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依妮趿拉上拖鞋,推开外面的门,登时,一股渗人的刺骨寒意刮过她的身体,来不及思考,接着,她又看见袁欣莉背对着她站着,那雪白的睡衣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
“欣莉,你在干什么?”她眼眸闪烁,走进两步,轻轻的低唤道。
可是袁欣莉却不应答,董依妮依稀感到她双肩微微耸动着,好像在哭的样子。
看到这里,她轻轻的拍着她因为啜泣而颤抖的身体:“欣莉?”
届时,袁欣莉缓缓地转过身体,轻眯了眯眸子,阴森的呢喃了句,一双大眼睛中掠过诡异的古怪光芒:“嘘!今天是我爸爸和哥哥的五七,你不要打扰到他们哦……”
“欣莉,你在做什么啊?!”闻言,董依妮昏沉的脑袋仿佛被一道闪电般劈过一样驱散了迷雾,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还略带迷离的黑瞳霍然惊吓的瞪大。
“你为什么要害我全家?!”说着,袁欣莉一改往日常态,扑上来就掐紧自己的脖子。
董依妮身体遽然一震,困难的呼吸着,再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一双黑瞳霍然瞪大……
她怎么浑身是血!?
【vip93】原来是一场噩梦
大床上,董依妮雪白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双手不断的在空中挥舞,仿佛在和什么人对峙似得,面容惨白得犹如同冬天的冰雪,并且嘴里不断的喃喃道:“不要……不要过来!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寒风阵阵中,她居然感受不到周围有任何温热的鼻息,快要被袁欣莉掐的窒息了!
她无力反抗,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袁欣莉的一张小脸像变魔术一样,瞬间衣衫破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血肉模糊,她整个人如同像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还不忘念着她是个祸害精,害她全家遭遇惨死。
而这时,董依妮才发觉,自己身上染上的鲜血也越来越多……
换句话说,这是血债!
“不———!我不是!不是我做的……不要啊————!哥,你快要救我!”她惊恐的尖叫,眼中脸上都是恐惧,还有什么比这种震撼的画面更刺激的么?
话音未落,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宝宝醒一醒……宝宝……宝宝?!”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放开我!”也许是听到了那声令人心安的熟悉声音,董依妮猛的睁开眼睛,瞬间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身上早就已经被湿滑的冷汗浸湿,她急促的喘了口气,虚脱如烂泥般的瘫软在他怀里,抬了抬眼眸,迷离的黑瞳之内闪过一丝迷茫:“……哥?”
夏明辰将她额头上的汗水拭去,温润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令人舒服的淡然关切:“宝宝,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梦?刚才那是一场梦?”董依妮浑身都发软了,胃都有点反胃想要吐酸水的感觉,她睁大了惊骇的瞳孔,俏颜上的血色一寸一寸的消失,过了好久,脸色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她想起来了,的确,那只是一场梦。
本来她买完全家桶回来的时候,是打算和欣莉住在一起,想陪她一晚上,可是却被欣莉拒绝了,说她没问题,她就算留在这里也没地方住。
无奈,董依妮看到眼前的景象,只好点点头,打道回府。
回到家后,她却发现大门仍然紧闭着,看样子,他还没有回来。
她拿出钥匙,进了家门后,简单的吃了几口就脱了鞋子上床睡觉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总之,这场梦做的,实在太可怕了。
见此,夏明辰黑瞳深处也不由得染上了些担忧与凝重,眸中蓦然一片温柔:“你都梦到了什么?”
“好可怕……求求你不要问了……”董依妮失控的抱住脑袋,努力抑制着声音里的颤动,不想再回忆起刚才梦里的一处场景。
“好,我不问了。”夏明辰安抚着她,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起身离开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
这真的是做了一场冗长又纷乱的噩梦,她不断的安慰自己,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只是一场梦……
身体僵了一僵,脑海中不自觉的闪过梦里那张血肉模糊的的精致小脸,董依妮闭起眼睛,用手指轻抚着眉骨,莹白的的指尖却在一点点轻颤着,泄露了她与外表完全背离的内心……
【vip94】一枚硬币
冬天的早晨,一张口就有白白的气冒出来升到天空。有时,天空中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人走在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就像在仙境里一样。
董依妮裹着一身的羽绒衣,她很怕冷,尤其是在这时候,无精打采的坐在公交车上,萎靡不振的去学校的路上,黑眼圈似乎比前几天更加浓重了一些,总之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没精神。
因为那天她把文件夹搞丢,夏明辰需要彻夜加班,还不知道用几天的时间才能把原本丢失的数据给记录到电脑上,所以在这一段时间内,她是不能搭乘他的顺风车来学校了。
思及此,董依妮在心中暗暗叹气,又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个梦了,虽然知道是假的,可她却又不得不注意到一点……
那就是她开始出现多梦失眠的现象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仿佛有一种无形压力,不断的压迫着她,如针尖一样积压着她的感官与身体,她觉得自己快要逼疯了!晚上睡不着,一躺下就开始做噩梦,唯一庆幸的是,她最初就没有恶心的吐出来的症状。
至少这样子,可以让她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董依妮站在学校的石子路上,微抿着唇角,沉默的脸在冬天早晨微薄的光线里看不出表情,瞄了一眼自己的腹部,苦涩地幽幽叹息了一声。
忽然,两枚一块钱的硬币从她脚底下滚滚而过,董依妮垂下脑袋,后面许是硬币的主人的恳求打动了她,这年头,还会有一个人为了两块钱硬币这样拼命么?恐怕买碗馄饨都买不起吧?嫌丢脸都丢不起。
后面的同学还在含糊不清的叫喊道:“同学,可以麻烦你把我的硬币拦截住么?”
董依妮急忙的踩住了一枚,蹲下身子捡了起来,剩下的一枚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滚到前面去了。
她微微一笑,也学着硬币的主人叫喊着:“同学,可以麻烦你把硬币拦截一下么?”
没想到,前面的那几个背影的一个却让她觉得仿佛很熟悉似得,待那些同学转身,董依妮脸上浅浅的笑意霎时间有些冻结僵硬起来,立刻石化了。
其中有一个就是白芊儿……
董依妮对她可以说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她之前三番两次的刁难,再加上全市都知道她家不是很有钱,而是相当的有钱,这样捡硬币的举动,一定会被这个千金大小姐耻笑到大牙吧?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赚钱有多么不容易。
果不其然,白芊儿唇角微微的勾了勾,一丝危险的讥讽闪过,无声冷笑了一声,看到董依妮缓缓站直的身体,她将那一枚硬币捡起,走到董依妮面前,那种眼神的温度不冷不热,不紧不慢,明明是看你,却更像是无视:“给你。”
虽然她没有说一些羞辱的话,但那举动却让人感觉此处无声胜有声啊!
【vip95】有钱了不起啊
不管怎么样,人家给你拾起硬币了,一句谢谢总是要说的吧?
就在董依妮欲要张口,可那个“谢”字的开头字母还没说出来的时候,白芊儿再一次成功的无视了她,转身就走,甚至一眼都没正经瞧过她。
这种感觉就像是白芊儿给了她一个鄙视的大白眼兼一个竖中指,令董依妮毫无颜面。
不过要说的是,董依妮根本就是一个二皮脸,她才不会在意这些呢,心里有些委屈倒是真的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现在的社会比的不是真善美,而是谁最现实。
a大虽然不是私立的贵族学校,但人与人之间的攀比性却是越加强烈,不然你穿着一身的el名牌和一身还不到100块地摊货的同学站在一起,后者肯定会自卑的钻进老鼠洞里。
雷锋的时代已经过去,什么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都是浮云。
“芊儿,你说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哈!一块钱硬币我扔进人工湖里打个响都嫌丢人呢!”
“人家勤俭节约有什么不好?”
“哎呦!你可别说笑了,我们家knight都活的都比某些人有尊严多了!”
“knight不是你家那条大型萨摩么?”
“是啊!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你嘴巴可真够毒的了!”
然而,就在她将那两块钱交给硬币的主人的时候,前面那群“骚包女”一阵叽叽喳喳的讥笑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请原谅她实在找不出什么高雅的名字来形容她们这样的举动,因为董依妮甚至都有一瞬的冲动,去撕碎她们那张欠揍的嘴巴了。
她又不是傻子,这种指桑骂槐的游戏有意思么?非要一个无辜的人难受么?更何况,她和这些没有意义的指控根本牵扯不上啊!
闻言,硬币的主人讪讪的接过那两块钱,董依妮尴尬的看着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古怪,她知道,这一定很打击到她的自尊心了,因为从她的穿着打扮上来看,这位同学就是属于那种100块钱地摊货的人。
是人都有虚荣心,无论古今中外,无论男女老少,穷者有之,富贵者亦有之,它是一种扭曲的自尊心,是自尊心的过分表现,是一种追求虚表的性格缺陷,是人们为了取得荣誉和引起普遍的注意而表现出来的一种不正常的社会情感。
即使现在表现不出来,过后也会感到自尊受到伤害,从而变得自卑。
董依妮觉得她们实在太过分了,刚想要过去准备和她们理论一番,有钱了不起啊?!有本事和人家小盖去比啊!
不过下一秒,她眼前就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董依妮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她承认,昨天晚上的噩梦好似重现,全身神经绷得死紧,微微颤栗,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只因为,那个梦和她昨天现实中的场景有一部分是相接的,所以她现在分不清哪个是真实,哪个才是梦境。
【vip96】放下芥蒂
未几,袁欣莉看似清澈纯净实则讥讽的黑眸如刀子般嗖嗖将那群“骚包女”全身上上下下扫描了一遍,撇撇嘴,不屑到了极点:“靠父母赚来的钱,你们有什么资本嚣张?”
须臾,三三两两的学生似乎看到有一出好戏,纷纷围了过来,貌似女生吵架都是在小学的时候比较频繁,现在再看到这一副光景,说没有好事者绝对是假的。
看到这里,其中有一个“骚包女”突然转过脸,盯着她,斜着眼珠子,故作鄙夷状的看了两眼,不满的叫嚣道:“你算哪根葱,多管闲事也轮不到你吧?”
“我只是看不惯你们的态度,人都是平等的,谁准许你们有资格这样说别人了,谁给你们的这种权利?”见此,袁欣莉厌恶地蹙了蹙眉,嘴角也浮起了一层几不可见的笑意,但讽刺意味却不予言表:“除了吃父母的,花父母的,你们还有什么特长?”
也不知道是袁欣莉这句话戳中了重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一刻,“骚包女”们竟然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冷哼了一声,迈着猫步走进教学楼。
不过,袁欣莉说的这些也是不争的事实吧?没有靠自己得来的财富炫耀,的确没有资格。
可是,这一大早的就陪着她们演狗血剧,董依妮觉得自己可能盐吃多了,太闲了。至此,同学们看了一场空戏,也就四散而去。
而这时,袁欣莉走了过来,见此,董依妮就想起昨天晚上的噩梦,虽然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可嘴角仍然挂起苦涩的笑容,呐呐的开口,“欣……”
话音未落。袁欣莉突然一怔,她是何其敏感?怎么会感觉不到董依妮的不寻常举动?
只是,袁欣莉不明白,昨天走的时候,董依妮还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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