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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言灵歌失望的是，即将消散的玉兔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只不过在玉兔影像即将消散的时候，那玉兔忽然伸出前爪，一道淡淡的光芒忽然射入了言灵歌体内。

玉兔影像骤然消散，而言灵歌眼前的幻觉也随之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幅画工拙劣的画像。

“哗——”

画卷忽然自燃起来，飘荡的火焰卷着灰烬，染满了整个屋子。看到画卷起火，言灵歌的心忽然很痛，很痛。

仿佛失去了最要好的朋友，脑海中好似有什么影像要钻出，不过最终没有显现出来。

玉兔，鸿蒙石，还有樱仙子，会不会和她有关？右手抚着心口，双眸望着已燃烧成灰烬的画卷，言灵歌又惊又疑。

要不是刚才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言灵歌真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言灵歌——”邴琅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接着身影从屋外快步而入，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强壮的兔妖首领。

“果然有很多大妖进入玉盘山，看来我们的计划……”话语忽然一顿，邴琅打量言灵歌的眼神忽然变得怪异起来。而原本一直冷眼对她的兔妖首领，神色更是大震。

“怎么，我的脸上有花吗？”看到两人的表情，言灵歌有些不自信地抬起手，在脸蛋上使劲擦了擦。

不对啊，她早上明明洗过脸的。

“你的眉间怎么会有一个奇异的印记？”邴琅指了指言灵歌的额头，声音带着疑惑和惊讶。

言灵歌的双眉间，有一抹嫣红的朱砂印，朱砂印顶端却又分出两瓣，仔细一看，类似兔族的耳朵，精致，巧妙，将言灵歌清丽的小脸衬托的更加美丽。

兔妖首领的身躯忽然猛烈地颤抖起来，目光震惊不已，越过言灵歌，看到原本挂在墙上的祖师画像已燃烧成灰烬时，忽然，他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

“扑通——”

推金山，倒玉柱，兔妖首领两米多高的强壮身体，跪在了言灵歌面前，声音颤抖而激动。

“兔族望月，拜见族长。”

族长？什么时候她成兔族族长了？不过相比另外一件事，言灵歌显然关心后者。

她快步冲到桌子旁，快速打开包裹，然后不顾邴琅和望月的惊讶，从一堆金灿灿的宝贝里，挑出一枚金镜。

金灿灿的镜面中，浮现出一张秀致的脸蛋，只不过额间却莫名的多出了一抹奇异的红色印记。

o，mygod！

言灵歌惊呼一声，什么时候她的额头多出了一个花花公子的印记？！难道上天为了惩罚她的花心，所以才烙下这个印记的吗？

“望月拜见族长。”兔妖首领高大的身躯轻轻颤抖着，他的心情依旧十分激动。

多少年了，自兔族衰败后，他们就一直在等这个传说中的救星，在这一世，她终于来了。虽然多多少少有些让望月失望，但出于对先辈，特别是祖师的信任，他对兔族的前程充满无限的憧憬。

言灵歌额间的印记，唤作银月莲，在兔族的历史上，只有两位族长才拥有，而那两位族长莫不是妖界呼风唤雨之人。

“我可不是兔子，更不可能是你们的族长，你弄错人了。”额头平白添了一个印记，让玉容稍损，言灵歌的心情很不爽。

“不会错的，你额头的银月莲便是最好的证明。请族长带领我们兔族，重新走上强族之列。”望月的声音颤抖着，激动的心情自看到银月莲后，就没有平复过。

银月莲？说的是这个吗？

言灵歌摸了摸眉间，心稍稍平定，看来这不是上天因她好色，烙下的印记，应该是那只神秘的玉兔所为。

不过——

那只玉兔，怎么看都像九天的谪仙，飘然出尘，而她的后代，却是这幅人不人，妖不妖的怪模样，令人唏嘘。

不过感叹归感叹，现在她自身都难保，还会带着兔族这个累赘？开玩笑，她才不会做这种傻事。

一边熟络地将刚刚解开的包裹重新系好，一边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对望月说道：“我不管什么银月莲，现在我只知道自身难保，能不能逃出君子履的魔掌还是两说的事，所以，请你，还有你的族群，不要乱认族长。”

“既然族长有银月莲，寻找到鸿蒙石就有七成的把握。”望月忽然这样说道。

018 挟持人质

言灵歌的手倏然一顿，秀脸转过来，清洌的美眸有一丝期待，也有一丝兴奋。

“你说的是真的？”她问。

虽然不清楚鸿蒙石到底是一样什么东西，但能引动妖界四方云动，连君子履这样的大妖都对它虎视眈眈，足见鸿蒙石的珍贵之处。

找到鸿蒙石后，她当然不会蠢到将宝贝交给君子履。杀人灭口的事，在她混迹黑道时，看到的太多太多。

至于她想将鸿蒙石占为己有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这是兔族最珍贵、最值钱的东西，只有傻瓜才不会想要。另外一方面，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内心深处有一股对鸿蒙石的强烈期待。

当然，她也要评估一下占有鸿蒙石的风险，如果需要付出很大的风险，那么这笔买卖不划算。任何宝物，都没有生命宝贵。

“望月不敢欺瞒族长。”望月面色稍显尴尬，其实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鸿蒙石，但为了留住这个兔族的希望，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鸿蒙石究竟在哪里，但兔族中为数不多的典籍记载，鸿蒙石和银月莲有一定关系。拥有银月莲的人，能感应到鸿蒙石的确切所在。”说罢，他有些忐忑地望了言灵歌一眼，生怕回答稍让言灵歌不满意，对方便会甩手走人。

果然，就见言灵歌皱皱眉，嗤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去找？笑话，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君子履只给她三天时间，现在两天已过去，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鸿蒙石虽然珍贵，但也要有小命享受才可以。

见言灵歌毫不犹豫拒绝，望月眸中终于浮现出深深的绝望，原本以他的资质，完全不能胜任兔族族长的位置，但谁叫兔族凋零至斯。

不光被周边族群欺凌，玉盘山的地界越来越小，现在更是被红娘子这个魔头控制，兔族危亡，已在顷刻之间。

原以为银月莲现世，兔族便能扬眉吐气，重新成为妖界的一大族群。然而这个族长……却如此狠心地丢弃他们。

天要亡他们兔族吗？

就在言灵歌准备毫不犹豫地打包走人时，绝望的兔妖首领忽然一个箭步，一把抓住一旁的邴琅，粗大的手掌扼住邴琅的咽喉。

“咳，咳——”邴琅剧烈地咳嗽起来，咽喉似被阻，俊脸呛得通红一片。

“族长如果真的要丢弃兔族，那么……”望月脸色阴晴不定，得罪族长是犯了兔族的死罪，但为了兔族的将来，他不得不这么做。

言灵歌望了望被制住的邴琅，又望了望一脸决绝的望月，声音冷了下来。

“那又如何？”她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我……我就杀了他！”望月抖动了一下长长地耳朵，眸中是愧疚和决绝的矛盾神色，两尺高的壮汉，却像被抛弃的小孩一样可怜。

他能想到的，就只有用邴琅的命威胁言灵歌了。

“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吗？”妙眸落在邴琅的俊脸上，清秀的脸忽然冷冷一笑，声音渐渐淡漠，“我和他虽然同属人族，但我们的关系，却是仇人。两天前，这个人恨不得要扒我皮呢。你说，我会不会因为这个人，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邴琅被望月制住时，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双黑眸紧紧落在言灵歌身上，清冷平淡。在听到望月用他的性命威胁言灵歌时，他就知道这只蠢兔子会失败。

言灵歌是什么，一个女子，能坐到a市最大的黑帮头目，其手段、心计，自然不是常人能比。而且混迹黑道，最忌的便是优柔寡断，多情多义！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他，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双耳真真切切听到言灵歌这么说时，眸中还是不由浮出一抹深深的失望。

望月显然没有想到言灵歌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在他的世界观里，妖界虽然以实力为尊，弱肉强食，但族群之间却是守望互助，紧密团结。

毫不犹豫抛弃族群性命，即便是族凶残的狼族，也不会这么做。

“让你失望了。”言灵歌的墨眉快速地挑了挑，然后转身，飘然朝屋外走去。

望月望着言灵歌洒然的背影，讷讷地站着，他忽然松开了邴琅的咽喉，“扑通”一声，盘膝坐在地上。

他双手握在一起，成一个奇怪的印记，形状有些类似于言灵歌额间的银月莲，高大的身躯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妖气。

那张看似粗、狰狞的兔脸，此刻却显得淡漠、平静，他结了银月印，红宝石般的眼睛一直锁着言灵歌的背影。

“我以生命为代价，蟾兔一族仅存的一点血脉献祭，希望能唤醒族长身体内的血脉印记，还请族长原谅我的无礼之举。”他盘膝坐着，说完，三瓣唇轻轻张合。

一段玄奥、古朴的音律从他嘴里吐出，周身的妖气翻滚缭绕，但他的面色却逐渐变得惨白起来。

019 誓言

正准备离开的言灵歌，身形一顿，眼前的景象忽然一变，原本矮小的木屋骤然变为清冷的玉盘山顶。

歌声悲凉，月色清冷如水，苍凉的玉盘山顶，一抹蓝影悄然站在冷月之下。山冷，月清，影淡。

蓝衣女子孤独地站在冷月之下，身形如玉盘山飘渺的白雾，淡薄、影绰。

“樱仙子——”

一个无奈的声音悠悠响起，皎洁的月光忽然一阵变幻，蓝衣女子面前凭空多出一个人影。那人一身白裙，飘然出尘。不过与先前的那名女子不同，多了几分灵动和活泼。

樱仙子？

言灵歌的心猛然一动，难道就是画中玉兔口中的那个仙子？她很想看清楚樱仙子到底是谁，但那女子偏偏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倒是后来的白衣女子转过头，容貌倾城绝艳，眸光流转，透着灵动和狡黠。虽然言灵歌从未见过这个女子，但其身上的气质和神态，却依稀和画中玉兔有几分相似。

“樱仙子，你这样做，可要考虑清楚。有可能从此永坠六道轮回，仙业永失。为他这样做，值得吗？”白衣女子叹了一口气，虽知道对方不会改变心意，但还是忍不住劝道。

蓝衣女子没有回头，声音却如冰水清洌，冷漠坚定：“没有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没有他，就算修仙得道，那又有什么用？”

白衣女子轻叹了一口气，知道劝说无益，便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劝你。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浸淫占卜星象，对于修道却不擅长。在此之前，我给你我各占了一卦，没有你的帮助，我这天劫恐怕很难度过。而你，虽然困难重重，但仍有一线生机。”

“婵娟，对不起。”清冷的蓝衫女子娇躯微微一颤，情绪有了一丝波动。她知道好友这一生都浸淫在占卜星象上，修为却不是很强，没有她的帮助，这次天劫恐怕……

可是，她又不能不顾他——

白衣女子见好友为难，便笑了笑，琳琅笑道：“樱仙子，你我相交这么多年，都知根知底，何须这么介怀。若度过天劫，是我侥幸，若度不过，也是命数使然，怨不得别人，你无须内疚。不过有一事，我始终放不下，还需要你的帮助……”说到这，白衣女子一改平时的洒然，眉宇间露出了深深的忧虑。

“我？”蓝衣女子声音略带一丝惊讶，婵娟应该知道，她马上要去做一件事，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