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手心里的小掌,明显地一僵,床上的人儿明显已经做贼心虚了,却死要面子地硬撑着。
沈霓尘知道米娇的脾气,当众戳破了,却没有强行逼她主动承认。
蓝菲菲细细体会这沈霓尘说的话,又看了看床上的米娇。还别说,她还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时间,她立在那里,真假难辨。
沈霓尘忽然松开米娇的小爪,徐徐起身,明亮的光晕下很是暧昧地瞥了一眼蓝菲菲。
“刚才我在走廊上跟你说过的话,麻烦蓝小姐一字不露地说给我家娇娇爱妻听一听,也许,可以唤醒这个睡美人。”
他缓缓走到门口,关上房门的一刻,扭头道:
“二十分钟后,我回来接你们。”
蓝菲菲一愣一愣地看着沈霓尘走出去,额角已经渗出了些许汗珠。
病房里的暖气打的很足,蓝菲菲又被沈霓尘的气势所威慑,着实吓了一吓。
她这才发现,沈霓尘跟乐启枫的不同,就是,乐启枫发火的时候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气势如虹,叫人吓得不敢直视。而沈霓尘,生气地时候确实笑如春风,话语温润,淡淡的一两句话便足以叫人莫名紧张,不寒而栗。
她上前一步抓过米娇的小手,哀求道:
“我的小姑奶奶,小祖宗啊!你别玩了,你看你男人刚才那个样子,一个劲笑着却叫我心里一个劲发怵。你那小把戏,人家早看出来了!”
米娇微微皱了皱眉头,拿掉了鼻子上的纯氧吸管,睁开眼眸哀怨地瞧着蓝菲菲:
“这东西,插在我鼻子里难受死了!”
蓝菲菲傻了眼,顿了顿,气得捏紧了小拳头一个劲砸床。
“小姑奶奶,你别玩了!咱回去吧!”
米娇长叹一口气,她也没有想到,这个沈霓尘会这么聪明,从她教给周主任说的话里,就能够看出端倪来。但是要是真的就这样乖乖跟他回去,也太没面子了。
“对了,你们在走廊上都说了什么了?”
蓝菲菲赶紧全封不动地将沈霓尘说的话照搬给米娇听,她现在只希望米娇赶紧回头是岸,因为刚才在沈霓尘和煦的话语里,她明显感觉到了,一个男人的包容与隐忍。如果到了这一步了,米娇还执迷不悟,怕是沈霓尘该镇的发怒了。
米娇悠然地躺在床上,听着蓝菲菲慷慨激昂的演说,满意地一挑长眉。
“原来他找人跟着我是因为要保护我。”
忽然,话锋一转:
“那个于梦,他真的有说了会调走?”
如果那个意思小三的人物真的是沈沫老友的外甥女,米娇倒是可以理解他所谓的婉转拒绝。反正,那个于梦的威风,早已经在商场里被她灭了个干干净净了。她,根本不足以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
蓝菲菲的脑袋点的小鸡啄米一样。
“嗯嗯!他说了,一定会立即将于梦调走的!小祖宗,咱回去吧?老在医院呆着,也不吉利啊!”
乌溜溜的大眼珠子转了又转,米娇叹了口气,现在就这样回去,也太灰溜溜的了。
“这样吧,要沈霓尘背着我出去,我考虑考虑晚饭前会醒过来。”
蓝菲菲一屁股差点没坐地上,嘴角艰难地抽搐着。
“小祖宗,这都什么时候了,夫妻俩有误会解开就好了,没必要这么较真的!”
米娇却是不依不饶。
屁股往下挪了挪,将氧气管重新插鼻子里,躺下,假寐。
蓝菲菲无语地盯着眼前的睡美人,静待沈霓尘的回归。
而此时,沈霓尘正坐在院长室里,品着温热的那铁咖啡,听着院长原封不动地将米娇威胁他们的话语,全盘托出。
听到那句“今后中国江北一带,唯我沈,米,一家独大”的时候,沈霓尘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
米睿调任j省的事情,他自然清楚,这其中也有他出的力。毕竟是自己老丈人,该出手时就当出手。
一口气抿完所有的液体,沈霓尘在院长的办公桌上优雅地抽过一张纸巾,轻轻擦过,绅士地丢尽了垃圾筒。
“以后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
院长随即附和道:
“是是是!”
然后像是奴才恭送主子一样,将沈霓尘送了出去。
世界,安静地好像四大皆空,而沈霓尘的心里,却是波澜壮阔。他一步步走在清冷的廊上,呼吸着冷漠刺鼻的消毒水味的空气,忽然对米娇感到了一丝丝无奈。
这个小女人,打不上手,骂不上口,全心全意疼着她,她却终日想着胡乱折腾。难道是自己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蓝菲菲说过的一句话:
“明知那个于梦对你有意思,你还带她逛街,还让她做你秘书,你一个有妇之夫,就不知道避嫌吗?”
嘴角扬起一抹无奈地笑容。
或许,在处理感情问题的时候,男人跟女人的思考方式不一样吧。女人只希望男人对她们以外的所有女性都产生抗体,来者通杀。但是男人在处理这种问题的时候,往往会考虑到保全大家的颜面,和平解决。
毕竟,有人喜欢自己,也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就算要拒绝,礼貌一点,委婉一点,不至于伤害到对方的自尊心,又可以让对方知难而退,这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做法。
长出一口气,他对米娇的怒意就这样悉数散尽了。
谁让,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动物,又都是感性动物?
轻轻地拧开房门,沈霓尘的目光淡淡瞥了一眼,床上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的小人。皱了皱眉。
蓝菲菲赶紧狗腿地跑了上来:
“呵呵,娇娇刚才说了梦话,说是,如果有人愿意背着她回去,晚饭前她可能会醒过来的。”
沈霓尘会意地笑了笑,那个倾国倾城的笑容,犹如盛放在雪山之巅的红火莲花,叫蓝菲菲一颗紧张的小心肝顿时迷的晕乎乎的,大脑神经也跟着放松起来。
他缓缓走到米娇身边,轻轻握住她的小手,一点点帮她撕开手背上的胶布,小心翼翼地拔出针头。接着是氧气吸管。
他掀开米娇的被子,将她拥在怀里,给她裹上大衣。
蓝菲菲蹲下来想要给米娇穿鞋子,却被沈霓尘阻止了。他扶着米娇的身躯靠在蓝菲菲怀里,然后亲自蹲下身,执起米娇的小脚,一只只帮她穿好。
看他如此温柔深情地动作,蓝菲菲莫名地红了眼眶。
一辈子能够遇上这么一个男人,是需要多大的福气啊,这个娇娇,到底还在别扭什么!
沈霓尘俯身,蓝菲菲帮着把米娇送上他宽阔的后背,艳羡跟感动满满地充斥在自己的心间。忽然,她也好想谈恋爱,好像有个男人,哪怕没有沈霓尘这样优秀,至少也可以成为她温暖的春天。
刚上车,蓝霏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钟秀雅女士,是不是咖啡豆到货了?”
“呵呵是的。还有就是,我想请米总小叙一下,有个古老的故事,想说给她听。”
沈霓尘俯身,蓝菲菲帮着把米娇送上他宽阔的后背,艳羡跟感动满满地充斥在自己的心间。忽然,她也好想谈恋爱,好像有个男人,哪怕没有沈霓尘这样优秀,至少也可以成为她温暖的春天。
刚上车,蓝霏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钟秀雅女士,是不是咖啡豆到货了?”
“呵呵是的。还有就是,我想请米总小叙一下,有个古老的故事,想说给她听。”
【44曲】他发誓,亲手崩了他!
冬的手指拨乱了寒风,沁透着雾气,幻化成一粒粒细微的小水珠,迷离了汽车的挡风玻璃。
沈霓尘将暖气打的足足的,可是,狭小空间里的氛围却是骤降冰点。
透过模糊的玻璃窗,蓝菲菲伸手一擦,擦出一块纯净的视野。一看前行的方向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道路,心里又不由开始发怯。
这个沈霓尘,是打算去哪儿?
这分明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蓝菲菲夹在他们俩夫妻之间,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了炮灰,何其无辜!
“那个,沈军长啊,我家里有点事情,随便在哪个方便打车的路口放我下去就可以了。”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米娇的神色,暗自哀悼:不是我不讲义气离你而去,实在是你老公气场太强大,况且,外人是不适合掺合在你们夫妻俩之间的。
沈霓尘修长的指尖轻轻扭了扭后视镜,从蓝菲菲的角度,正好看见狭长的一道小镜子里,一双布满妖娆的雾气,凛冽而狡黠的一双桃花大眼,直直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一个劲发毛。
“呵呵,蓝小姐说笑了,要是我半路把你放下去,米娇一个人在后面,我刹个车,或是拐个弯,她不小心掉了下去,怎么办?”
慵懒的调调在蓝菲菲听来格外刺耳。
这不正是自己当初非要硬跟着他们而找的借口吗?现在好了,自食其果。小拳头捏得紧紧的,瞥了眼后视镜里那双笑得很是愉快的双眼,蓝菲菲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欠扁!
“不过蓝小姐也没有必要担心,沈园有的是客房,我想,小思辰应该会很欢迎你的,米娇的妈妈每天带着两个孩子很辛苦,你能留下住一晚,她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这话,对于蓝菲菲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她有理由相信,沈霓尘这个男人,一定是个妖孽!
“那我还是去看看吧,沈园我还没有去过,正好,我也顺便看看孩子们。”
听到蓝菲菲的回话,沈霓尘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有一个叫做闵心润的战友,上周从维和部队刚刚回来,目前还在等待上级的调配。闵心润的前妻,车祸亡故两年了,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刚上小幼班。
前段时间,米娇老是在沈霓尘面前说起蓝菲菲多么孤单,说自己带走了思辰感觉内心很内疚,说多么希望蓝菲菲也可以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
沈霓尘经常见米娇端着小脑袋为蓝菲菲瞎操心,于是,就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
按照蓝菲菲的年纪,还有曾经患过宫颈癌的身体状况,想要找一个没有婚史,并且愿意迁就一辈子不要自己的孩子的男人,并不现实。要知道,不管这个世界变得多么与时俱进,传宗接代,永远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头等大事。
加上蓝菲菲照顾米娇他们两年了,功劳苦劳都是有的,也是真心的,沈霓尘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刚好闵心润从维和部队回来,给他打了电话问候,沈霓尘思前想后,终于发现了闵心润就是最合适的人选:知根知底,稳重厚道,积极上进,而且,在国外的维和部队漂泊了这么久,很想要安定地生活。
沈霓尘嘴角一弯,拣日子不如撞日子,就今天吧!叫他俩过来一起吃个饭,熟悉一下,至于能不能成,就看他俩的缘分了。
轿车车速变缓,稳稳地停在了沈园的大铁门门口。
“到了,只是,米娇两天没有回来了,忽然这样昏迷不醒地回来,怕是,家人会担心的吧。”
沈霓尘忽然皱起了双眉,似在自言自语一般,轻飘飘吐出这么一句。修长的指尖有以下每没一下地敲击着方向盘,休闲的姿态,却叫闭着眼的米娇忽然心生不安。
“蓝小姐,给思辰买的那件粉色大衣就在汽车的后备箱里,麻烦你下去拿一下!”
男子的嗓音忽然变得清润悠扬,很有张力,显然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
蓝菲菲同情地看了一眼米娇,心领神会地放开她,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这边沈霓尘一边摁下了打开后备箱的摁钮,一边语重心长地跟米娇说着:
“起来吧,我有个战友人不错,一会儿来吃饭,我打算介绍给蓝菲菲。他有个三岁的女儿,前妻车祸死了两年了。你带着蓝菲菲赶紧去房里打扮打扮吧!”
像是被撒上了神秘的魔法一般,米娇忽地睁开了双眼,打了鸡血一样坐了起来,凶巴巴地瞪着沈霓尘:
“你怎么不早说!差点耽误了菲菲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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