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在服务区》 第2章

就是到了今天,我也根本分不清至上励合和superjunior。那时大伙都看《流星花园》,听水木年华《一生有你》,我们毅然决然地张宇、罗大佑。也有无聊的时候,每人都学了一下吉他,一般要说吉他最低层次的水平就是能骗骗小女生,可惜我们几个烂得连小女生都骗不了,只有李海南老少通杀。

李海南没什么心情唱,说切了,今晚嗓子痛不想唱歌,可俊宏不答应,非逼着他唱:

当黎明和落日的光影交错的时刻

我们纷纷逃出每一座尖叫的城市

一道眩目的光芒在远处天际显现

如同自由将我们迷惘的心灵唤醒

为拥有正义而灵魂孤独的人显现

为放逐的救赎的被遗弃的人显现

为寂寞的寻者和伟大的勇士显现

照亮他们前方曲折而艰难的道路

这不曾是我们想要的光明

所有的痛都还在这里

就在最后可以说出再见之前

让我们怀着信仰在空中飘扬

这不曾是我们想要的生命

所有的痛依然都将会远去

就在最后可以说出再见之前

让我们怀着信仰在空中飘扬

那神秘的光芒象暴风雨般凛冽着

大地在无情的追问中幻灭成挽歌

如梦的迷雾随着诗篇消逝在远山

人们高举着手臂期盼着残心如血

为弱小的孤儿破碎的母亲而闪耀

为挣扎着来自底层的灵魂而闪耀

为救赎着艰难爬行的行者而闪耀

为他们照亮一条通往光明的道路

看着此时的李海南,忽然很陌生,相比之前那个把鼻屎放在显示器中间玩cs打盲狙、把袜子仍刷牙杯子里,半夜三点说梦话,大喊一声“老子睡不着”把全宿舍吓醒的少年。仿佛一夜之间,都变了。当初我们每次听汪峰的歌,每次看见昆明街头卖唱的流浪者,都会莫名地惆怅,然后借酒浇莫名。每次羡慕别人的造孽,等到自己真的造孽了,才会明白,信仰在空中飘到一半,现实一把就能将它拍死。

歌唱罢,李海南放下话筒,一只手一瓶酒,左手敬右手,拦都拦不住。俊宏和我去上厕所问我怎么了,我觉得人家这种事不方便我来说,就装傻说我也不知道。

八戒看着陈小玥一个人坐在那边,提议大家来玩游戏,叫了几声李海南被拒绝了,于是我们四个玩吹牛,有的地方叫大话晒。我花了大力气,为了示范什么叫做输,自己就喝了十几杯,才教会陈小玥。她学会后玩了几把都赢了,然后问我:“你怎么那么笨,刚才就喝了那么多。”

我只觉得粉碎性蛋疼,说:“我要不是为了示范给你看什么叫输什么叫赢,俊宏叫12个1我能不开吗?我还接着叫十三个让他开我?”

陈小玥呵呵笑笑:“这个游戏你玩不过我。”

“您先确定地告诉我,你会玩了吗?”我无奈地说。

陈小玥不服气,说要和我玩50把,这次真是中了她的圈套,我估计她是专门受过大话晒训练的,跟她玩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万,把我喝得都晕乎乎的。

后来拆开了蛋糕发现有蜡烛,大家都说别浪费,点上还给八戒唱了一首“猪”你生日快乐,她许了个愿说,希望知道我外号的人统统发配边疆。

八戒依然是麦霸的作风,俊宏偶尔和她对唱两首。我和陈小玥靠在沙发上,50把我喝了40杯,她就输了10把,得意得像疯子:“要不再来,哈哈,要不再来。”

后来八戒唱累了,李海南也喝多了,陈小玥简直是让我惊为天仙,就那么几杯酒,居然和李海南状态差不多,出了温莎,寒气逼人,我瞬间醒了大半。

我和俊宏不同路,却和陈小玥住在附近。我让俊宏他们打车先走了,八戒嘱咐我一定得把陈小玥送回去,陈小玥说话虽然语速慢了很多,脸色也红得有些不正常,可看样子还不算醉。俊宏把李海南塞到后座,出租车走了。从前李海南喝完酒只做两件事:意淫自己是黑社会大哥和意淫自己是黑社会大哥的小弟,动辄就要杀人放火。大三的时候喝完酒,他一个人把我们整层宿舍的门都踢飞了,每到一个宿舍都要问谁要和他单挑。今晚的他显得很平静,让我无比难过。

刚想打车,陈小玥一把拉住我说:“对了,我有车。”

我打量了她一遍,说:“还真没看出来。”

后来在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斜着一张白色的电动车,她指着说:“等我找钥匙。”

我骑着电动车带着她,位子不是很够坐,她抓着我的羽绒服,看来有点冷,缩在我身后,我停下车把衣服脱给她穿,她一边说不用,一把披在身上顺便把拉链拉上。然后问我:“你冷吗?”

我说:“不冷”。

她说:“那你抖什么?”

“酒喝多了。”

陈小玥忽然从后面搂住了我,说:“你把车灯打开啊。”

“这不是开着吗?”

“为什么我们的灯还没有人家的转弯灯亮?”

“这灯是你的,我和它没关系。”

昆明城区改造的浩大工程刚刚动工,可以想象当时的交通状况,快十二点了居然还堵上车了。我骑着一张车身上写着bpbsp;“你家在哪儿?”我耸耸肩膀。

后面没什么反应,我转身看看,她居然睡着了。这可把我吓了一跳,赶紧停车,叫了十几声,没有丝毫反应,路边的人看我都斜着眼睛,仿佛是我下了迷药。找来找去,还好后座上有一根拴东西的橡皮绳子,我把她的手绑在我肚子前面,这样至少不会从30码高速运行中的bpbsp;我也没脸在路上耽搁,趁着酒劲一口气冲到我住的地方的门口。解开绳子,陈小玥差点朝后面倒下去,我又叫了几声,还是没反应,这可让我着急了,不会是酒精中毒吧?附近也没有什么医院。

就在这时,陈小玥动了动,问我:“这是哪儿?”

我说:“我家。”

“那我家呢?”

“我怎么知道?”

“我想喝水。”

都大半夜了,也没有便利店开着,我只好把车先架起来。拔了钥匙又怕丢了,研究半天找到一个报警器开关,拍了一下座位跟救护车来了似的,扶她去了我那里,幸好我平日里还算爱干净,没有乱得让我用颜面去扫地。赶快给她倒了杯水,她半梦半醒地说:“我喝不下了,我要睡了。”

说完倒在我床上,呼哧呼哧睡着了。

我想给八戒打个电话,可翻到她的号码又觉得不妥,这不是找骂么?真是不做贼心也虚。

我记得高中看过几本毛书,书的开头和现在这个情景差不多,可我还没有那么变态,虽说她姿色不错,可实在没什么念头。其实主要是你做了什么,明天就得去面对,毛书一般结尾就在高潮,而生活往往比那个复杂。

下楼去给bpbsp;仔细想想好像这车越骑越不给力,估计不够明天用了,恰好旁边有一辆车正在充电,好像是房东买菜用的,又找找,还真在bpbsp;我把被子撑开,又翻出交话费送的毯子给她盖上,这该不会冷了吧。后来这床毯子被她半夜蹬开了,也让我捡来御寒一下。

我打开电脑查了查信箱,没有新邮件,理了一遍明天的面试路线,缩在电脑凳上也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喝酒以后我怕都不是很能睡。李海南每次喝完酒都要睡到第二天中午两点左右,他说喝酒以后头几个小时的睡其实不是睡,是昏迷,后面的才是睡。我说为什么你不喝酒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起床呢?他说:我不喝酒头几个小时是躺在床上思考。

我看看表才七点多,天已经敞亮了。

陈小玥还是昨晚的睡姿,不知道是一直没变,还是万变不离其宗。

昨晚的蛋糕吃一口就饱了,现在回想,简直可以吃下一整个。下楼看了看,幸好bpbsp;是我前天去北洋地产面试成功了,人家通知我今天过去上班。

挂了电话差点没把bpbsp;我一边拿吹风一边说:“哥们也算半个正人君子,没那么容易起歹心的,我昨晚问了你几十遍你家在哪儿,你又反问了我几十遍你家在哪儿。后来的情况是,你把我的床占了,我只好坐了一整夜。”

陈小玥砸吧一下嘴,问我:“你坐哪里?”

我指指电脑凳,一边哼小曲一边吹头发。

“捡到钱了?”沉默了半天,她先开口问我。

我从衣橱里翻出一件衬衣换上,乐道:“哥找到工作了。”

陈小玥显然也为我高兴:“在哪儿上班?”

“北洋地产。”

“不错啊。不是打杂吧?”

“做销售。估计和打杂差不多。”

“算了,先将就着吧。”

“我要换裤子,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回避了,我先回去收拾收拾也要上班了。好好干啊,年轻人,昨天晚上谢谢你。”陈小玥说完拾起桌上bpbsp;她走了十分钟,我就迅速出了门,第一天上班总得先去扫扫办公室,拍拍领导马屁,这是我妈教我的。

北洋地产在昆明也算有头有脸的公司,北市区成规模的小区基本上都是北洋开发的,我先去公司总部报到,才得知我只是来报到,上班得去世界的另一边。

这是公司一个新楼盘的售楼处,还没有开盘,说是先把新人招来用做培训。公司上个季度招的销售全是售楼小姐,可是发现当很多单身老女人来买房子就不是很好用,所以今年招了百分之十的男性售楼员。

这个部门的经理叫李井川,二十七八,其他人都叫他李哥,他也让我这么叫他,此时你再管人家叫李经理,那马屁可拍马腿上了。

李哥先给我和另一个新来的叫朱彦君的女同事开了个小会,他说话挺和气,没什么当官的架子,还一直跟我们开玩笑说:“房子不是你的我的,但你要把它说得比自己的东西还好。”

做楼盘销售提成还是挺不错的,底薪虽然才1200,但是每套房子的提成根据户型和最终成交价也在6001000左右,就是说房子越晒不到太阳或者老晒到太阳的,提成都高。

朱彦君毕竟是女孩,待了一个早上只是看看楼盘模型,读读宣传资料,我就不同了,跟从前的几个老员工都混了个半熟,才发现这个部门只有我和李哥两个男的。

下班以后我在公交车上给李海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找到工作的消息,他也为了欢呼了一把,我问他在哪儿,他说:“在机场接林淑。”

“要不要我过来,刚好下个站转车?”

我在这边都听见李海南梦吸烟的声音:“不用了,我没跟俊宏说。你也装作不知道吧,你别管了。”

“恩,先这样。”我挂了电话,心里真不是滋味。

记得大二的时候,李海南吃了一个桶面,直接从楼上丢下去,泡椒牛肉的热汤直接扣在底下打电话的一个男生头上。那男生破空大骂:“你xx。”

李海南凑上去看看指着楼下的说:“你再骂?”

那男生当然一肚子火,又骂了一句。

李海南抱起热水瓶朝那人仍了下去,转身下楼去追。那男生直接跑到保卫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就这样,李海南又多了一个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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