓天的事也是我逼的。小北,别说了。”
“那年那夜,大雪纷飞。”她哽咽了。他不许她回忆,她打开了他的指尖。
“小北!”他把她嵌进了怀里,让她无法呼吸,无法说话。容澜低喃,“人摔个跤还会一身灰尘,小北明心似镜,洁净如莲,这大家都知道。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
她睡着了。
容澜却在用豆浆机,当倒掉第三桶一团团的泡沫状的白色东西。这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终于投降,原来豆腐花比毒贩麻烦。瞄瞄旁边的睡颜,笑了,明天一起来研究这东西。有些时候女人才是天才,男人只能靠边站。
下午又提到回家。容澜却拿来一副相棋,挑眉相邀:“来吧,楚河汉界,一战方休。”
“你不用去应酬吗?”乔小北蹙眉,官职在身,多的是场面功夫要做,他天天这样腻着她,都不考虑自己的前途了。换做别人她还可以看得开,可是放在他身上……乔小北摇头,这个男人天生跟成功分不开。如果没有成功的事业,他不会开心。
他天生与名利相关。
“会有应酬的时候,但不是现在。”他轻笑,明白她为他着想,可没有明白其实她真的想快点回家看到乔浪。毕竟这是不告而别,乔浪不会恨她这个母亲吧?
“一定要下?”乔小北瞅着棋子皱眉。
“怎么?”容澜似乎有些生气,“瞧不起我的棋艺?”
明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可是不忍心毁他的兴致。她强打精神,笑:“我怕输。”她深知他棋艺精湛,象棋元老级的父亲尚且不是对手。
了然,容澜挑眉:“小北怕输?不过我保证小北不会输。”
“赢了就是让我的,没意思。”她说的是真心话。
“那就不输不赢吧!”容澜轻笑。要是这样她还不依他可没法儿了,只能收棋盘。
“好啊!”乔小北眸子倏地一亮,“我们赌一把。”
什么时候对赌也感兴趣了?容澜眯眼,好一会儿才让步:“赌什么?”
“你赢了我下完棋就回家。”乔小北笑盈盈地。
“哦?”容澜蹙眉,很好,原来就是替自己争权利。有些黯然,他的小北这么不愿意和他多呆会儿。可是得问他放不放才行。
“你输了我傍晚回家。”乔小北说完,一脸期待地等答案。
“好。”容澜干脆地答应了,终于明白说来说去还是为回家。他不会让她得逞的。要是连小北的棋艺都搞不定,他也就白混了,这么多年的心机白练了。
结果一盘下完,天快黑了。而乔小北懊恼地发现,就算她送死,他也能让她起死回生不说,为了下一步棋必须吃他的子儿。要不然就成了死局,也就是不输不赢。只得吃他的子儿,吃了才发现,她也没法赢他。乔小北懵了,坐在那儿久久地瞄着他,有些不相信自己横冲直撞居然能和他这样的高手下成死棋。
唉,说来说去,他在她面前就有点佛爷的味道。她跳不过掌心。但是,这个认识虽然令她懊恼,可至少今天心里还是温暖的。毕竟要让两人下一盘死棋出来,他也得费心心机统观全局,下得辛苦啊!
可是她嗷嗷地叫出了声,而他得意洋洋地朝她显摆:“小北,你以为我是谁呢?”
“你……真气人。”乔小北受伤啊,哪有下个棋既不能输又没法赢的。
“不气。应该以夫为荣。”他洋洋洒洒地大笑,很难得的大笑,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明明外面下雪,明明她只穿了件睡衣,可是心里暖暖的,眼睛湿润了。其实——她一直希望他多笑笑。这个孤寂的男人一直就令人心疼,让她又敬又怕又怜,甚至想过在云皓天身上放纵,彻底忘记他,可是末了就是无法放手。
也许,她真的可以给他快乐和温暖。而他只要给她绝对的忠诚和信任就可以了,但是他好象还给多了点儿,他曾经说爱她。她一直认为,男人主动说爱的时候,那就一定爱了。
为了这个男人的笑容,她就再等一天,明晚他会送她回去的。
“你怎么了?”容澜才发现她异常地安静。
她偏偏头,笑,可是泪光晶莹:“容澜,我喜欢看你笑。”说着,泪珠儿不经意就滚落下来。
容澜搂住她:“小北,我最喜欢你的眼泪。”她所有的眼泪都只为他一个人流,那是最动人的情语。
她捶他:“容澜你混蛋。”这男人就是思想不正常。
“打是疼骂是爱,请随意。”他歪到沙发上让她捶。一句话把个小女人惊得忘了下文。这个男人会说俏皮话?
天要下红雨了。
哭笑不得,他能不能这么不正常,他还是适合有些拽的模样……再这样她以为他调包了,她会吓得落荒而逃……忽然想起汪晴晴的话,乔小北低语:“容澜,天气好些去医院查查肝炎。好不?”
容澜不语,只长臂一伸,搂过她默默地看着雪花飘落。
良久,容澜低喃:“小北,这屋子没有你,感觉就是空的。”
容澜也怕寂寞吗?乔小北鼻子一酸,默默瞅着他邪魅逼人的长脸,灼灼似星的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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