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乔琬赞同地点了点头。
乔琬和王佳璐不一样,她从来就不是因为周豫璋的身份地位才爱着他,倘若周豫璋被周家当家人赶出家门了,乔琬也会努力赚钱,“包养”周豫璋的!
瞬时间,乔琬脑补出周豫璋穿着大叉裤子和工字背心,被自己拿着鞭子抽着,让他趴在地上用抹布擦地。可惜,这只是她一个青天白日的幻想罢了。
“你懂就好……”
王佳璐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不希望以后会出现任何威胁我地位和身份的事件和人物,关于你这里的东西……”
说着,王佳璐的手就径直摸上了乔琬尚且平坦的小腹,“现在应该是第十二周了吧?”
乔琬察觉到危机感,连忙拍开她的手,警惕道:“王小姐,你想做什么?”
“胚胎成长到十二周,体型就跟成人的大拇指一样大,面部已经分化出鼻子和下颏,第十三周,胎儿的眼睛与耳朵在b超下,可以清晰看见……”王佳璐就像是背诵教科书那么机械冷漠地说道,她那描绘了流畅眼线的眼睛直视着乔琬的双眼,乔琬发现,对方的眼睛里此时竟然平静地就像一滩死水。
王佳璐变脸变得太快了吧?
“周豫璋的孩子不需要多,只要有一个就可以了……”王佳璐逼视着她,“你这一个不应该存在的……”
“你要我流掉?”乔琬被她那种眼神一骇,无意识后退一步,嘴上还不忘幽默地调侃,“那你是不是有人流、药流、肥猪流随我选择?”
王佳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少耍宝了,乔琬小姐你要是做不了决定,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请问,王佳璐小姐你要怎么帮我?”乔琬反问道。
“这个嘛……”突然,王佳璐好像又变了一个人,面对着乔琬又恢复了优雅的小姐做派,前进一步,伏在乔琬耳边柔声说道:“是不能说的秘密哦!”
说着,她礼貌地对着乔琬点了点头,“感谢乔琬小姐今天赏脸来参加我的订婚礼……”
她微微躬身,便转身离开了阳台,朝着里面走去。
乔琬朝着她的方向看去,王佳璐朝着周欣和和他妈周夫人迎上去,然后又去别的地方和别人道谢。
原来,她刚刚余光看到了她未来的婆婆和小叔子,怪不得突然变了脸色。乔琬暗想着,这个王佳璐比起自己,或许更加适合演艺道路,以她的手段,拿到小金人做影后应该绰绰有余吧?
“女神!女神!”周欣和竟然甩开他妈的手,又跑要过来,在半路又被他妈抓住了,乔琬看他被他妈紧紧擒住、动弹不得的样子,嘴角弯了弯,只好主动走过去。
“周夫人,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乔琬不卑不亢地笑道。
周夫人冷哼一声,倒也没有给乔琬难堪,“托福。”
“妈,你别阴阳怪气的,大乔是我的偶像,我可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女神!”周欣和说着,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口气也阴沉沉的,“说我女神坏话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得死!”
“小和你神经了?”周夫人好没形象地伸出手捏住了自家儿子的手臂,“敢不学动画片台词么?敢不中二吗?我要是骂了这小狐狸精,你倒是杀了你亲爹妈啊?”
“疼疼疼!!”周欣和被他妈一掐,刚刚装出来的气势全都不复存在了,他都疼出眼泪了,他妈才放开他,“我不就是想耍帅么!?妈你怎么连这个都管啦?”
乔琬忍俊不禁,吐槽一句,“原来周三少你是现在才犯中二病?”
周夫人连忙接话,“我自己儿子自己骂就可以,你这小狐狸精少插嘴!”说着,她又去看周欣和,“很疼吗?”
“疼……”周欣和孩子气地撒娇道。
“小和你以后少犯病,我就不打你!”周夫人怜惜地呼呼变红的地方,“你看看你大哥和二哥,哪个像你这样?就连最不像话的周豫璋都已经乖乖听你爷爷的话和王佳璐订婚,你呢?给你亲妈争口气可以不?”
说到这里,周夫人才反应过来乔琬也站在一旁,连忙住了口,转过头瞪着乔琬,道:“乔琬,刚刚听到了就算了,我警告你,你之前和周豫璋怎么胡来我也不管,但是我的儿子,你少带坏他!不然小心我和你不客气!”
说完,颇为泼辣的周夫人就自己一个人走开了。
“我都不知道,你妈原来可以这么……这么……”
周欣和还在揉自己的胳膊肉,接着说道:“她有时也不是那么大家闺秀的。平时的高贵也都是装出来的啦!嗯,和你差不多吧……”
“这么说,周三少你当初一见到我就像见到你妈是么?你该不会有俄底浦斯情结什么的吧?”乔琬越想越有道理,只有像周欣和这种被他妈保护得很好的大龄儿童,才会和刚见面的人那么自来熟,那么……哥俩好?
“什、什么俄底浦斯情结?你又胡说了!”周欣和连忙反驳,“我那会儿,只是见到偶像激动的自然反应而已!那绝逼是自然现象!”
“好吧,是我胡说了……”乔琬见他又要炸毛了,连忙顺毛并转移话题,“你不是还有个大哥么?也没见你爸?”
周欣和无所谓摊手,道:“我大哥在g省抽不开身,我爸不知道在哪个女人床上躺着呢!”
“……”她不知道要怎么吐槽了。
“倒是你,看你这状态,不像是失恋的人该有的表现嘛!看来你也不是爱着周豫璋爱得那么深沉嘛~”周欣和抓住乔琬肩膀,四下摆弄着,“这该不会是外星人假扮的吧?”
“……”我能理解,中二病后期患者的表现。
“说嘛女神!求八卦!”周欣和眼睛闪闪发亮,一脸求真相求自爆,一时间乔琬以为眼前的人是八卦女小周假扮的。
乔琬呵呵一笑,道:“周三少你不是号称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么?我就不重复啦,我滚回家去独自舔舐伤口了……”
说着,她招了招手,也不理会他,先行离开了这块“伤心地”。
v 011
外面正在下雨,乔琬站在门口,等待苏暖音来载她回去。等了一小会儿,苏暖音终于姗姗来迟,她的身边竟然还跟着欧阳云旗还有,周豫璋!
“呵呵,大乔你等很久了吗?”
苏暖音笑嘻嘻地搂住了乔琬的肩膀,“不好意思哦,我被人拉去灌酒了,不过你放心哦,我根本没有喝醉哦!”
说着她眨了眨眼睛,可是乔琬完全可以嗅到她说话时呼吸出的浓重的酒精味,她微微皱了皱眉,“你真的没有喝醉么?”
“当然没有啦~”
苏暖音半眯着眼睛嘻嘻笑着,“不过,我还是不想开车啦,喝过酒的都不能开车,豫璋哥喝酒了,大乔怀孕了,于是,我来安排座位!欧阳云没有喝酒,所以就让欧阳云开车!”
欧阳云旗反驳道:“苏暖音小姐,我叫做欧阳云旗,不是欧阳云……”
苏暖音没有管她,继续分配,“豫璋哥脸黑黑的,那就坐后位吧?我不想看到豫璋哥的青黑脸!”说着,她笑着攀到周豫璋身上,伸出手去戳周豫璋脸上被乔琬砸出来的乌青。
“嘶……”周豫璋吃痛,却也没有说什么,任由苏暖音在他脸上戳着。
“大乔就和豫璋哥坐一起吧!我比较倒霉,要和没气质的欧阳云坐一起!好讨厌啊!”苏暖音醉醺醺的打开了车门,“都上来吧!我们快点出发,雨越下越大了……”
被明显是喝醉了却还说不醉的苏暖音催促着,乔琬也顾不上和周豫璋刚刚才分手的尴尬了,自己也跟着爬上了车里。
欧阳云旗坐在驾驶位,苏暖音做好后,自己给自己绑好了安全带,然后转过头和后面的乔琬和周豫璋说道:“你们要记得绑上安全带哦!下雨天更要注意安全!欧阳云你也要!”
欧阳云旗总是被叫错名字,气得不知道该怎么气了,“那个,苏暖音小姐,都说啦我叫做欧阳云旗了,请你你别乱给我起名字,可以么?”
“不可以!呵呵……因为我就是喜欢!要你管啊……”苏暖音好像发起酒疯的样子,大叫道:“我是爱钱呢,还是要爱江墨澜呢,还是两样都爱呢!!好烦恼啊!”
欧阳云旗道:“苏暖音小姐,你小心点……”
乔琬立刻注意到,周豫璋的脸上一听到苏暖音话,脸色就变黑了。
她扯了扯嘴角,怎么也无法掩饰看到周豫璋脸色后的心情,可是她又想到自己对自己说好了要放开周豫璋了,不能再为他沉迷下去才是!她转开头,半弯下腰拉开她的裙摆,脱下了平底鞋,没有形象给自己揉脚底,才缓解了脚板站了一下午的酸痛。
疲倦地合上眼睛,听着车外哗啦啦的倾盆大雨,乔琬觉得一阵没理由的舒适感袭向全身。
尽管周豫璋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却连一点想要睁开眼去看他都懒得了。
真的是好奇怪,爱了周豫璋七年,居然能够放得开他。
糊糊涂涂地就情不自禁地爱上周豫璋,如今断断续续地磨合了七年,她体验过太多的酸甜苦辣咸,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和周豫璋分开。
这分手的一刻,也不能说是多么痛彻心扉(毕竟她已经麻木了),相反,却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让人感觉就像是她做了一场梦,起起伏伏、带着不可思议的梦,就像车祸发生的那一刻,乔琬还以为自己是身在梦中没有醒来。
这种大雨已经说的上是磅礴大雨,路上拥挤不堪,地上一片湿漉漉的,道路的前面已经发生了汽车追尾相撞的事件,因为雨天可视度太低,在欧阳云旗看到前面的路况时,她已经来不及刹车了,而后面的车子则是按着喇叭一边警示,一边失去了控制般朝着苏暖音的车撞过来。
“笨蛋啊!快点避开!”苏暖音醉醺醺的状态也顿时清醒过来了,伸过手就要去抢方向盘。
欧阳云旗一着急,脚失去控制,踩下了油门,方向盘被苏暖音一抓,车子在一个大转弯时打了滑,狠狠撞向路边隔离栏的一棵大树,而后面的那辆汽车竟然也随着撞了上来,猛地冲撞到了后车厢上。
“砰”的一声巨响!
乔琬只觉得自己的肺好像都要被撞出来了,疼得她直抽气。然而,没有想到是,那株大树的树杆被苏暖音的小日产拦腰撞断,树枝在轰然巨响中倾倒下来,正砸在车顶上。
下一刻,乔琬就听到了属于周豫璋的撕心裂肺的叫喊:“阿暖!”
阿暖。
乔琬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周豫璋可以这么撕心裂肺地喊出苏暖音的名字。
那近乎狰狞的表情,那毫不犹豫地飞扑,那该是多么痛彻心扉的感情才能在一秒之内做出下一步的举动?!
乔琬瞬间从梦中清醒过来。
乔琬自己承认,即使和周豫璋说了分手,可是,她的心中还是存在着侥幸的期待,或许,某一天周豫璋就会重新察觉到自己爱的人是她乔琬。
可是,现在她真的是醒悟过来了。
周豫璋爱的人,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她乔琬。
人在最危难的时刻,他嘴里喊出来的那个人才是他真正爱的人。
乔琬是彻底的绝望了,在她看着心爱的男人——周豫璋奋不顾身地朝副驾驶座的苏暖音扑过去时,她就知道,她是真正的绝望了……
一千遍,一万遍“我爱你”,也抵不上最爱的人在生死关头一句呼唤!
只可惜,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而她乔琬,也终于知道,自己爱的人永远也只有周豫璋一人!
当那颗巨大的树穿过车顶砸了下来时,粗壮的枝桠朝着已经晕倒过去的周豫璋的头上砸下去。
不!
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乔琬什么都没想,她就像周豫璋一样,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的手,生生的抓住了那夺命的枝桠!
即使自己的手已经血肉模糊,即使自己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她也知道,她不能放手!
如果放开手,她的爱?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