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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作品:安之若命|作者:绝对零度|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9 01:20:34|下载:安之若命TXT下载
  舞蹈,创作,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当她十岁时终于放弃了,认了命,这孩子真真只是个凡夫俗子罢了。原本取名谨顺言,遂改成了苏安。苏安,疏离安分之意,她的存在是对太太祖父预言的一个玷污,她根本没有资格延续言字辈地名号,仅仅是谨家多余的苏安。

  “看来表嫂并不愿意与我分享这些个趣事,那么我也不自讨没趣,还是早些回家的好。”王清儿见自己得到彻底胜利,也就不再恋战,毕竟今日一试已知对手深浅,将来的机会还多的是,拿起手提包准备离去。

  “瞧妹妹你说的,好像我是个多小器的人一般,不愿意跟你说说家长里短的趣事似的。只是我谨家那一二三,大伙儿早已知晓了不是?哪里还有什么好说的。倒是妹妹的母亲,王夫人才真正令人佩服得紧!早年被姚老先生收养,成了得力助手之余,还觅得良缘,嫁予王家公子。虽然后来婚事有些波折,还挺着八个月地身孕回到姚家。但如今在这政坛上谁不知晓王夫人一双慧眼独具神韵,当真配的上女中豪杰四个字。对了,妹妹的父亲似乎想与你母女破镜重圆呢,此事当真?”谨苏安顺利地让王清儿立在原地。

  原本她也无心知晓这些个陈年旧事,只是耳朵上没有开关真是害死人,该听的不该听的统统照单全收,现在正好全数还予当事人。

  虽然谨苏安从未见过王清儿,但是对其母亲的传闻却饶有兴趣。王乔蕴,一名被姚老先生从边远山区收养的女孩,从小乖巧聪慧,且对事物有着超越年龄的远见,以至众人称其拥有一双慧眼。

  只可惜这双慧眼在遇上爱情的时候被彻底蒙蔽了。

  二十出头之时与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股票大亨幼子私定终身,瞒着姚老先生两人飞去异国结了婚,引起轩然大波。谁料仅隔了大半年,王夫人便独自挺着肚子回到了国内,红颜憔悴,新婚丈夫更是不知所踪,其中蹊跷让人百思不解。仍然是姚老先生收留了她,让她在身边继续处理事物,甚至抚养其女。旁人倒也不敢说任何闲话。王夫人一心一意替姚老先生卖命卖了二十多年无怨无悔,赢得个慧眼夫人的称号。近日听闻有此男子从海外归来,似是有意要同王夫人复合,让众人不禁猜疑是否破镜即将重圆。

  “什么破镜重圆?不可能!”王清儿的死穴被人点到,岂有不发怒之理。转身向谨苏安大步走去。

  “谨老二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这财政部长夫人的位子已经坐稳当了!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这婚是先订再结,你还得过了订婚这一关。接着是等婚期,短则一年半载,长则遥遥无期!在你坐上我表嫂这个位子之前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的!”王清儿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却一点也不吓人,反而惹人怜惜。看着一个如此秀美而柔弱的女孩被她气到急喘,怎能恨得起来。哪怕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让苏安的心不禁发抖。

  谨苏安暗自叹了口气,也站起了身,仰头面对比她高上许多的王清儿,轻声说道:

  “妹妹,刚才是我失言了。请见谅。”

  都是一样脆弱的人儿,又何苦再相互残害,还是退让些的好。

  “表嫂还是少浪费些力气在我身上吧,毕竟虽然我住在姚家,却仍是个外姓人。留些力气花在正主身上的好!你知道表哥有个宝贝妹妹吧?姚承雪。她才是你真正的小姑子,要好生相处哟。”

  王清儿略略往后退了一步,平缓了呼吸,想到了姚承雪,她笑了。仍是那么的惹人怜惜的甜笑,无辜的,带点冷敖。她不再与苏安四目相恃,也不等苏安答话,径自转身离去。

  王清儿的高跟鞋声逐渐远去,可是刚才她的一席话仍在苏安的耳边旋绕着。诺大的雅厅里只剩下她一人,夏日夕阳斜照,整个屋子成了温暖的橘色,火红的夕阳在落地窗正前方照耀着,苏安就这样一个人坐在暗红色的锦缎面长椅上陷入了刚才那段话里。

  是了,她这个出炉不到四十八小时的姚家未来媳妇候选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先是订婚那一关,有着百八十个亲朋好友要见,面对传媒大肆拍照挖料,态度要大方,谈吐要得宜,举止要优雅,这些无一不是考察人的地方。接着便是姚承睿的大选。三个月的竞选期,煎熬的一百二十天,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倒台的,荣升的,逃窜的,还有拼命要争个鱼死网破的,都一一即将上演。这段期间不许有丑闻,绯闻,花边传闻,一切必须正统而纯正,否则她根本熬不到真正踏进姚家门槛的那天。

  让她有些意料之外的是大哥居然在两年前给姚承睿预测过竞选结果。这一层让苏安隐隐觉得她的这场联姻越发不简单了。到底是姚承睿相信了大哥的预言才决定竞选,还是在早有竞选之心后让大哥做的预言?他到底想从谨家得到些什么呢?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多余之人究竟是何处让姚家看上了眼?

  还有那个王清儿表妹确实不是他的老情人,却为何处处刁难她这个新妇,余老三到底只是个得力助手还是真的蓝颜情人?她到底踏进了怎样的婚姻轮盘里,面对的又是怎样的一个对手丈夫及一票家人,都是她接下来需要找到答案的事。

  斜照的夕阳在瞬间沉了下去,原本橘红色的屋子霎时转暗了,让谨苏安沉浸在漂移的思绪里越沉越深。

  第6章 月光下的授课

  第六章

  第一缕月光射入的时候姚承睿也踏进了屋子,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坐在清冷月光中苏安半侧的脸。那被月光折射出淡雅的荧白,使得原本清秀却平凡的五官刹那间生动了起来。仿佛一副放在月光下就会发光的雅竹图,在特定的时间才会散发出特别的光彩。

  一室静谧中,昏暗光线里姚承睿看见在屋子对面的咫尺佳人被晚风拂起一束秀发,秀颜半遮,身后大且圆的月亮照着她娇小的身子,仿似月中仙子正在沉思。

  姚承睿看得失了神,但是并不很久。他眨了眨眼,伸手打开了墙边的灯擎。

  骤然的刺眼灯光扎入眼里,苏安转头看见了开会回来的未婚夫,她刚才冥想中一切的关键。

  “为何只剩你一人?呆坐这许久做什么?”

  恢复了视线,也恢复了冷硬的姚承睿对她仍在这里表示不解。言下之意则是怪她还要撒娇等他送自己回去。苏安闻言笑了笑。

  “清儿表妹走了之后我看夕阳实在太美,就坐下欣赏了一会儿,没想到天一下子便暗了。你开完会一定累了,不必送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她边说着边站起身,拎过手袋,打算离去。

  “不介意的话就陪我喝一杯再走。” 姚承睿顿了顿,随即懒懒开口。转身在架子上取下一瓶伏特加及两个杯子。

  苏安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半杯烈酒。

  “从明日起将我所有的演讲稿都得看熟,金融政策也捎带了解一二。订婚时若有记者问起,也不至于一窍不通。记下了?”

  姚大人又在发号施令了,苏安暗自叹了口气,仍是应了一声。所谓食君之禄,与君分忧;她这是为君之妻,与君同誉,半点也马虎不得呀。

  “其实我大学主修的是国际金融与管理,国内的一些政策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你也不必太担心。”苏安小声解释了一下,显然是多余的。

  “哦?略知一二?那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看看。听着,有一人口袋里只有一千元,但是他的三个孩子恰好每人都需要一千元。老大身患重病,需要住院费;老二刚考上大学,需要交学费;老三砸烂学校的门,要赔偿费。你说应该将钱先给谁?”

  姚大人在会上积了一肚子火气,全部喷在了苏安身上。

  苏安有些懵然。

  “呼吁一下社会捐款?”

  “等不及。”

  “三人平分一千元,剩下的写欠条,拖欠几日,四处借些。”

  “太多相似的例子,医院,学校同情不过来。借条打回。”

  “让孩子半工半读?”

  “荒废学业。”

  “砸锅卖铁,卖血!总行了吧?”

  “今日砸锅卖铁,卖血,甚至卖了肾脏交上了医疗费,学费。那么明日的药费,明年的学费呢?”

  谨苏安哑然,她知道现在仍又许多如此拮据的家庭,她也知道社会同情不过来,国家负担不过来。难道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答不出了?国际金融学士?”

  苏安厌恶地听着他从鼻腔里传出的冷笑。

  “那你说应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也只能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存折将自己的棺材本拿出来填坑啰。”姚大人的冷笑转成了愉悦的笑声。他就是喜欢看他人严肃而挫败的表情,再将其击垮,哼哼。一杯伏特加饮尽,真是过瘾。

  苏安听见答案的瞬间脑袋有些晕。她还真以为他在与他商讨着国家财政的弊病,原来还是一个玩笑,捉弄她的无聊游戏。

  她放下杯子,呼吸口气,平息胸前烦躁。

  “问题问完?那么我该回家了。不必送了。”她迈下椅子,站直了,只瞟了一眼姚承睿就径自走向了大门。

  “太快认输不是个好习惯。”

  右手被他紧捉住,苏安不得不停下脚步。又被他发现一个需要改进的‘习惯’。

  “我本以为做个贤惠太太的首要的好习惯就是不过问丈夫的工作,原来你不喜欢?那我将它改掉便是。”

  苏安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坐在椅上却与自己平视的男人。

  姚承睿皱了一下眉头,将她朝自己拉得更近。

  “我看你首先要改的是与自己的丈夫顶嘴这个最大的坏习惯。还有,对丈夫的工作不过问是好,但是绝对不可以无知。”

  “请原谅我从没结过婚,不知道持有相反意见在婚姻里居然是不被允许的。”

  “我不知道在其他的婚姻里如何,但是在我们的婚姻里,你的针对是不允许的。你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必须支持我,附和我,赞同我。”

  两人的眼眉近在咫尺,苏安又闻到了他那天吻她时的味道,淡淡的而热力无穷的男性味道。她也知道他现在所说的每个字都是对自己的告示,一旦自己被冠上了姚太太的头衔,她就是他的影子,必须处处和谐,时时相通。不同与刚才喝酒前的轻松,现在的他是在相当认真地警告自己。

  “知道了。”良久,苏安低下头,淡淡应了声。两人之中仍是要有一人处于忍让的下风位置的,那么还是由她来担当比较合适。

  “知道的还不够。在赞同我的时候你要笑,灿烂且真挚。”姚承睿再次更正。

  苏安吸了口气,笑了,牵动着自己的嘴角,让眼睛也弯弯地眯了起来。

  “虽然仍有些假,还算通过,毕竟从电视屏幕上也看的不是那么真切清楚。”姚承睿似是满意地松开了苏安的手。

  “那么我先告辞了。”

  苏安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时时刻刻都在胁迫她的男人。

  “走吧,我送你。订婚在际,我们应该同进同出才对。”他一把揽住苏安的肩,径自带着她前行起来。

  苏安靠着身边男人的肩膀,感受着他的硬实,却犹如靠在不知何时到岸的船上,迷茫且没有安全感。这个男人的眼光太远,太深,她根本不懂,她甚至仍不清楚他需要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妻子。不闻不问,他不喜欢,过多干涉又惹他厌烦。她这个刚上船的新乘客一时之间随波起伏,连个位子都还没有坐定下来。只是船已驶出,投岸已晚,由不得她后悔顿足。

  第二日谨苏安便接到了真正小姑子的电话要约。

  “这么着急叫谨小姐出来委实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有些话希望可以当面告知谨小姐,不知能否抽些空予我?”礼貌,轻柔的声音,与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