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乐启枫,去上海旅游了,过两天才能回来。这个儿子,我自己,也只见了一面而已。还是,在他熟睡的时候。”
沈沫的脸上满是沧桑的痕迹,他扬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两把,也看不出是不是在抹泪。
“他叫什么名字?”
老人的眼中,满是渴望,如枯木逢春般被希望点燃。
沈霓尘心里一痛。
这个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得像是在写情诗一般的女子,怎能不让他牵挂眷恋,怎能不让他好好宠爱?
“念宸,沈念宸。”
沈沫木讷地随着沈霓尘的话语呢喃着:
“念宸,沈念宸。”
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又念了一句:
“沈念宸,米思辰,沈念宸,米思辰,思念,尘尘?”
魁梧的身躯一下子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颓然的倒在了藤椅上。
沈沫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一手执起相片,细细地看了又看。悲潦的样子很是无助。
不一会儿,起风了,慵懒的阳光下,年迈的男子就这样痴痴傻傻地坐在凉风里,又哭又笑,几近疯癫。
“呜呜~我可怜的娇娇~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们~呜呜呜~”
熬不过深深地自责与现实的反转,沈沫终于,沦陷在亲情的漩涡里抱头痛哭!
但是,沈霓尘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他缓缓走上前,将年迈的老父抱在怀里。
“爸爸,娇娇吃了太多苦了。当我发现了这两个孩子,我才开始怀疑,如果我真的是娇娇的舅舅,又怎么可能跟她生下这么健康可爱的孩子。在我强迫下,娇娇跟我去做了dna,我才发现,这令人遗憾两年,我跟娇娇,受的,有多冤枉!”
怀里的老人,眼泪连着鼻涕,载沈霓尘怀里一阵阵战栗,悲伤欲绝的样子,叫沈霓尘终于于心不忍。
“爸,事到如今,您还要阻止我们吗?当知道乐启枫跟小念宸之间,相处的那么要好,身为亲生父亲的我,有多心痛,多妒忌,您知道吗?”
说到这里,沈沫忽然从沈霓尘的怀里抬起头来,哽咽声渐止。
“孩,孩子,是我们,我们沈家的,一定要,要回来啊!”
扑哧一声,沈霓尘终于笑了。
这段感情从开始到现在,他跟米娇等的,不就是这一句话吗?
沈霓尘抬手,轻轻拭去老人脸上的泪痕。
“爸,现在能不能告诉我,米娇的身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一出口,沈沫便石化住了。
“爸?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在坚持什么?”
沈霓尘很是着急。
尽管有了dna的结果,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关于米娇身世的解答,这份爱情,又要如何昭告天下?
当过往所熟悉的人们,热情地询问着,你们以前不是亲戚么,怎么现在又不是了?
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如何服众?如何能堵住悠悠之口,让念宸根思辰两个孩子,在一个健康温暖的环境下成长?
沈霓尘凝视了沈沫良久,沈沫一直陷入沉思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凉风越吹越猛,茶水也早就凉透了。
沈沫终于开口,但说出的话只有一句:
“风大了,我累了,我先回去睡一会儿。”
沈霓尘强忍住抓狂的冲动,无可奈何地扶起沈沫,将他送回了小楼。
窗前,米娇站的腰板都要断了,眼巴巴希望可以看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距离太远,她看不太清,也什么都听不见。直到两个男人的身影逐渐隐没在楼下大厅的门口,她这才自我救赎一般,往床上一躺。
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事情的发展终于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阶段。
顾自瞧着天花板,任思绪飞扬无边,烦躁地晃了晃小脑袋。
忽然,房门被从外面打开。
米娇本能地坐了起来,直直盯着来人。
沈霓尘冲她温柔的笑着:
“怎么样,看见了以前住过的房间,心里,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悟?”
米娇白了他一眼。不悦地撅起了小嘴。
“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这个闲情逸致?又不是来旅游的。”
这边抱怨着,那边,她赶紧从床上站起来,狗腿地冲着沈霓尘笑着:
“谈得怎么样了?什么个结果?”
沈霓尘莞尔一笑,色色地自下而上看着她。
“这是你以前的房间,不知道,在这里跟你……会不会有特别刺激的感觉。”
米娇有些无语地盯着这个精虫上脑的男人,扬起粉拳在他身上一个个砸了下去。
“什么时候了都!你就故意急死我吧!”
“呵呵呵。”
沈霓尘愉悦地挑了挑双眉,拖起她的屁股高高举起,转了好几个圈,然后狠狠把她砸在了大床上。
米娇惊得差点大叫一声,还没喘口气,沈霓尘重重的身子就压了上来。
“老爷子,不反对我们的事情了,还说,让我赶紧带念宸回来!”
米娇闻言,鼻子酸酸的,等了两年,才换来的这一句话,多难啊!
这边刚想要哭,那边,沈霓尘爱恋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她的眼耳口鼻上,最后,在她的唇瓣处逗留,久久缠绵。
“嗯~讨厌~啊~!不要在这里~”
“你刚才不是说,我叫你急死了吗?”
“嗯~不是这个急啦~啊~”
一声娇嗔,终在波涛起伏的床海里,在沈霓尘的不懈努力之下,化作了阵阵娇吟,久别的房间,春色无边。
激情过后,米娇缩在被窝动也不想动一下。
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精力,怎么就这样旺盛呢?看来,她以后有必要告诉小思辰,嫁人千万不要找当兵的,体力受不了啊!
“小娇娇~真的没发现有不一样的地方?”
沈霓尘极具磁性的嗓音在她的头顶飘起。诱惑着米娇,好好再看一眼,曾经住了几年的卧室。
懒懒地扫视了一圈,米娇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没有啊,不还是跟以前一样!”
沈霓尘长出一口气。
看来,这丫头的智商确实在降低。不过这样也好,越苯的女人,越可爱。
“傻瓜,你的这套被褥,两年前,是这样吗?”
米娇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往这里一躺,只觉得一阵阵眼熟。现在才发现,这是套新的床上用品,跟沈霓尘的那个爱的小屋里,给她准备的公主床上的,是一模一样的。
惊讶地侧过身子,米娇盈盈看着他:
“怎么,你之前就来过我的房间?”
“呵呵,当然来过,不止一次。”
米娇又侧了侧身,与他面对着面,四目相对。
“说说看,我想听。”
娇美的小脸,还残留着高潮后的驼红,娇艳欲滴。沈霓尘的指尖轻轻触上她婴儿般柔滑的脸蛋,浅浅一笑。
“两年前,我到机场的时候,你的飞机已经起飞了。那天晚上,我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去年你生日的时候,正是夏天,我怕你的房里会回潮,买了点樟脑丸带过来,放在你以前爱看的杂志里,帮你晒了晒你以前穿的衣服,鞋子。还有上次,把钥匙交给你的第二天,我带了一套新买的床上用品,给你铺好了。明知道你可能不会回来,但是,我在心里总是期盼着,有一天你可以回来看一看,看看我把你的房间,照顾的,跟你在的时候,一个样子。”
心里腾升出一丝丝感动。
米娇抬眸,深情地望着他:
“小尘尘,你居然知道我的生日吗?”
“八月十三号,对不对?以前做你队长的时候,我专门看了看你的档案。”
沈霓尘自嘲地笑了笑:
“当时我还在想,太好了,你的生日正好在暑假。我可以带你出去旅行,世界上的任何角落,只要你想,我都可以带你去。可是,没想到真的到了,你却,不在了。”
米娇瞧着沈霓尘痴情的模样,忍不住心里一悸动,轻轻问上了他的唇,柔声道:
“小尘尘,你知道吗,小念宸出生证上的出生日期,跟你是同月同日的,以后你们,可以一起过生日。这也算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沈霓尘隐忍住内心的澎湃,感激地看着米娇,眼里逐渐浮现出泪光。
“老婆,除了再来一次,我现在想不出,要怎么感激你!”
米娇瞪大了美眸,不是吧?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已然侵袭了过来。
【20曲】沈霓尘,你去死!
好像,沈霓尘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每次只要战上两个回合,米娇就会沉沉地睡过去,再也没有多余的体力。
妖媚的男子嘴角一勾,眼里闪过无奈与宠溺。
怎的,明明每次都是他在上面竭力奔腾,她横身数数地躺在那里,完事之后,倒像是她花的力气,比他大。
指尖轻轻触上米娇娇艳欲滴的滑嫩肌肤,沈霓尘眷恋地盯着她清莹明媚的小脸看了又看,怎么也看不够。
指端飞思绪,秋风落叶依旧。二十余年身似梦,人比黄花瘦。
约睡了半个小时,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家里的保姆陈嫂来敲了敲门。
“少爷,老爷说了,让您跟外小姐一起,来楼下用午餐。”
沈霓尘双眉一挑,看着怀里还在贪睡的爱妻,沉声道:
“知道了,我们这就下去!”
难不成,老爷子想通了,想要跟他们说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到这里,沈霓尘犹豫着要不要叫醒米娇。
这段时间,她一直很辛苦,四处奔波,还被他折腾,也没睡好过。现在吵醒她,沈霓尘有些于心不忍。尤其,当他知道,米娇的身世可能有问题的时候,更不忍心叫她了。
思前想后,他凑上前去在米娇脸颊上一吻,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拾起衣物,准备一个人先下去看看。
一件件穿好了,正准备开门而去,只觉得一道哀怨地目光直直盯着自己,有些炽热,有些委屈。
扭头一看,米娇在被窝里露出个小脑袋,楚楚可怜地盯着他,莹澈的秋眸,一眨不眨。
“呵呵,娇娇,你醒了?”
沈霓尘讪讪地笑了笑,颇有几分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你不要我了?”
可怜巴巴的嗓音,灵动飘逸,很是天籁。
“没有啊,怎么会!”
沈霓尘赶紧重新坐回床边,柔情似水地看着她,安慰性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盈盈地冲着她笑。
“我不要全世界,也不可能不要你啊,又胡思乱想!”
米娇小嘴一噘,不服气地瞪着他:
“那你干嘛不说一声就走,刚刚用完了我,现在用不着了,就不要了?”
三道黑线挂在了沈霓尘的额角上。
什么叫,用完了她,现在不用了?
“娇娇,陈嫂叫我们下去吃饭,我怕你太辛苦,想着让你先睡,回头我亲自把吃的给你端上来!”
狗腿地笑了笑,沈霓尘尽量使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纯洁无瑕。他可不想让米娇觉得,刚才跟她的巫山之行只是他个人的生理需要。
事实上,这是由于深深的爱意,才会使自己如此眷恋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帮我穿衣服吧!我们一起下去。,我有预感,外公肯定是有话要跟我们说,才会让我们下去吃饭的!”
沈霓尘笑容一僵,随即点点头道:
“好,老公帮你穿衣服。”
一件件,小心翼翼地给米娇穿着,像是精心包装着自己最呵护的艺术品一般。
耳边,飘来米娇如梦似幻的叹息:
“小尘尘,你不用在意什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的心理接受能力已经强大到了你无法想象的地步。所以,不要担心我会接受不了什么东西。这本来,就是我自身的问题,是我必须要面对的。”
米娇心平气和地说着,沈霓尘大手一顿。
这个冰雪聪明的小娇娇,果然猜到了他心里所担心的问题。
刚刚上来,见到她,也只是说,沈沫不再反对他们在一起,并且承认了孩子。但是,到底谁才是沈家真正的“外人”,沈霓尘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提。
原以为就这样糊弄过去了,没想到,这个心细如尘的女子,竟然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并未说破罢了。
一军之长,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忽然变得有些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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