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热,脸上一红就低头继续念经了。
这般一边下棋,一边观赏着窗外景色,沈中玉侧头看了看那个尼姑,心里恨恨,若果这尼姑不在,就可以把这呆子搂过来,手把着手一同打棋谱,现在他必然不肯的。
惠静师太感到一阵冷意自背后生,从经书上抬起头看了看,看到他们两个靠在窗边看景,黏糊得令人发指,那个铮亮的光头映着窗外的日光显得更是明亮。
张致和终究还是让人拐去瞿塘峡那里转了一圈,在半空中看了一眼石壁夹江而立,孤帆自日边而出的情景,更喜江水碧青,山峰秀拔,车轮掠水而过,激点白浪。
摇橹而来的老渔翁看到在江上奔走的马车不由得大为惊讶,就要在船上跪下叩头,却见马车停下,然后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玉貌锦衣的英伟男子,含笑踏波而来,道:“老人家请问,鱼卖吗?”
老渔翁听到这个,惊得眼一瞪,看着男子,咽了口水,结巴了一下道:“卖,卖……卖!”
男子从袖中摸出个银悠地在空中漂浮着,黄暖的光芒圈出一处小小的空地。张致和见此,也起了心思,将手中竹筷扔出,刚好落在空地里,化成一个劲装美人,向他们拱了拱手,就在空地上舞了一套剑法。
明月如霜,江水汤汤,那女子一会儿滚做白雪狮子,一会儿伸展似是瘦蛟腾舞,仿佛梨花绽放、雷霆击地。到后来,已经看不出健美之态,只觉得冰寒入骨、剑气袭魂。
最后,她向上一跃,如嫦娥奔月一般高飞而去,渐渐消散在月色之中,落到地上还化为竹筷。
张致和刚将竹筷摄回来,就听到一声微带冷意的评论:“好色好武,不外如是。”不由得愕然转头看向沈中玉,见到他也敛起笑意,眯着眼打量躲在暗处念经的慧静。
慧静见到这两人看她,很是不屈地说了句:“我何曾说错了?”沈中玉按着张致和,道:“你没错,是我们错了。”最错的就是把你带上。
慧静听到他话语中冷意森森,吓了一跳,平素沈中玉都是笑着,再想不到他动气了是这般吓人。但是又觉得委屈,一路以来看到他们杀生、饮酒、卧好床、享歌乐,自己也只能陪着他们违戒,不由得想到自己日后修行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她更是簌簌泪下,悲不自胜。
沈张两人看到她竟然就哭了,一时脸脸相觑,无心作乐,只得离席。回到车上,慧静脸色晕红,仍带怒意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又继续念经。
沈中玉见此只觉得头疼,这日子可怎么过呀,也不管她了,往后一靠,躺在宽大的云床上,衣袖在脸上一盖当看不到。
张致和作为主人家,不好丢下客人不管,只得正襟危坐地坐在一边,感觉十分无奈,想了想他也闭目打坐,推演刚才想出来的剑法,不管她了。
慧静见他们两个竟毫无悔意,心里恨恨,只是念佛,望佛祖饶恕自己这几日贪图享乐的过失。
这样忍受了她大半个月,终于去到南海边上的岱屿城,岱屿城与齐地蓬莱城合称海上双珠,一南一北,交相辉映。
马车落地的时候刚好是晚上,十里长街灯火通明,人流如织,一转头就看到河水潋滟,融和了灯光月色,河上长桥如月压水,桥上也挂着花灯,灯下是衣着艳丽、打扮华贵的艳冶女子,在灯月交辉下如同仙子临凡一般。
两人看得这般胜景不由得呆了呆,慧静转头看到这两个看呆了,不由冷笑道:“那都是城中的伎子姬人,趁着热闹出来闲逛,招揽生意,你们要去便去吧。”
沈中玉听到这个,念了念头道:“正有此意,谢过了。”说罢,拉着张致和的手就过去。张致和想到伎子二字,本来心里还有些挣扎,但觉得和在青楼呆一夜比较,看着慧静念一晚上经更是难熬,也就跟着去了。
慧静在后面想不到这两人竟如此不知羞,惊得连害羞都忘了,瞪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半日,直到他们已经去到姬人跟前才自觉羞恼地收回眼神。
沈中玉三下两下就跟那几个姬人谈妥了价钱,到画舫里坐着。画舫荡荡悠悠地从码头上开出,竹篙点碎了摇曳着灯和月和梦的影子,滑进了河道中去。
画舫内几个姬人正伺候着二人净面坐下,领头之人一身紫罗大袖衫,娇艳妩媚如同开极了的牡丹,自陈姓谢,名唤迎春,指挥着手下侍女流水般地上菜。
共三十多道菜,无不小巧精致,满满地一桌子。谢迎春挽起袖子给沈中玉布菜,夹了个极小巧玲珑的饺子,相传乃是仪征萧美人所创,价比黄金。
另一个给张致和布菜的小姑娘看着不过十六七岁,不算顶美但看着娇憨可爱,张致和却羞得险些把脸埋到碗里面去。
沈中玉看到他这样子,拉了拉他的袖子,跟他说道:“看着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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