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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深深吸了一口气,清香的空气和地球上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是多了份纯净少了份混杂。身处这麽一幅人间仙境中,雷恩不可思议地眨了下不算很大却十分有魅力的深紫色双眸,那是一种被云霞包围住的感觉,就好象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天宫。

  不愧为古书上传说最美的星球,无数次穿越神秘的宇宙到达各种奇异的星球,但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美丽的星球,不是任何生物的杰作却又是所有生物的杰作,那麽自然,那麽协调,仿佛不允许任何其他东西破坏,参观可以,但请不要留下不属於这里的东西。

  迈开修长的双腿,雷恩沿著碎石路环湖而行。脚下颗粒分明的石子并不像地球上的那麽坚硬,而是平滑的,踩在上面没有丝毫的不适或不稳。石子总体的颜色是淡淡的鹅黄色,不知是由於黄色光芒照耀下使它呈现这个颜色还是本来就是这个颜色,总之,非常漂亮。还有几颗泛出一些如暗红色、柳绿色的颜色镶在其中,与旁边湖之绿,山之暗红形成了漂亮的对应。

  那是一种做梦的感觉,身体轻飘飘的,眼前是美丽绝伦的,思想是完全停止的,只是凭感官感受著这一切。如果可以雷恩希望可以永远这麽行走下去,使自己融入这片自然之中。

  走过了湖泊,来到了一片山间的树林。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雷恩想象中的那般大小,地上的石子变成了青草,幼嫩的青草闪耀著绿宝石一般的怡人光彩,淡黄色的光芒此时已经成了一片暗红,红韵渐渐从这棵树梢移到另一棵,格外怡人。

  突然一阵微风抚过,整个树林发出了一阵动听的自然乐章。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敏锐的眸子还是捕捉到了一个透明的身影擦身而过。雷恩停住脚步,回头望向那道身影。对方也因雷恩的察觉而惊讶,停住了飘逸的步伐。

  透明的身体却可以清晰地看出身体的轮廓,两只尖尖的耳朵,水荧荧的眼睛眨巴著,那是西方奇幻故事中的风之精灵。如此相像,让雷恩吃了一惊,原来这种纯粹想象出的种族真的存在?!不过再细想一下,也就只有她们才适合於这麽一个美丽的星球。

  连他,这个完美到极致的人类,也无法与之媲美。

  “你好,我是来自太阳系第三行星地球,这里是你的星球吗?”虽然徒劳无功的可能性极大,但出於形象大使的职业本能雷恩还是友好地用地球语和眼前美丽的精灵打招呼,并展开了大大的微笑。

  这笑容被杂志社拍到,价格可是五位数的,英镑。

  果然,风之精灵只是疑惑地看著雷恩,没有任何的信息从她的口中传出,只要她传出任何语言,雷恩都有办法将之转化为地球语,只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几秒之後,精灵突然莞尔一笑,并伸手示意雷恩跟上她,转身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雷恩原本是不想跟上去的,但不知怎的,最终还是跟上了精灵的步伐,来到了一池潭水边,在那里,雷恩看到了许多精灵在水中嬉戏著,晶莹的水滴飞溅起来,闪烁著亮光。先前带雷恩来的那只精灵也加入了她们的队伍,欢快地飞舞著,玩闹著。

  该怎麽说呢,这是很漂亮的画面,也很吸引人,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加入她们的队伍。

  突然几滴水珠被不经意的洒到了雷恩的身上,一阵灼热感自被溅到水滴的地方扩散开来,“plin”薄膜被损坏,接下来发生的事才是最可怕的,被损坏的大片“plin”薄膜使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这时原本清新怡人的空气像饿狼找到了食物一样猛扑过来,争先恐後地接触雷恩暴露在外的皮肤,一阵阵仿佛被浓硫酸腐蚀的痛楚传入大脑。

  雷恩迅速拿出一小瓶喷雾剂朝受伤的手臂喷射胶体。那原本已经损坏的“plin”薄膜渐渐恢复,而那些侵入的空气像腐烂的生物一样被氧化,先前的透明色变成了化脓时的乳黄色,恶心地从皮肤上脱落,还黏糊糊的,雷恩的手臂受了不小的伤,恐怕已经烂到了骨头上。之前嬉戏著的精灵却无视这里发生的一切,和先前一样玩闹著。

  雷恩退出了可能被攻击到的范围,理清了思路,左手按了下左边的太阳穴,突然一道蓝色的光屏像一副弧型的太阳眼镜遮住了雷恩的双眼。

  这是一付可以看穿生物本质的特殊射线制成的眼镜,此时透过蓝色的屏幕,雷恩看到的是一个个非常小的原核生物,它们的构成如此之简单,甚至连一个像样的组成都没有,就是这麽一个个小小的生物,充溢了整个空间,它们组成了空气,群山,绿湖,森林,以及漂亮的精灵。也就是说,它们只是无意识地组合著,每个形态及颜色都相同。为什麽会产生那些美丽的景色呢?答案不想而知,那只是生物自己脑中想象中的景色,只要高等一点的生物脑中都可以形成一种想象,而这种想象到了这里就成了生物体眼前的事实。

  雷恩什麽都明白了,其实每个不同的生物在进入这个星球後看到的景色都是他们想象中的景色且每个人眼中的莫伦西亚星都是不同的。於是便有了美丽的莫伦西亚传说,偏偏这里却只是最最简单的低级生物存在的星球,他们就是靠食这些自己送上门的高级生物而生存。

  那些贪图财富的生物,会被带到堆满奇珍异宝的地方,渐渐被自己心中的贪欲所吞噬;那些贪图美色的生物,会被美女所拥抱,在糜烂中消磨自己;那些渴望探险的生物,会经历艰辛万苦但最终意外身亡。

  雷恩突然感到他的胃像是海浪拍岸般地翻转,胃里那仅存的食物就要离开正在消化的胃酸,逆流而上从自己口中溢出,原先美丽的景象突然像变了质的牛奶,轻轻流动的空气实质却是一群群极小的生物在蠕动,令人恶心想吐。

  强烈到真实的反胃让雷恩猛地睁开眼,清醒了过来。客厅的电话铃声叫嚣著,雷恩抓起床头柜上的闹锺,在看到凌晨1点45分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该死的,又做梦了!

  tbc…

  众:这是什麽?

  三:情人节小礼物……还未完的囧

  众:礼物!?甜麽?

  三:不,完全不……甚至在构思的时候,只感觉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众:……

  三:哦,还有,这不是番外什麽的,反正过两天你们就知道了。

  众:那这是什麽?

  三:我也不知道┐(┘_└)┌

  众:(掀桌殴打三ing)

  情人节小礼物续(点这个看)

  2

  电话铃持续响著,但雷恩却没有去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但仍然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为什麽会做这个梦?

  对乐观主义的他而言,那次的事故是对他心灵最深的伤害,从莫伦西亚星回来後,雷恩的手严重被腐蚀,甚至已经烂到可以见骨,当时丹蒙征求了他的意见,是等肉自己长出来,还是索性换一个手臂。

  这其实很好选择,完全没有换臂的必要,但丹蒙还是问了,甚至从那表情上可以看出雷恩的选择会是後者,没有必要的逞英雄雷恩从来不会去做,所以他选择了换臂。

  那种疼痛,是超越了肉体的,那样美的地方,竟是如此丑陋的生存法则。

  甩了甩脑袋,现在更纠结的问题,并不是已经发生过的这件事,而是自己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多地回忆起曾经的事情,而且已经提升到了强迫回忆的地步,就好像是那些回忆迫不及待地涌出大脑皮层,如走马灯一样,一圈又一圈地将自己捆住。

  有几次,雷恩在做节目的时候都会走神,原本伶牙俐齿的他,被人说得一愣一愣,当大家都在怀疑雷恩是否在给嘉宾捧场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瞬间,思维仿佛被人控制了一般,一大堆曾经发生的事情汹涌地冲入大脑,雷恩没有当场昏过去已经是意志力强壮的表现。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著他。

  等意识到异常的时候,雷恩跳了起来,猛一回头,反倒将正在接近他的安提吓了一跳,後者微微顿了一下,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震惊表现。

  “该死的,你没事半夜出现在我客厅是想要吓鬼啊!靠!”雷恩狠狠抓了一下被汗水浸湿大半的头发,努力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但那激动的情绪好像失控一样,怎麽都无法掌控。

  “灯亮了,电话不接,我担心你出事。”安提镇定地走到雷恩旁边,“看样子,你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雷恩挑眉,有什麽东西稳定了一点,不可否认,当知道这种可怕的感觉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时,那种属於人类软弱的情感就会浮现出来。

  原来,受害的不是只有我一个。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雷恩不会将这一切归咎在疲劳或者偶尔的睡眠质量低下,对他们而言,精神上的力量,或者说iq和eq都比普通人高出许多,不会轻易被情绪化的东西所控制。

  “不知道。”安提说完微微皱了下眉头,“根据溟羽思柯的说法,不排除由於人工改动基因而产生的後遗症。”

  “就和克隆体在生长发育时容易出状况一样?比如那只死了的多利羊?”雷恩接得很快,但出口後才意识到说漏了嘴,果然,安提的脸色更黑了一点,没有回应这句话。

  幂岚是幂恪的克隆人,而安提则是幂岚的死忠。

  当然,如今的克隆技术已经非常完善,表面上仍然处於人道主义半封闭状态,但实际上各国都掌握了完整的克隆理论与基础学,临床试验无时无刻地在进行著,就和他们目前能够使用自我本身的克隆器官进行移植一样,终有一天,普通人类医学也会发展到这一步,只要人类的数量减少到足够让每个人都存有一套完整的克隆部位时。

  见安提依旧沈默,雷恩索性放弃了与他继续讨论下去,而是拿起电话,直接拨打了溟羽思柯的号码,才不管此时她人在哪里,而时差过後,她那边是几点。

  溟羽思柯接得很快,没有如以前一样对被骚扰先骂上几句泄愤,而是在雷恩开口说话前就直接切入了主题。

  “安提找到你了?很不好受吧。”

  “是的,这该死的感觉快要让我脑袋痛到裂开,甚至让我有冲动给自己一枪,停止那被迫调动起来的脑细胞,该死的。”

  “也许是到头了,我目前什麽都做不了,听天由命吧。”

  由於原本就是非自然的产物,他们是受诅咒的人类,必须得为拥有的这份能力而付出代价,也许在最初的时候,那些第一批进化人,就该被消灭。

  更悲观一些去想的话,那些把他们当成异类想要赶尽杀绝的人,才是真正正确的人。对普通人类而言是,对他们而言,也是。

  和溟羽思柯又确认了几句,发现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溟羽思柯更严重的时候,还有直接两眼一黑昏死过去的状况,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在发生变化,这是人类最神秘的地方,至今还没有被揭秘,特殊的基因,使他们的大脑最终决定罢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还能如何自救?

  不祥的预感就和满天的乌云一样,压得人喘不过起来,明知道一场大雨将至,却仍然犹豫著,是想要大雨赶紧下来索性淋成落汤鸡呢,还是趁著没下雨多走几步,可以离那永远来不及到的家门更近一些。

  干脆利落地死,还是苟且偷生痛苦地多活一点时间再死。

  终究,逃不过这场大雨。

  “幂恪呢?”这种事情,安提应该第一个会想到找他才是。

  摇了摇头,安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