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那个红衣服的姐姐。会不会是枣子姐姐?”颜早沉迷于自己的美丽里,突兀的声音拉回她的遐想。
几个害羞的十几岁的小女生在她几米开外的地方审视着。
终于有一个壮着胆子走过来问:“你是《提米拉苏》的枣子姐姐么?”提米拉苏是颜早杂志社出版的杂志的名字。
此时正逢暑假尾声,颜早的杂志社在往期的优秀小作者和读者中选取了部分来参加一个命名为“旧时光”的活动。
颜早作为杂志的主创编辑之一成为了这次活动的发言人。
尽管,不是自愿的。
颜早微笑的看着面前这群十六、七的孩子们,仿佛自己还是那样年轻的自己。马上就有一堂化学考试正在等着她去应考。
可能很懊恼昨晚没有好好的复习那些构成式,可是最少还能写上自己的名字。
枣子。
“是,我就是那个明明已经踏入三字开头却还在这里充当小女生的枣子姐姐。”面前的女孩子明显的从紧张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回首招呼那些怯懦的小伙伴过来。
活动的举办地点是在一家很有味道的咖啡读书厅,在这座城市有一定的名气。也是因为好找,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这里的氛围。
四周都是书柜,上面满满的都是书籍。吧台在门口的位置,距离的比较远。能很充分的给不管是顾客还是观光者一种独立并且家的感觉。
当初来看地点的时候,颜早第一眼就很喜欢。细细的询问过后就定下来了。老板也是一个四十左右很有风韵的女人。热情的就答应了颜早自己都觉得很无理的要求。
颜早的杂志社为了这次活动准备筹划了小半年,几乎就是随着她的婚姻生活建立起来的。所以对她,这是一场无法言语的盛世。
邀请的也是她自己已经走过的旧时光。
名字由此而来。
颜早站在门口抬手看看腕表,活动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看看签到簿上几个空落的名字,这几个孩子都曾经给她写过信。
字里行间都是那个年纪会遇见的问题,迷茫、彷徨、还有些许不自信,但是马上就会被桀骜的言辞掩盖过去。
本来她以为这些孩子都会很积极的参加活动的,没想到最后还是不能来么?
她抬眼看看透明的推门外两米多高的大型海报。
“那些用伤痛和眼泪抹平的时光啊,旧的如磨砂一样。影影灼灼的拼凑出我们难以言术的流年。”
这段介绍语是颜早琢磨了好久才偶然想起来的。
“颜姐,活动要开始了。主编让你准备准备上台发言了。”颜早终还是没在活动之初等到她的小朋友们。
可是她却相信,他们回来。
因为青春,大家同样都经历过。
她举步,也该融入到她的角色里。
“大家好,我是颜早,也就是你们的枣子姐姐……”大门突然反射出屋子外面的阳光,你看,谁能错过青春年少呢?
活动很顺利的结束了,庆功宴上大家都赞不绝口的称赞这次颜早的表现,还有……那身红衣。
完全名副其实的大红枣。
然后大家很好奇平视虽然很时尚但是从来不会穿这么艳丽颜色的她今天怎么想起要穿这么惹眼。
颜早虽然和金淑妍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像个有深层次文化的女人,但是在杂志社的这三年里,她可谓做的表里如一。
所以很诚实回答那套惹眼的衣服是拜她家相公所赐。
由此,很多热衷与八卦的女性强烈要求她口中品味、相貌、学术都非常优秀的赵大医生到场。
颜早拗不过这群年逾三十,心智都还停留在十几岁的老女孩的要求。仔细想了想早上出门的时候赵思楠好像说过今天没有手术的样子,但是还是出于礼貌的打电话询问了一下。
“司楠,你现在有时间么?”赵思楠本来在书房里看下个月有个棘手的病例。先是听到颜早的称呼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说吧,有什么事?你喝酒了?要我去接你?”
“呵呵,呵呵”颜早干笑了两声,“没,我还没喝多。就是编辑社的同事们都想瞻仰一下你的尊容。”这边赵思楠已经开始穿着。只是在颜早的屏息里微微的思考了一下。
“在哪?”颜早呼出好大一口气,报了一个地址,还没来得及叮嘱那边就挂了电话。
颜早摸了摸有些涨呼呼的肚子,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在温柔乡里。
所以当赵思楠来到举办庆功宴的包厢里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盯着他,唯独只有一个红色身影犹然不知的还在那里招呼着喝酒。
赵思楠微微的皱了皱好看的眉毛,还是叹了一口气寻着那身影坐了下来。
颜早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大家都拘谨了许多的时候,就看见赵思楠一身卡其色休闲服的挨着自己坐下来了
心中警铃大作,只要是赵思楠穿休闲服就证明他在看病例,而一旦看病例那就证明生人勿近。可是自己却把他拉到了生人的面前,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她任命的楼过来赵思楠,“看见了吧看见了没!!这就是本市,不,应该是全国最好的脑外科医生,我的老公。赵思楠先生。”她说“我的老公”四个字的时候嗓音甜得要死,腻死了一大批花痴大龄少女。
“承蒙照顾。”赵思楠点点头,悄无声息的拉下来颜早的手臂按在大腿的一侧,颜早也是了解他的。一看动作就乖巧的再没做出什么出洋相的事情。
一些男士,以主编首当其冲的男士们反映过来之后也开始招呼赵思楠来。先是递烟,在赵思楠表述自己不会的时候,一个非常有眼力的同事给他倒了一杯啤酒,并且表示少量的饮酒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颜早神情复杂的看着赵思楠微笑的接过啤酒却没有喝上一口,但是却和他们聊得风生水起。
赵思楠大部分时间在听,他们在说。偶尔一句画龙点睛的话语犹如醍醐灌顶。
至此她又一次深深的发现,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女人的杀手也是男人的罪魁祸首。
“枣子再见。下次咱们再聚啊!”颜早坐在车里使劲的挥手,当她听见第二句话的时候手已经挥的没有力气了。
转头看看驾驶位置上某个人面色如常的样子,再从倒车镜里看看自己。怎么就恨这种衣冠禽兽的样子呢。
“她们在说下次再聚呢。”酒劲上来,颜早懒懒的看在位子上,侧头看正在发动车子的赵思楠。
赵思楠勾唇笑意蔓延,“颜早,你话里有醋味。”
颜早别过去脸,没有回答。
车子遇见一个红绿灯,在开起得时候晃得颜早胃里一阵难受。
赵思楠转弯的时候余光扫过来看见颜早憋着眉头,他也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颜早不知道到哪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眼眶发酸,眼前总是有个背影晃来晃去的。
有个声音,熟悉又陌生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远处好像是高中的教学楼,她尽量的分析,自己站得位置应该是那个时候的操场。那对面的背影…。。意识到背影的主人之后,她使劲的向前跑了几步。
可是那背影距离她的位置始终都不长不短的。
她终于开始着急,慢慢的发慌。
“枣子,你必须要选。”
选什么?怎么选?颜早慢慢的在原地蹲下来,把脸埋在臂弯里。
你让我怎么选,这世上只有他啊,只能有他和我才是同一棵树上掉下来的枣子啊。不论青红,我们一起都要长大啊!
“颜早?颜早,起来喝点水。”梦里什么东西最后碎的彻底,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赵思楠无奈的看着她。
她看了看床边上昂贵的地毯上的玻璃碎片,终于明白,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哪怕梦里,清脆爆裂的声音都清晰如现实。然后…扎入现实。
喝过水,赵思楠抱着她洗了澡。
然后很是安分守己的抱着她睡觉,颜早被弄得有些毛骨悚然。原本想的温柔乡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呃。赵思楠?你真没喝酒吧?”她在赵思楠怀里抬起头问道,怎么好像喝醉的人不是自己呢。
“怎么?你想让我喝酒不能开车接你回来啊还是想让我喝完酒乱|性啊。”终于颜早老老实实的俯在赵思楠怀里鸦雀无声。
她忘了,这个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同样也是这世上反应最快的毒舌。
“行了,你快睡吧。明天我还得开会,你还要上班呢。”赵思楠按了按怀里不老实毛茸茸的头。
颜早安静了一刻钟,闷闷的说,“赵思楠,我想辞职。”
赵思楠也是安静了一会:“怎么,做少年杂志编辑不是你毕生的梦想么,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颜早大幅度的抬头差点撞到赵思楠的方方正正的下巴。
赵思楠迅而速的躲了过去,然后皱眉看着怀里抬头睁着酒后晶亮亮眼睛的颜早。
“我觉得,我应该学会做个好妻子了。”颜早又往他怀里挪了挪。
“谁说你不是好妻子了?”怎么话题又绕到这了?赵思楠拽了拽两个人身上的凉被。尽管屋子里开着空调,可是两个人就这样粘腻的抱在一起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他又怕她刚喝过酒会着凉。
颜早轻轻的摇摇头,“没谁说,只是你看我嫁给你了,可是我却做不好家务,照顾不好你,这样你和单身有什么区别呢?”夏季的夜其实很不寂静,窗户外面还有夜虫在不停的吵闹,某人的心里却柔软的一塌糊涂。
赵思楠搂了一下怀里娇小的女人,忽而一笑,一条腿伸进颜早的腿|之|间,“你说的也对,不过我想还是有好处的,比如,不用花钱在外面过夜了。”颜早很迟钝的发现入侵的障碍物,又听见赵思楠这么说,培养出来的哀怨气息全无。
“喂!!!”
“行了行了,大半夜的,邻居明天找上门来了看你怎么解释,你喝了酒不困,我可困的要死。”然后松了松颜早自顾自的睡了。
酒劲过去了,颜早尤其的清醒。身边的男人真的是累了,渐入佳境的熟睡。窗外小区的灯透过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正好照在两个人头顶上方的位置。
这个男人真好养活,这么刺眼的光都能睡着,要是自己指定怨愤的下床把窗帘拉紧。她慢慢的描绘赵思楠平时速冻了现在缓过来的五官。
为什么会嫁给他呢?
英俊?唔,有一点。其实也不是一点。
体贴?想想刚才他的回答,可能有一点,也可能不是一点。
或许是自己太阳光灿烂了,需要一点速冻的气息。
恩,就是这个样子吧。
颜早闭上眼睛。这个男人是谁呢?户口本上她是他的妻呢。
过了一会,颜早还是怨愤的下床拉紧了透光的窗帘。
作者有话要说:抽的吓人。
我要躲躲!!!
3、你的玩笑很冷(上)
第二章,你的玩笑很冷
曾经如果你问颜早将来的丈夫会是个什么样的人,颜早百分之百的回答你。阳光、爱笑、最重要的是很会长跑。
当有人问其原因的时候,她会回答,这样我生气了,他就会很快的追上我啊。
所有的人,包括金淑妍都嗤之以鼻。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男人生气的时候,你就追不上了。那时候颜早笑得没心没肺。
颜早很随性,或许是从小就受了身边的人的影响。
颜早的大伯是个很优秀的军医,大伯母曾经是个优秀的人民教师,只是后来因为生了颜早的二表哥之后身体不允许她长而久的站立,才不得不回家做全职太太。可是尽管是呆在家里的这么多年也丝毫没有泯灭身上的书卷气。
大堂哥是个一表人才,五项全能的少年,十岁那年颜早第一次进入到这个家庭的时候,十八岁的大堂哥正直青春年少,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爱情。并且……亲眼目睹庭院前一对偷偷摸摸的少年情侣。她惊慌失措中绊倒了院子路边上的黄瓜架,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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