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26章

作品:盛于夏初|作者:辩论|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9 00:09:28|下载:盛于夏初TXT下载
  天一心知肚明他最终目的,不过,自己也不主张宋嘉木到处跑,万一真出了个什么岔子,后悔都来不及。

  “那你可谦虚了,你眼里的小忙,对如一来说就是大忙,我在这里先谢过了,烦请确定一下具体时间,我自会作出调节。”

  宋嘉木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还沉浸在明天就可以一起去四处玩的兴奋当中,和颜悦色地同盛夏初你来我往的交流着。

  顾南方的视线总在不经意之间追过去,好像有珠玉在前,看得天一含笑而行。

  当天晚上,天一表达了自己临时有事,不能同去的意愿,盛夏初也跟着附会。

  “也好,我眼下有点儿事要回国一趟。”

  盛夏初当然顺杆爬了,这几天,无论是顾南方的刺探,还是宋嘉木太明显地维护,都让盛夏初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在事业上他也有过压力,但不至于影响心绪,感情方面,以前和盛夏微的那一段,也只是浅浅地心绪烦扰,不见到人,影响也不大。可现在,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跑来质问自己,对天一是否认真。当然,他认真,却不想就这样被认真两个字绑死。

  有些人的灵魂天生属于自由,总有个声音不断提醒着,你是浪子,别泊岸。

  饭桌上,宋嘉木不高兴地扁扁嘴,顾南方开始出来当白脸人,一面按兵不动地朝她碗里夹菜,嘴上说着‘可惜’之类的字眼,下一句又不漏痕迹地哄着。

  “对了,可乐到处找你呢,我刚刚接到陆杭的电话,估计这会儿正闹得欢。”

  宋嘉木一愣:“她怎么突然这时候要找我啊?”

  顾南方屏息静气,捏筷子的手也不带抖,神色如常。

  “说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生了小宝宝不给她看,她急得都快哭了你也不愿意,醒来后非闹着要见见你,要确定你是不是生了。你知道的,她现在的状态,陆杭怎么解释十个月理论她也不见得能听进去,你要再不回去让她安心,t市得乱了。”

  闻言,天一睨了顾南方一眼,不定是他主动打电话回去动了什么嘴皮子。所谓的t市乱了,摆明是说陆杭,与顾南方阴恻恻得不相上下的主,当然不会放过给他家小姑娘下绊子的人。这顾南方,为了安全地拐人回去,完全上刀山下油锅了啊。

  不过换一面想想,宋嘉木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何其有幸,天一嘴边的漩涡不自觉深了深。

  盛夏初原本无意窥探,他只是在面前人秀恩爱的时候,下意识朝着天一的方向望去,恰巧看见她笑意盎然的样子,那个浅浅的梨涡,如几十年的陈酿,让一向自制力足够的他,也瞬间就凌乱了。

  农家小院子里有四间卧室,主人家住一间,这两队人分别住一间。但主人家看四人关系甚好,特意安排了两间挨着的卧室,生怕这种院子隔音效果不好,所以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盛夏初就一直憋着一股火,这天晚上终于是再不想忍。

  天一细细地叫着,手脚并用要踹人下床,结果被成功策反。以往的交战,都是盛夏初可以让着她,当作情侣之间的润滑剂,打情骂俏,真要认真起来,天一哪里是对手。

  她踹出去的一只细腿正正地被盛夏初逮着,稳稳地掌在手里,盛夏初学着电视剧里的j□j男般哼哼地笑了几声,天一被他刻意猥琐的样子逗得咬着被子笑,上方的人趁势扑了下来。

  知道他这几天已经收敛太多,不妥协一次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为了尽快结束这尴尬地折磨,天一格外地主动。她从下面翻身上去,压着身下的人吻,纤细的手指快速地解着盛夏初的白色纽扣,越急就越解不开,最后被盛夏初毛躁地一把扯开了去,有一颗腾空而起跳跃到了木地板上,清脆地哒哒哒几声。越到后来,这种类似偷/欢的感觉让两个人都异常激动,现场跟风卷残云似的。

  没多久,天一就满头大汗地揽过盛夏初一把吻住,将尖叫都吐入上面人的嘴里,盛夏初却迟迟不见缓和的迹象。最后是她丧权辱国地在上边又主动了一回,一边挠他敏感的腰,一边吮着他在激动时滚动的喉头,这才宣告战争的结束。

  与很多人不一样的是,每一次亲密以后,盛夏初往往是入睡最快的那一个,第一次,天一几乎睁着眼睛到天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就是睡不着,并且,只要她愿意,她就是有醒着,也让人感觉不到她醒着的渺茫存在感,这一次也一样。

  盛夏初洗过澡后倒头就睡,朦胧意识里感觉到身边的床塌了一点,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将旁边的人捞过来,鼻尖抵在她脖颈间,彻底酣睡。

  半会儿,天一试着轻声叫他,见没有了声气,这才微微地起身,捡起床头柜处的随身包,将一个小药瓶摸出来,动作熟稔地灌了一片进去。

  没办法,他不喜欢保护措施,又不喜欢孩子,摆在她面前的路似乎只有这一条啊。况且,盛夏初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他总是想,她这么独立,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就像你一开始有一个鸡蛋,把它送给a吃,一开始,a可能会推辞一番,但渐渐地,a就习惯了,因为知道你就是会把鸡蛋让给他。直到有一天,你突然不愿意这么做了,a反而还会觉得诧异。

  盛夏初和天一的相处就是这样,他习惯了他的细密周到与无坚不摧,所以他也就懒得花心思去想多余的事情,尽管这些事情,可能不是那么不重要。

  睡到半夜的时候,盛夏初被怀里翻来覆去的人闹醒了,虽然她的动静已经尽量克制得很小,他还是忽然就醒了。似乎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盛夏初伸长手扭床头灯,翻过天一的身体,眉头微皱问:“怎么了?”

  触手却是一把汗,这把汗即便不是处在自己身上,盛夏初却仿佛都感受到了那股冷意。

  旁边的人还是醒了,没有必要再忍着,天一一向不动声色的脸上,此时五官都紧紧皱在了一起,她开口想要答话,却发现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稍微一用力,便止不住地扶着床边干呕了起来。

  见事态严重,盛夏初神色不虞地快速随便套了几件衣服,也顾不得冷不冷了,从衣柜里拉出一条裙子给床上的人裹上,抱着就要往外冲。他站在床边使力的时候,隔壁一不小心碰到床头柜的包,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而先前药瓶的盖子没能完全扭紧,白色药片哗啦啦地就倒了出来,盛夏初定睛一看,心也跟着抽了一下。

  隔壁的动静实在太大,顾南方安抚了宋嘉木,自己出门去看,恰好看见盛夏初衣冠不整地抱着人往外冲,根本来不及多解释。好在顾南方有过这经验,宋嘉木怀孕初期时低烧过一次,他也是这般手足无措。

  他一边压低声音拦住盛夏初,一边用娴熟的英文与开始拨打电话,随后挂断。

  “冷静点儿,现在去市里不现实,附近有小镇医生正赶过来。”

  听了顾南方的话,盛夏初再次抱着体重只有那么丁点儿的人回屋,将整床被子都裹在她身上,企图能驱赶一点她由内而起的寒意。

  顾南方抽空回去看了一下宋嘉木,孕妇嗜睡,没被怎么影响,一会儿功夫已经又入睡,顾南方锁好门再次出来,天一又当着他的面吐了一次,床边的男人更加坐立不安。

  “说是就在附近,十分钟能到,放心吧,这里的人不也是靠他们活下来的吗?不过,看这样子是吃坏了东西?”

  闻言,盛夏初并没有宽心,他突然想起之前医生对天一的劝告。

  “尽量小伤风都自行愈合,是药三分毒,无论什么药对神经都有一定影响。”

  所以他心里清楚,不是吃坏肚子那么简单。

  是他的自私。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

  chapter 33。

  医生到来的速度确实有那么快,相比当事人的催促,他们一点儿也不手忙脚乱,在这里,谁也不知道你是谁,管你多牛/逼,说到底,你也就是需要帮助的那一类人而已。

  顾南方在电话里草草地形容了一下目前状况,他们已经凭着自己的专业猜测,将可能需要用到的各类药品和针管都装备齐全,待抵达现场,翻看了一下天一的眼白,检查她脖颈胳膊上有没有过敏后,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男医师才悠悠转过身来。

  “病人身体有点儿虚,再加上受凉,又是刚从城市到这里,几重因素加在一起让身体产生了排斥,不过不用担心,我一会儿会给她注射一支缓和剂,让病人好好睡一觉调理一晚,应该就没有大碍。”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半点的安逸都显得那么奢侈,就算没有听见什么特别好的消息,但是听见问题不大这句话,盛夏初终于稍稍安了心。

  天一不爱打针,因为疼,到了实在逼不得已的地步,她宁愿输液,即便在这样的关头,她还是硬撑着,抖着白森森的嘴皮提议:“可以导液体吗。”

  那医生明显一愣,似乎没见过有病人不想马上解除痛苦的,老老实实答:“打针见效快,液体输入恐怕时间过长,建议还是……”

  话没有说完,盛夏初已经风驰电掣地下了最终决定。

  “那就打针。”

  眼见大势将去,天一挣扎着要坐起来反抗,被盛夏初一个箭步上到床边,稳稳地按了下去,转身疾风怒涛地向医生下命令:“就现在!”

  怀里的人还在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挣扎,挣扎中途一个恶心,差点又干呕一遭,就因为这一下,盛夏初所有的心软,以及天一虚弱的言犹在耳的拒绝,也再没有将他动摇。

  因为病人不太配合,整个现场跟打仗似的,中途顾南方不放心地又回了趟房间,他怕宋嘉木听到动静醒过来,看见天一这个样子会被吓到,不利于孕妇的身心愉悦。

  他再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医生已经往真管理注射好了药物,各种白色液体混合在一起,尖锐的顶端冒出一点点试打的晶莹,而床上的天一反抗的力气更大了。

  盛夏初好不容易才将天一按住,却发现她急得眼睛都红了,好像是真的怕打针,他顿时心口一扯,差点缴械投降,只得俯身贴近她耳边无所不用其极地安抚着。

  “不疼啊,乖,一针就好。嗯……病好以后你想做什么?将如一搬回t市?或者打我一顿?再不然……”

  他的声音无来由地,就是有种安定人的力量,这个平常光芒如太阳般热烈的男人,此时仿佛就被自己握在手上。

  天一细心地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借此转移注意力,听他最后的那个再不然。

  “再不然……你可以花时间考虑一下,怎样才肯嫁给我吧。”

  啪。

  天一仿佛听见耳畔有弦在断裂,与此同时,那细细的尖锐正正地刺进她薄薄的皮肤,还是疼,但她却发自内心地,将那股疼痛一一地收进了心里。

  是谁说的啊,幸福与痛苦总是相辅相成的,天一想,那句话最直观的表现,非现在莫属了吧?

  针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一针完毕以后,天一终于悠悠地闭上了眼,没有看见上方男子深情的眼光,如果她看见了,她一定知道,刚刚说出这句话的人,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半个小时能做什么?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但今天的这半个小时,从盛夏初慌不择路抱起天一时开始,到见她睡着微微睫毛颤动结束,盛夏初经历了他觉得人生里最漫长的半小时。而就是这半小时,竟让他一直压上心上的一些东西,都卸了下来。

  说完那句话的盛夏初自己也笑了,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没有考虑过天一会不会拒绝,他只知道,原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