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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作品:流年|作者:天马行空|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9 00:52:07|下载:流年TXT下载
  …”我随意的笑笑,“我们去坐坐。”

  我坐在第一次见她时坐着的那张椅子上,她坐在我对面。我想点一根烟,却被风吹得无论如何也点不上。只能把烟又收回盒子里。

  大约是我的样子有点滑稽,她看着我,突然扑哧一笑。

  我说:“我一直都觉得每次看见你笑都怪怪的,现在好像明白了。”

  “怪?”

  “嗯。”

  “哪里怪了?”

  我想了想说:“太多时候,你笑不是因为你想笑,而是为了笑而笑。”

  她坐的位置背对着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更乱了。她说:“其实我知道的。我20岁就是公司经理,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真心对我信服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不解释,你也该懂的。慢慢的,我就学成了这样,什么时候该有什么样的表情该说什么话就有什么样的表情就说什么话。呵呵,你不也是一样吗?虽然我不知你是为的什么。”

  “我有个疑惑。”我把手机拿在手上,“我们那日不过头一次见,你对我真好的不一般呢。”

  “因为你特别。”她说。

  “特别?”

  “这个。我看见你之前就听我父亲说起你,没想到你跟我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当时还没有听你提起你家中事,于是好奇。”

  “你把我想成什么样?”

  “略有家世的人我认识的可不少,但你看起来和别人都不一样。”她这话我今天之内可以算是第二次听见了,前一会儿elise也说过差不多是这意思的话,听着我倒好奇了,好像是我不太正常似的,那我应该是什么样才正常呢。

  她接着说:“再有了。我觉得自己挺漂亮的。你居然也没有多看我一眼。所以,我就更好奇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好奇吗现在?”

  “当然,你至今也没有多看我几眼。”她原也是有调皮可爱的时候的。只是很罕见。

  “我不是不看你,而是不敢看。因为你实在太好看了。”

  她低了头偷笑,我又说:“你送的手机很珍贵呢。”

  “是吗?”我听她语气,有一丝丝的诧异,但全无掩饰和伪装。

  我说:“看来是别人送你又被你转赠于我了。”

  她也很坦然:“确实,我一直放着没有用,正好给你。”

  “送你这东西的人对你的心思你该是知道的。”我说,“这个手机是定做的,一共就两个,他拿了一个,送了一个给你。你没有拆开来看想必不知道,上面的边框案件印字都是纯金的。当真是奢华。”

  “嗯。”她用手理了理头发,“今天就是他约了我去舞会的。”

  “其实不论这东西价值如何。你既然知道,就不该再拿去送人。”

  “不是你想那样。当时我过生日,他送我的时候很随意。我也只当是一般的礼物收下了。根本没想那么多。”

  我把一直拿着把玩的手机关了机,拿卡出来,然后把手机递给她:“这么特别的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的好。我这人特别爱惜东西,虽然用了几个月,应该没有太多折旧。”

  她看着我,并不伸手来接:“我已经送给你了,你再还给我算什么意思。”

  我说:“我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我拿着真不太合适。你也为rot想想,他看见被另外一个人拿在手里,心里多不好受。”

  她吃了一惊:“你们认识?”

  “算不上认识。只是彼此知道有这么个人。他也真的看见我拿着这个手机,应该也认出来这是他送你的。怎么,他没有问过你吗?”

  她摇摇头。

  我说:“看来,他是非常喜欢你了。他不说,大概是怕跟你起争执。”

  我们沉默着僵持了一会儿,她终于是从我手里把手机接了过去。然后她说:“我自己再去买一个新的送给你。”

  我笑着说:“好。”

  她又说:“那就明天。我怎么找你。”

  “打电话,我那个老古董还在,可以充了电先用着。”

  7。9

  第二天中午。judy和我去买了新的手机。还是nokia,普通的一个新款,900多块钱。拿在手里很是心安。

  我把卡装进去。开了机就播judy的号码打出去。我说:“我还是把第一个电话打给你。”

  她在边上笑得很是开心,我忽然想起我的手机还是拿她的身份证办的,于是说:“对了,这张卡登记的是你的身份证,不然……”

  “不。”她打断我,“我会感觉我们变生份了的。”

  她的这句话,竟然让我心里在一刹那间毫无缘由的隐隐作痛。我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有时间去细想。

  正午的阳光永远那么强烈,让人睁不开眼,也无法正常的清醒的去思考。即使把车里的冷气开到最大也能感受到车外足以使人绝望的炎热。我最怕的季节是夏季,每年只要天气开始变热我就会觉得很受不了,心情也随之烦躁起来,而这里好像一年到头都是夏季,白日里总有30来度,不能不佩服自己,竟也可以在这里生存下来。

  我望着坐在身边的人。心里似乎有许多感慨,但却总结不出一句具体的话。我曾经执着过很多事情,甚至在我自以为对人对事都可以持无所谓的态度的时候也一样。

  可一路走到今天,我便是再想找一件让我可以为之执着的事情也不太容易找见了。而那些总是在三伏天才出现的各种躲在树上草丛里的虫子,它们由生到死都在竭尽全力的鸣叫着,世世代代都不改变。我想,也许是我们都缺乏一种能够坚持下去至死不休的魄力。所以,往往最后无果而终。

  我的睡眠质量越来越糟糕了。感觉经常整夜整夜的做梦。梦里的事情混杂不清,什么人什么事都有,大多醒来就不记得。只隐隐约约能捕捉到一些不太确定的情绪。我听人说,在完全醒过来之前不要翻身就能记住梦里的事。但是我睡着以后好像特别不老实,爱翻来覆去的折腾。这倒从没有人告诉过我,我是想着我老回忆不起梦见的事,应该就是因为这。

  关于梦,还有个说法。我不太记得是在哪里看来的。说做梦其实是一个很短的过程,你或者觉得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很多的事情,其实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时间之内,并且还举了一个比较危险的实验证明此说法。大概的办法是用一种很极端的方式使你突然昏厥同时使大脑皮层受到刺激,然后让旁人在5至10秒之间把你弄醒,你就能明白仅这么短的时间可以梦见多少事情。因为这个实验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也不详细说了,自己也没有亲自去做过。拿自己去冒险不是件很聪明的事情,我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求实精神。我对此说法一直抱有怀疑态度,因为我总想着人脑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要营造出一个很长的并且具有大量场景人物对白的故事怎么都觉得不太科学。

  我从睡梦终醒来,有时候能马上又睡下去,有时候却辗转没法再睡。于是就爬起来看。也很无趣,但我很善于在无趣终制造乐趣。比如,我打算给电脑换一张赏心悦目的桌面,我可以打开搜索网站查找各种图片,从人物到风景到动物到卡通到科幻到概念图形,一种一种类型一张一张图片的看,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甚至可以连续几天都做这一件事情。再比如,我计划着把电脑里所有不必要的文件和碎片都清除干净,我可以把系统里所有的文件夹一个一个的打开检查,删除所有认为不必要的文件,那怕是小于1kb的文件都不放过,碰见不能确定是否会影响系统的文件就去网上搜索,等文件夹清理完再接着检查注册表,这也是件能持续好几天的事。

  偶尔,我也选择打电话去骚扰别人睡觉。全部是打给诺的。在我所熟悉的人里,只有她最合适。打给pass和小鱼肯定不妥,他两天天抱在一堆睡着,我半夜打电话去一吵就是两个人,不论我打给谁,旁边的另外一人怕是连想杀人的人都有。新结识的像judy仔细想想似乎还没有熟络到这个份上。

  上搜索了一下,我们两地实在没有时差。为什么你总是在应该睡觉的时候活动呢?”

  我自己也说不清所以,只能打哈哈。还有一件被我忽视的事。我想当然的以为她是独自一人,因为起码在我离开的时候她还没有明确的跟谁在一起。后来的电话里她也不提这些事,我有时候问,她也就是敷衍几句。

  有一回我突然想到这一点,就说:“有个事,我很想八卦你一下。”

  “你说。”她的语气让我觉得即便我不开口她也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你现在到底是一个人睡着,还是旁边另有一人呢?如果你不是一个人,那就太不好意思了,我总在半夜吵醒你。”

  她有些埋怨:“你瞎说什么呢。”

  我嘿嘿一笑:“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所以确定一下。”

  “我现在住你房间里。”她说。她这话让我莫名其妙,就像很突兀的把话题扯到了一边。我正不知如何接下去,她又说,“怎么再不见你上网了?你不是很喜欢挂在网上聊天吗?”

  “我从无此爱好,过去那是因为……”我没有把话说完,她自然是知道的。我又说,“再有,我这里根本没法上qq,登陆不了。这边都是用msn,你也去弄一个。”

  “msn是什么?”

  不怪她不知道,那会儿国内的一线城市知道msn的人都不多,之前我也只是听过而已。我说:“一个跟qq功能类似的东西,你去搜索下载一个申请一个帐号,以后没事还能说几句话。”她“哦”了一声,我又说,“叫pass两口子也弄一个。”

  “你还会回来吗?”我发现她说话的风格跟我越来越像,总是毫无征兆的就从一件事情扯到另外一件事情上面去。

  “当然。”我说,“比如pass和小鱼结婚了,比如你哪天嫁人了,我肯定都要来。”

  “除这些之外呢?”

  “那便是我想你想到不行,回来看你。”我开了句玩笑,“只要你男人不吃醋。”

  “但你终于是真的走了,永远生活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诺的话让我心种生出许多无奈。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们会跟很多旁的人在去往不同目的地的路途上不期而遇,或结伴而行,或各走各路,再到某一个分岔路口时分道扬镳。

  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所有的人最后都将殊途同归。

  只是这一路,我们谁也不知要何时才会预见那个会一路相伴到最后的人。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已经错过还是尚未出现。

  所以,至少,且行且看且珍惜。

  7。10

  在公司大楼里跟elise碰上。那次是我爸要我去找他一起参加一个慈善拍卖。我站在电梯口等电梯。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头看elise在我身后。跟那天在舞会不一样,她此刻一身职业套装,头发盘了起来,格外的精神,满身职业女性特有的魅力洋溢在外。她冲我笑:“还认识吗?”

  我说:“当然,贝多芬写过一首曲子送给你。”其实,她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她如花儿一般的笑容,始终不变。

  等电梯的当儿我们闲聊了几句。她问我:“那天怎么突然就走了?”

  回想起来是有些不太礼貌,那天我跟judy离开连个招呼都没打。我掩饰着尴尬,说:“抱歉,突然有急事,没顾得上跟你说一声。”

  好在她没有问我什么事那么急。大约她也觉得不便继续问。我想想又说:“改天请你吃饭,算我表表歉意。”

  “这当然好。”

  走时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约好电话联系。

  我看了一眼她胸前挂的工作牌,本是想看看她是何职务。但由于糟糕的视力,实在是看不分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