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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阅读

  孽哪里就只点小别扭,明明就是个绞股天津大麻花好不,别扭死了。

  面上却是装出惊慌状:“哎呀,亲戚们都来了么?真是不好意思,让父王和亲戚们久等了,是媳妇的不是,娘,您等着,媳妇这就去请二爷起来。”却没虚伪地说冷华庭不别扭,很好的话,让王妃微微诧异,却也觉得这媳妇倒是实诚。

  “不关你的事的,我去叫庭儿起来。”王妃笑着便往屋里走,王妈妈也很见机地跟了进去,锦娘心里就慌张了起来,看这架式定是等冷华庭起来,就要查验被单了,怎么办?

  忍不住眼往床上瞟,却见床上那个扯了被子往身上裹,在被子里咕嘟道:“我不起,就不起。”副耍赖撒娇的样子,不由惊得瞪大了眼,原来这厮不止会在自己面前装小孩,就是在王妃面前也这样,还有过之无不及!

  王妃急了,几步走到床前,温柔地哄道:“小庭乖,今天是新媳妇进门的第天,得去敬茶认亲,大堆子亲戚都在厅里等着呢,你不去,人家会怪新媳妇不懂事的,就起了今儿早,明儿就由得你睡了,啊。”

  被子里面的人听了拱了拱,嗡声嗡气地道:“不起,当我不知道呢,你们就是想我起了后,来查功课。”

  锦娘听得莫名其妙,查功课?啥功课?

  王妃听了却是有些尴尬,扯了扯被子哄道:“小庭,娘没骗你,前面确实是来了好多客,你奶奶,二叔三叔,还有几个叔公,婶婶祖奶奶几个,都在前院等着呢3”

  床上的人听,猛地掀了被子坐了起来,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王妃,撒娇道:“那不许查功课。”

  王妃听了便笑,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不查,不过,小庭告诉娘,你昨晚做了功课没?”

  “没有。”回答得很干脆,还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锦娘听他们母子那话里的意思,似乎那功课会是不由羞红了脸。

  王妃见这情形就有些诧异了,自家儿子不懂人事,媳妇看来是懂的,怎么会没做?

  “为什么?不是派了燕喜妈妈教过你了吗?还还给你看了书!”

  冷华庭听就低了头,脸色羞红,怯怯地抬头,水雾般的眼睛委屈地看着王妃,半响才憋出句话:“娘,小庭小庭不喜欢脱衣服,脱光衣服好羞人。”声音越说越细,后面几不可闻,话还没说完又在扯被子,想要拿被子蒙头。

  锦娘却是听得鸡皮疙瘩掉了地,这厮装小孩的本事快炉火纯青了,也亏他想得出这个理由来,不过,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至少,这样王妃就不会认为没有圆房是因为他不待见自己,只是他心性没有成熟,不通人事而已,自己儿子有问题,王妃只会把事情压下,不会说出去,算是解了她燃眉之急了。

  王妃听了果然脸的愕然和无奈,扯住冷华庭的被子,哄道:“那算了,反正日子长着呢,娘知道了,不让人查了就是,快快起吧,会子亲戚们等久了会说媳妇不贤惠的。”

  冷华庭听了立即就起了床,明亮的凤眼纯纯的看向锦娘,说道:“哦,那小庭起床了,娘子是贤惠的,小庭喜欢和娘子睡觉。”

  那话出,锦娘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叫喜欢和自己睡觉?这厮竟然能将如此暖昧的事情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不瑕想都不行,偏偏他还副清纯无辜的样子,让有暇想的人觉得暇想是对他的亵渎!

  儿子喜欢媳妇就好,王妃总算放了心,反正日子还长,媳妇年纪也小,这几年怕也难怀上,让他们慢慢来就好了。

  王妃满意地带着王妃和贴身的丫环走了。

  锦娘认命地去服侍冷华庭起床,冷华庭却看着她似笑非笑,很顺从地让锦娘帮她穿衣,却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娘子,你可喜欢和我睡觉?”

  锦娘手僵,立即被他气得憋红了脸,刚要骂他无耻,他却突然捉住了她的手,将她猛扯进怀里,就势往床上滚便压住了她。

  “昨晚的功课没做,娘子似乎很高兴。”

  他将她压在身下,墨玉般的凤眸里带着丝侵略和讥笑,温热地气息扑在她脖子上,痒痒麻麻,便像有条虫子在心坎上爬似的,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离得如此之近,锦娘时忘了生气,忘了反抗,更忘了回答,呆呆地看着他,脑子里昏溃成了团。

  他又将脸逼近,笔挺的鼻子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张嘴,咬了锦娘口。

  阵刺痛让锦娘惊醒,嘴里还带了丝咸咸的血腥味,不由火大,伸手便去捶他,张口就骂:“混”他却用手按住了她的唇,嘴角勾起抹邪魅的笑来:“妖孽这个称呼是我的底线,不许再给冠上别的名字。”

  说罢,手松,放了锦娘,从床上弹座起来,对外头喊了声:“人呢?”

  门外的珠儿和玉儿立即走了进来,恭谨地服侍他穿衣,净面。

  锦娘气得都要炸了,却只能生生忍住,因为某人又是副单纯无辜地样子看着她,而他的下人们对他更是呵护备至,看见锦娘瞪眼看二少爷,珠儿玉儿的眼神就有些冷,难不成少奶奶也嫌弃二少爷?

  锦娘只好忍住气,敛了脸上的怒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了内屋。

  却个人走到穿堂里去,对着窗子,拼命做着深呼吸。

  秀姑见了便悄悄地走近她,见她脸有异样,便劝道:“两口子过日子就是这么回事,总有个不如意的,你才进门呢,不了解爷的脾气也是有的,做娘子的,就得事事让着爷们,日子久了,习惯了就好。”

  锦娘听了越发的心烦,她是有着现代思想的人,让她以夫为天根本就不可能,但离府出走吗?更难,这个社会对女人太过苛刻,女人尤其是和离或被休弃的女人很难有生存的空间。

  想想又觉得自己无用,刚到个新环境,受了点子气就打退堂鼓,不是说好了要抡圆了活么?那就要努力在这里活出名堂来,再难又如何,多了几千年的文化沉淀,总要有些优势吧,锦娘悄悄在心里握拳,死妖孽,总有天我要收拾你。

  终于冷华庭收拾妥当,被珠儿推出房门。

  锦娘平复心情,自穿堂里进了正屋,便见冷华庭身红袍,头戴紫色玉冠,长发束在头顶,发尾编成了发辫坠上丝玉,衬得整个人更加艳丽,锦娘深吸口气,心里默念,别花痴,别花痴啊,多看看,看看就习惯了,看久了就会审美疲劳,熟视无睹就好。

  脸上挂上淡淡的微笑,像刚才根本就没有生过气样,优雅地走近冷华庭:“相公,是用了早膳再去,还是现在就去?”

  冷华庭眼里挟了丝促狭地笑,抬眼看她:“我听娘子的。”

  丫丫的,又把球踢给自己,不让你吃,会有人说我不关心你身体,让你吃前面又大堆人在等,锦娘在心里腹诽他万遍,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相公,你看,母妃才来说了,前面长辈们都等着呢,咱们去太晚了也不好,不如,这些东西都让四儿几个给热着,回来再吃好吗?”

  冷华庭歪头想了想,撇撇嘴道:“好吧。”两眼却直瞅着摆在几上的粥

  锦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手端了盘点心递给他:“那边走边吃吧。”说罢拈了块桂花糕,不由分说地塞进他嘴里。

  冷华庭猝不及防被她将嘴巴塞住,也不恼怒,慢慢地吃了起来,外面冷谦听到动静,闪身进来,看了眼锦娘,问冷华庭:“少爷,是去槐园?”

  冷华庭包着嘴点了点头,冷谦便将他连人带椅抱到屋外,锦娘正要放下手里点心盘子,就听他说道:“娘子,我还要。”

  锦娘听得又是滞,丫丫的,为毛句很普通的话总能让他说得暖昧死人呢?

  红着脸追了过去,拿起块点心赶紧塞住他的嘴,轮椅在简亲王府园子里慢慢的走着,这天早上,简亲王府就有了道特殊的风景,冷峻的冷谦推着二少爷在园子里走,而新进门的二少奶奶便端着盘点心,小心地喂着二少爷,走到王妃院里时,正好盘点吃完。

  锦娘随手将盘子递给跟过来的秀姑。

  王妈妈正在院子们外焦急地探望,见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终于来了,忙进去禀报,便有王妃跟前的大丫头碧玉迎了出来。

  “二少爷,二少奶奶,王爷王妃还有屋子的亲戚们都在等呢。”

  看来,确实等得有些急了,锦娘便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道:“有劳这位姐姐带路。”看碧玉的穿着打扮也知道,她肯定是王妃身边得力的,刚才王妃带去的那个也是这个打扮,只是颜色不同而已,所以,锦娘对她便尊重些。

  碧玉听锦娘叫她姐姐,忙掩嘴笑道:“二少奶奶,叫奴婢碧玉就成,快快请吧。”说着便在前面引路。

  身快旁便有奴仆们拿了板子来铺在门前的石阶上,冷谦推着轮椅进了前厅,锦娘微顿了顿,总觉得那轮椅的轮子太大太笨重,很不灵活,正歪头回忆前世见过的轮椅,前面冷华庭发现她没跟上,已经扭过头来,见她若有所思地发呆,不由白了她眼。

  美目顾盼,眸光流转,说是风情万种绝不为过,人说回眸笑,这厮不用笑也能煞到人啊,锦娘再次华丽丽的被他电了下。

  回过神,赶紧追上了他,就听他在小声骂道:“笨蛋,会子站在我身边别走开。”

  锦娘对他瞪了瞪眼,却不敢骂,老实地跟在轮椅旁进了正厅。

  厅里果然坐了好多人啊,锦娘抬眼,便看到几十双眼睛正齐齐看着自己,长这么大没有被人如此注视过,锦娘微微有些紧张,垂在轮椅边的手却被握进了只厚实温暖的大掌里,心绪立即安宁了许多,也不挣扎,就任那只手将自己握紧。

  “哟,瞧瞧,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可真是伉俪情深啊,两人手牵手进来的呢。”个声音甜美的中年美妇笑着说道。

  锦娘寻声看过去,只见那美妇三十多岁的样子,与冷华堂有些相似,着身华丽的宫装,看样子份位不低,正前堂坐着位老太太,看来六七十岁的年纪,慈眉善目的,手里拿着串念珠,正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锦娘,看来,她应该是这里辈份最高的人吧,只是她都没有开口,那位宫装丽人就抢在前面说话了,语气又微显刻薄,原在打量锦娘的那位老妇便微抬了目,扫了那宫装丽人眼。

  坐在老妇人身边的王爷便皱了眉,轻斥道:“少说些话。”

  第六十九章

  ?那宫装丽人便撇撇嘴,说道:“王爷,妾身是夸新媳妇呢,来就得了咱庭儿的心,要说庭儿平日可不太理人的,难得找了个中意的。”

  老妇人听了便点了点头,说道:“嗯,也是,庭儿这孩子脾气是怪了点,般人还真合不来,难得他喜欢新媳妇。”

  坐在老妇人身边的王妃最是不喜人家说冷华庭性格怪异,庭儿平日便敏感易怒,刘氏这般说话,是在故意激怒庭儿,好让他在老夫人和干亲族面前又发作吧,老夫人原就对庭儿印像不好,这会子也跟着说,庭儿他

  想到这,不由紧张地看向冷华庭,果然见他的脸有些发白,黑亮的眼睛有些发红了。

  不由赶紧引开话题,对锦娘说道:“锦娘,来,先引你认人。”

  屋里人太多,所以,锦娘自进来后便注意最主要的几个人,对于先开口说话的宫装丽人,她已经猜出了身份,至于那位老妇人,看王爷和王妃对她尊敬的态度,应该是冷华庭的祖母才对,而且,看来,她似乎对冷华庭并不怎么喜欢。

  手上的力度加大,锦娘感觉冷华庭在紧张,她有些诧异,这厮不会又在装吧,微垂了眼,见他脸色有些发白,不似装的样子,不由担心起来,听得王妃叫她,忙推了轮椅往前行。

  这种家人聚集堂的场合,女眷又多,冷谦留下不适合,少奶奶接过扶手,他便退了出去。

  王妃站起身来,对锦娘道:“来,乖儿媳,先给老夫人磕个头。”

  锦娘便看了冷华庭眼,轻声说道:“相公,妾身代你多磕个头。”

  此言出,不只是冷华庭,就是屋子的其他人都滞了滞。

  冷华庭抬眼看锦娘,只见她清亮的眼子里有着安抚和鼓励,不由微微勾唇,默默地松开她的手1

  边的碧玉就拿了锦垫子放在老夫人面前,锦娘便跪了下去,咚咚咚地磕了六个响头,磕到第三个时,便听到王妃在身边轻呼:“孩子”

  但老夫人并没阻止,王妃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锦娘傻傻地磕下去。

  锦娘抬起头,额头上已经磕出了个青紫色的印子,碧玉忙端了沏好的茶递到她手里,锦娘恭恭敬敬地呈上,老夫人终于有些动容,亲手接过茶杯,轻抿了口道:“嗯,这孩子既有情义又孝顺。”说着,自手上取下对玉镯,放在茶盘里,很快便听到周围传来“嘶”的几声抽气,看来,这对玉镯价值不菲,锦娘微微笑,甜甜地谢道:“孙媳谢老夫人赏。”

  又从丽娘手里接过个手帕包着的东西,小心打开,双手呈上,里面是双锦娘在娘家里织好的羊毛手套,老夫人捏在手里半天也没看清是什么,不由看向锦娘,锦娘微笑着拿过只,将自己的手套了进去,又帮老夫人戴上另只,说道:“天凉了,孙儿织了给老夫人御寒。”

  老夫人将两只全戴上,细细的线,密密地织,柔软又暖和,而且点也不碍事,老夫人平日了门,戴得都是手筒,两边卷了毛的,两手抄在个毛筒子里虽然也暖和,但若想做点什么,手拿出来就冷,这个果然方便又适用,老夫人终于眉花眼笑起来:“你还真是个有心的孩子,怪不得连庭儿那孩子都喜欢你。”

  锦娘听了脸微红,却轻声道:“相公很好!”

  那妖孽虽然可恶,可他是自己的相公,锦娘听别人说他的不是,心里便微感不豫。

  旁的王妃却是眼睛红,看着锦娘就错不开眼。

  锦娘起了身,碧云将垫子放在王爷脚下,锦娘纳头又要拜,双大手却及时扶住她:“敬茶便可。”

  新媳妇进门,对嫡亲的父母长辈是必须要磕头的,王爷却看着她额前的那块青紫微微有些心疼,难得这孩子义气,肯为庭儿担当,再让她磕下去,头都会晕了去2

  边上便听得刘氏轻哼了声,“哈,王爷可真是心疼庭儿媳妇。”

  言下之意便是对其他媳妇不公了,听说世子冷华堂的正妻是位郡主娘娘,不知道今天在座么?

  锦娘正在想要不要还是把这礼行完了算了,省得惹人诽议,就听得身后有个悦耳的声音道:“姨娘,父王也是看弟妹刚才磕了六个响头了呢,当初媳妇进门时,可没像弟妹这般,傻呼呼地磕这么起劲,知道的呢,说她是在磕头,不知道的以为她在那跟地板叫劲呢。”

  此言出,满屋皆笑了起来,锦娘不由回头,便触到了双漂亮明媚的杏眼,正对她微张,看她笑得友好,锦娘也回了个甜甜的笑,心知她明面上是在调笑自己,其实是在解围,免了自己再磕头的苦,她这么说,王妃那儿的头肯定也是免了的,看来,六个换九个,倒是值得。

  果然就听边上又有人打着哈哈道:“郡主说得极对,这小庭媳妇还真是个实诚人呢,哪有人磕头真用力的啊,快快敬茶吧,看王爷又会赏你什么,哎呀呀,当初咱玉儿媳妇进门时,老夫人可没赏那么好的东西,今儿啊,可不止是王爷偏心,就是老夫人也跟着偏了心呢。”

  锦娘寻声找去,也是位长辈,与王妃差不多年纪,却不知道是谁,王妃见了便笑道:“锦娘,那是你二婶,边上那位是二叔。”又指了右边对中年夫妇道:“这是你三叔三婶子。”

  锦娘还跪着呢,只好叫了声,叔叔婶婶们好。

  屋里又是哄堂大笑,那边的三婶子便道:“才说她实诚呢,这会子倒是会讨巧了,句叔叔婶婶们把咱们几个全叫齐了。”

  果然后面那里也有人接着说:“可不是,哪里只是嫡亲的叔婶,咱们这些堂叔婶们不也囊括进去了么?嗯,真真是个讨巧的呢,算了,咱们也不为难她让她敬茶见礼啥的了,各位叔婶们,见面礼儿,红包啥的,就都拿出来吧,看看咱们这侄媳妇有多少双手来接3”

  又有人道:“哎,她四婶子,别急,王爷都还没喝媳妇茶呢,咱们的礼啊,有的是时间送,不在这会子啊。”

  碧玉听了赶紧端了茶给锦娘,锦娘双手举高,王爷端了茶喝了,自怀里拿了块玉牌郑重地放在托盘里,热闹的厅堂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骤然静下来,让锦娘有些不适,她凝神看手里的那块玉牌,墨黑的玉,泛着幽冷的微光,虽说也是极品,但能进得这个厅里的,都是简亲王府的直系,何种宝贝没有见过,至于为这块玉抽气吗?

  就听老夫人沉声说道:“王爷,你可是决定好了?”

  王爷抬手对老夫人行了礼,说道:“这原就是该庭儿的,儿子作这决定,没有请示母亲,请母亲责罚。”

  老太太便轻哼了声,转而又喟然长叹,“算了,你定是有你的道理的,我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你看着办吧。”

  锦娘便知道这块玉牌定是有何种特殊意义,忙好生收好,她可不会傻呼呼地去假推辞,说太好了不能收啥的,既然连简亲王府的老太太都这么重视,那绝对是稀世珍宝了。

  边上的刘氏见锦娘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收了王爷给的玉牌,不由又嫉又恨,冷笑道:“王爷可真是舍得呢,当初咱郡主娘娘进府里,也没见着给过这么好的东西啊。”言下之意,锦娘身份比起郡主来差的不止点两

  简亲王府里大多都知道,因着二公子身有残疾,所以孙家嫌弃,只愿许给庶出的四姑娘给二公子,只是这位也不知道走了啥运,竟然让圣上下了旨了,长了她生母为平妻,所以,份位也成了嫡出,嫁过来时,也是二百四十抬嫁妆,比起嫁入宁王府的嫡长女并不逊色,但再怎么,也是比不过世子妃郡主的身份尊贵啊。

  王爷此举确实偏心,府里其实也只有几个人知道那块玉代表着什么,要说,刘氏并不知情,她只是听老太太也这么稀罕着,就认定那定是很好的东西,不然,活了大辈子的老太太也不会用那么酸溜溜的语气跟王爷说话,但却误打误撞,真让她说中了。

  简亲王的二弟,冷府的二老爷,长得与王爷倒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相貌更为儒雅些,颌下留着缕胡须,显出中年人的精明与稳重,双目闪着睿智的光芒:“王爷,此举怕是不妥吧,毕竟,堂儿才是世子”

  王爷清亮的眼睛犀利地看向他:“没错,堂儿是世子,但堂儿也是庶出。”

  二老爷听得滞,半晌才道:“可是庭儿”

  王爷把手挥,制止他道:“二弟,小辈们都在呢,此事不用再议,本王已经决定了。”

  他般不会在兄弟面前自己称本王,既然连这个自称都改了,那就是告诉屋里的每位,他是王爷,是这个家里的正主,他对这个府里的任何事,有权置喙,不容反对。

  二老爷便看向厅里直优雅坐着世子冷华堂,见他脸上仍挂着淡淡地微笑,只是眼里闪而过的阴戾让他微微动容,此事,果然不适合在这里说啊。

  直坐厅堂里没说话的冷华庭此时脸上便露出了不耐,自己推了轮椅上前,冷冷对王爷道:“还要让我娘子跪多久!”

  王爷怔,随即转了笑脸,对冷华庭温柔的哄道:“不会多久的。”又低头对锦娘道:“快快起来吧。”

  锦娘也确实跪了好阵子了,听这屋子的人为了块玉牌争,就她个人傻傻的跪着,长辈不叫,她也不敢起来,不过,还好,妖孽相公还是想着她的,心里滑过丝甜意,不过,那厮为毛非得在长辈亲族面前故意装啊,刚才那句话听着就无礼。

  王爷似乎很迁就他,但老夫人还有屋子的亲戚怕就不会了吧。

  锦娘又送了双羊皮手套给王爷,那是她在府里时,特地找父亲讨的皮子做的,这个时代的皮子硝得不太好,但锦娘要来好颇费了番心思,想了很多办法才让皮子变得绵软光滑,裁了两双,双送给父亲了,这双就送给王爷,骑马时戴上,即温暖又不硌手。

  王爷自然很是喜欢,更觉得自己将黑玉交到锦娘手里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了,虽然,还有待继续教导,但,难得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锦娘起了身,眼角睨了睨老夫人,果然看到老夫人的脸色比刚才还沉了。

  碧玉见锦娘起了身,而二少爷那边已经不耐了,赶紧地将垫子铺在王妃面前,锦娘便过去跪下了,作势要磕头,王妃已经扶住,笑道:“说了不让你磕了,看,再磕庭儿可会怪母妃不心疼儿媳呢。”

  锦娘听了便笑,接过碧玉手里的茶给王妃呈上,王妃赏的个紫金项圈,中间缀着个祖母绿的宝石,看也是价值连城的。

  锦娘微笑着谢过,并收好,正主儿都见过了,自然是要认叔辈的,由于刚才的打趣,锦娘也省下不少事,被王妃亲自带着,个个地见了,托着个盘子,见面礼收了大堆。

  简亲王共有三兄弟,只得简亲王个是嫡长子,所以,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而先前王妃介绍的二叔和三叔两个都是庶出,但因着老夫人的关系,三家人并没有分府,全在个府里头住着,只是分了三个大院子。

  简亲王住的是主院,而二老爷住在东院,三老爷住西院,三院之间虽有院墙隔着,但共着个大湖,又有小门连着,所以,平日里倒是来往方便得很。

  而简亲王的父亲也有两兄弟,分了府,但也就在条街上,二老太爷虽没有袭位,但也是封了长伯侯的,如今二老太爷已经殁了,长子继了爵,也就是现在的四叔,四婶子也是侯夫人,刚才正是她笑话着说,要把红包起拿出来的。

  锦娘正托着盘子走到四婶面前,四婶看就是个精明利害的人,亲亲热热地拉了锦娘的手,小声道:“侄媳妇,你刚才送给老夫人的那是啥?”

  锦娘听,红了脸,微微有些不自在,看四婶的样子似乎对手套很好奇,可她备着送给各位叔婶的回礼全是样的,当然比不得老夫人那双手套用心,这个时代羊毛羊皮都不好找,若不是老爷打边关回来带着些,锦娘还真不能做得成呢,若是四婶子真找她讨,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复呢。

  “回四婶子的话,是双手套,用线织的,其实,也就是和咱们常戴的手筒差不多,只是分成了五个手指了。”锦娘笑着回道。

  “你手还真巧,怪不得没过门时,你婆婆就常夸赞着呢。”四婶子仍是亲热地拉着锦娘的手笑着,眼里却露出丝冷意,她话都问出口了,若是会来事的,立即便会顺着自己的话头儿说送自己双,可这新侄媳却是个厉害的,也不是个啥子值钱物,这么小气巴啦的,庶出的就是小家子气些。

  脸上的笑容不减,只是红包拿出来后,却是丢进盘子里的,很有点赏了叫花子的气势。

  旁的王妃见了眼神微凝。

  锦娘也不以为意,恭敬地道了谢,又走了三叔三婶面前,三叔身材有点胖,歪坐着椅子上,脸色看着有点浮肿,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三婶瘦瘦的,神情显得老实怯懦,见锦娘过来,忙笑着把红包拿出来,三老爷眼睛横,她的手便有些哆嗦,三老爷就当着锦娘的面将红包抢了过去,拆开看了眼后,才又放进锦娘的托盘里,懒洋洋地对锦娘道:“侄媳,你可是拿了黑玉的人,以后三叔就要你多照应着了,今儿这红包是给你贺喜的,明儿记得要给三叔回份厚礼哦。”

  锦娘听得脸黑线,三婶倒是很不好意思地对锦娘讪笑了笑道:“侄媳别介意啊,你三叔逗你玩呢。”

  三叔听了也笑了笑,等锦娘行了礼,说了谢后,他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故意说给锦娘和王妃听的:“我听说亲家公驻边多年,得了不少好虎骨,三叔我就好那虎骨酒,喝着强身。”

  锦娘听得身子微怔,无奈地转头笑道:“那媳妇哪天找爹爹讨些来孝敬三叔吧。”

  三叔眼睛似闭未闭,整个身子歪到椅背里去了,听了这话眼睛才睁大了些,说道:“嗯,记得,要那肱骨泡的上好竹叶青啊。”

  王妃听不下去了,扯着锦娘走下家,锦娘眼角余光还看见三婶子羞愧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二叔二婶早就准备好了红包,二叔生的儒雅,二婶子神情有些冷,举止优雅有度,眼神清冽,听说嫁过来前,是京里有名的才女,怪不得眼里有些挟不进人去。

  第七十章

  ?最后见的是世子冷华堂和大嫂,世子倒是早就熟识了,只是郡主她还是第次见,宁华郡主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明丽动人,漂亮的杏眼仿佛会说话般,灵活又俏皮,观之既可爱又可亲,锦娘脑子里就想起太子妃口里的枚儿来,这位郡主还是太子妃的妹妹,身份可真是贵不可言了,怪不得,那天在宁王府,冷华堂对着孙玉娘会那样气急败坏,男人在外偷偷腥玩玩便可,但被人抓到,怎么对得起家里这位身贵貌美的娇妻?

  “弟妹,以后你也要教我织那手套,赶明儿,我学会了,也送双给我娘亲去。”郡主副娇俏活泼的样子,热情地拉着锦娘的手道。

  锦娘笑着点了头,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刘姨娘冷声说道:“学那些个东西做什么,你可是堂堂的郡主娘娘,要什么到针线坊说声就是,啥都能给你做出来,何必费那个神。”

  郡主听了眉头微皱,却没理睬刘姨娘,仍是拉着锦娘说道:“你只管教我,好不好的,我自己清楚,我都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半点眼力介都没?”

  言下之意点也不拿刘姨娘的话当回事,被自己媳妇当众抢白了,刘姨娘脸上阵红阵白的,回过身,却正看到王爷清冷的眼扫了过来,她撇了撇嘴,端了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冷华堂直静静地站在旁,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郡主抢白他的娘亲时,他只微抬了抬眉看了郡主眼,那眼里并无责备,反而有丝欣赏,而郡主说话时,偶尔也会回头看他眼,眉眼灵动间,可以看出两个关系不错。

  锦娘便想起不久后,玉娘也要嫁进来,郡主看着娇憨可人,又得了冷华堂的心,不知道玉娘来后,要如何在他们之间插脚进去。

  王妃特意从疏到亲,带着锦娘认了个转儿,那边冷华庭早等得不耐烦了,见锦娘眉花眼笑地端着托盘站回他身边,副财迷的样子,不由抬头白了她眼。

  锦娘转身将托盘交给秀姑,低头时,正好看到某人不满地嗔她,她不以为意,长得美就是好啊,就算是生气,也是另种风情,忽略他的情绪便好,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啊,其实,肚子饿的咕咕叫了,亲戚太多,个个认过来,都过了小半个时辰了,她和冷华庭都没用早饭,还真是饿了啊1

  “见完了,回院里去,我饿死了。”冷华庭在大厅里坐了半个时辰,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若不是怕以后锦娘在府里边人都认不全,他才懒得陪在这里让人当风景看呢。

  那边老夫人听了冷华庭的话就皱了眉,这屋里,她身份最高,屋子都是她的晚辈,她不说散了,其他人谁也不能开这个口,偏生这个孙子有些弱智,自十二岁那年生了怪病之后,心智便像停在那个时候了,脾气又古怪,跟他治气都没用,只好对屋子的人挥了手道:“新媳妇也见了,茶也喝了,以后天长日久的,定是要常碰面的,今儿就混个脸熟,到此为止,大家散了吧。”

  大家也正等着这句话呢,听便纷纷起来,给老夫人行礼,便退下了。

  老夫人自己也起了身,看了眼锦娘,微眯了眼道:“孙媳啊,你这身子骨还是太瘦了,怎么看着像被拖败过似的,可怜见的。”

  锦娘听得愣,按想,她可是堂堂相府的千金,相府虽比不得简亲王府富贵,但饭还是吃得饱的吧,老夫人突然来了这么句,是知道了自己以前在娘家的遭遇?

  王妃也是凝了眼,见锦娘有些微怔,便接口道:“这孩子也就是副铁骨子身板,怕是再怎么吃,也胖不起来,不过,身子却是康健得很。”

  老夫人便道:“康健就好,也好为咱们冷家早些添个孙子才是。”手伸,王妃便去扶她,“媳妇送您回去。”

  老夫人手搭在王妃手臂上,却是对郡主说道:“枚儿,你来,会子奶奶还跟你说些事。”

  那边郡主忙走过了接过王妃的手,扶着老夫人,边娇笑道:“奶奶还有啥秘密不成?非要枚儿陪着,不是又想诓了枚儿去陪您下棋吧,枚儿可不好那个2”

  老夫人扶着郡主的手往外走,“你这孩子,若不是看你棋艺还行,我还懒得叫你陪呢,你看,我叫过你婆婆没,她就臭棋蒌子,谁跟她下都会赢,赢了又没意思。”

  锦娘便看见王妃美丽的脸上泛起了青色,丰润的唇轻咬着,却没有做声,只是眼圈的红色泄漏了她心里的怒气。

  王妃也是大家闺秀出身,这个时代的女子原就讲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掌家女红也得拿得出手,也是当婆婆的人了,当着新媳妇的面无缘无故的被老夫人排喧几句,实在有些恼火。

  那边刘氏听了暗自高兴,也凑了上前,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您那棋艺原就比我们这些小辈强,莫说姐姐,就是我也是难得赢您回呢。”

  老夫人听着便笑得眯了眼,被刘氏与郡主左右地扶着,出了大厅。

  王妃僵着脸直送至门口才转身。

  却见锦娘正推着冷华庭也往外走,忙敛了心思问道:“就要走了?”

  “是啊,肚子正饿着。”锦娘老实地答了。

  那边便听得冷华堂笑出了声,昨日锦娘拒绝他替代小庭时,他心里便有些微涩感觉,看她执意要与残腿的小庭拜堂,在细微处都迁就小庭,更是对锦娘凝了眼,前次在孙府与她斗诗时,便发现她是与众不同的女子,果然嫁进来第天,行事就与人不同,看着柔弱,却有着自己的坚持。

  刚才进门,听得刘姨娘与老夫人对小庭的看法都不佳,便起了义气之心,那句:“相公,我帮你磕。”听在他耳里,却像是落在心湖上,激起圈微澜,小庭,有这样个女子陪伴着,以后定不会再寂寞吧。

  明明看她直大方得体地敬了茶,认了亲,直都是温良有礼,这会子人走,她便老实地说出正饿着的话来,她可是第天见公婆呢,也不怕婆婆心里生了膈应,令他不由笑出声来,回想起郡主进门时的样子来,也是很娇憨可爱,却又显得疏离,见人都笑得亲切,但绝不会如此傻呼呼在见认亲礼后,立马跟婆婆说,“我正饿着”3

  锦娘听到冷华堂的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话莽撞了,立即有些不自在,王妃不会认为她在抱怨吧,今天可是自己进门第天呢。

  “不是说饿了吗?走,推我回去,我要吃虾饺。”冷华庭将锦娘的手扯,将她拉得趔趄,差点歪到他怀里去,不由怒了,却又不好发作,咬牙小声嘟囔了句:“死妖孽!”

  她声音虽小,冷华庭却是听得清楚,看她副明明气恨却又不得不忍,憋着小脸的怂样,不由勾了唇,也小声回了句:“花痴。”

  因着锦娘是将身子歪在冷华庭怀里说的,两人谈话别人自是不知道,王妃见儿子又发小孩子脾气,凶巴巴地对着媳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轻言道:“既是饿了,就快些回去用些,莫要饿着了。”

  冷华堂静静地站在旁看着,锦娘与小庭的互动王妃可能没看到,他却是看见了的,小两口看似不对付,但眉眼间流转的情意怕是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他突然就感到心像被人用针钻了个小孔,漏了气,透了风,凉到了底。

  “哦,那母妃,儿媳就和相公回去了。”锦娘瞪了眼冷华庭,推着轮椅往外走。

  到门口,冷谦便闪了出来,接过轮椅,将冷华庭推了出去。

  秀姑提了大包的东西,和锦娘跟在后头,锦娘看着前面的轮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脑子里使劲回忆着前世见过的轮椅模样。

  冷华庭的轮椅是木制的轮子,轮中也是木制的轴,中间更没有轴承,滚动起来有咯吱咯吱的声音,而且遇到转弯或是拐角时,也不方便转动,他个大男人,虽说有奴有仆的服侍着,但总有想要自己行动的时候吧,总让人推着也不行,若是能改动下那个轮子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秀姑在锦娘耳边叫了几声,锦娘才回神,茫然地看着秀姑道:“怎么了?”

  “你发什么呆呢,二爷都到前面去了,咱们快跟上吧。”秀姑嗔道。

  锦娘哦了声,若有所思地往前走着。

  “你明儿还是想法子给四太太织双手套去吧,找不到羊毛,找兔毛也行。”秀姑搬着沉沉的包袱,边走边说道。

  锦娘听得怔,微沉吟了下,四婶子虽没明着要,但那意思也清楚了,第天见面找自己讨个物件儿,竟然被自己婉拒了,秀姑是怕自己得罪了人吧。

  “兔毛也行,只是不知道好织成线不?”锦娘对兔毛这个提议很兴趣,若真能成,以后多织些手套送人也好,总之不是啥贵重的东西,但图个新鲜稀罕,送礼倒是再好不过了。

  “羊毛能成,兔毛肯定也是能成的,明儿请人弄些白兔毛来,我来织,掺了棉丝带着,准能成。”秀姑说得信心满满,她也对那手套感兴趣,也不知道四姑娘在哪里学来的,用四根竹签子几戳几戳的,那线便在她手里变成了双手套,真有意思。

  两人说说笑笑就回了自己的院里,四儿和平儿,加上春红,柳绿,还有老太太给她的两个二等丫头,丰儿和满儿,六个自己陪嫁来的丫头正在帮着锦娘收拾嫁妆,有些锦娘惯用的东西也给摆出来。

  冷谦推着冷华庭进了院后,步子便放慢了,特意等着后面的锦娘,锦娘几步跟了上去,歪了头又去瞄那轮子,怪不得推动时会叫,轮子与轴之间没有轴承,转动起来就不利索,全靠木轴与木轮之间的磨合才能转动,但木又不耐磨,很容易坏,想必这轮子过不了十天半月就得换,还真是麻烦呢。

  虽然已是初冬,但是太阳还是懒洋洋地出露了脸,院子里栽着向颗四季青和桂花树,有风瑟瑟吹来,拂起锦娘鬓间缕发丝,随风飞扬起来,阳光下,她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两眼却灿亮若星,秀气的双眉微微蹙紧,若有所思,那样认真,还有那极亮的眼睛,都很可爱,对可爱,天他对她两次用了这个词语了。

  “我的轮子上开了花么?”他戏虐地看着她,开口说道。

  锦娘被他说得愣,正想着要如何换根铁轴呢,突然被他打断,有些恼火,不由瞪了他眼,却道:“你的轮子是开不了花,不过,我想在上面绣朵花,不成么?”

  说着,甩下他径自上了台阶,哪里有半点贤淑妻子的样子,冷华庭不由凝了眼,很想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