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83章

作品:让青春继续|作者:想聊|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8 15:23:09|下载:让青春继续TXT下载
  我有点尴尬,苦笑。

  后来我们又谈了2个小时,这部分内容不能写。

  最后elsa说“我相信你能站在我们一边的。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我看着她,没说话。

  她顿了下,语速很慢“如果你想要我,我也可以答应!”

  我继续抽烟“你不犯规?”

  “……准确说,有点犯规,但我知道你不会乱来的”

  我突然想起个事“上个月和我去t国,是你故意的吧?”

  “嗯,我知道你根本不熟悉那边,怕你出事,所以去陪着你的”

  “你怎么会先就知道我要去t国?”

  “通过sandy”

  “我如果真出了事,那你的线不就断了?所有努力都白费?”

  “所以你绝对不能出事!”她换个很妩媚的表情“我没向上面汇报,私自出境,偷偷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怎么感谢我?”

  我点点头,答非所谓“这个以后再说吧……为什么到现在才给我摊牌?”

  “因为以前的那些case我们都可以放弃,被北角吃到总比被wt吃到好,毕竟北角在北京有很多route;而且从客观的立场上讲,北角的出价确实都不低,在经济上中国并没有吃亏……但是这次的东金集团,因为关系太大,绝对不能再被外面吃掉,所以我们决定收线了!”

  当天晚上我一夜都没睡,心里反复斗争。不可否认的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当初踏入这个泥潭子,是由个人的感情因素决定的,并没有考虑到太多“大方向”问题。现在确实是一个严峻时刻……

  第二天早上,我去elsa的房间“我答应了。不过有个要求”

  “什么?”

  “你们别再去找陈原。当初是我决定只留下他一个人的,我负所有责任!”

  elsa呵呵笑“你不要想的那么严重,我们是争取你,而不是要把你怎么样。对于离开北角的人,我们没有任何兴趣,他们只是打工的”

  我轻轻点头,转身要走。

  elsa在身后说“一起吃早饭吧?”

  我笑笑“一晚上没睡,口臭!”

  回到上海后,我和elsa去见了那个他们安排好的浙江一家银行的人。原计划是由这个娃代表某家浙江的地方银行入股东金集团。当然,他们拿不出太多钱。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东金集团同意这个很低的价钱(背后肯定有一些上层的运作),同时还要防止katherine从中作梗。

  最后老子想出了一个很毒的办法:利用刘亦超。

  东金的“话事人”叫老陈,他碰巧曾经是刘亦超在复旦的研究生老师,后来才到企业里面工作的。这次刘亦超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直接找我要求把case让给bsp;我去见了刘亦超,直接说“我答应了”

  他有点兴奋“那说说你的条件”

  “没条件”

  他愣了一下“没条件?白帮我们?”

  老子很阴险的笑“你们运气好,捡了个便宜而已……我其实不是帮你们,而是不想让北角成功!”

  他娃当然不笨,脑袋里一转“逼christina把那个香港女人撤走?你就可以在大陆一个人说了算”

  我看着他“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

  他笑笑“以前听人说过你心狠,没想到你还很无耻”

  “彼此彼此,我们都是狗。狗从来都是吃独食的”

  至于katherine那边,老子直接装傻。这个女人的行事风格和我完全不一样,她是属于典型的“内战内行,外站外行”。北角人人都怕她(甚至包括sandy),她娃一出现在任何部门,这个部门的人就开始写求职信,她妈的……老子觉得christy的“钦差”这个title,更应该是她而不是我。

  我直接给她说了“东金集团的case你做主吧,我协助你就行了”她娃以为老子也怕她,假笑“好啊,谢谢你配合!”

  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我把katherine的所有行动都悄悄透露给了刘亦超。作为回报,刘亦超也把他的关键计划给我透了一部分。这是我和他说好的,因为我“要扳倒katherine”,所以必须知道e的黑材料时才能有话说。刘亦超虽然稍稍有点怀疑,但被老子那句“既然要编慌就得编圆,不然我的目的达不到……要不我们停止合作?”给糊弄过去了。

  我和elsa在暗处看他们两个人狗咬狗,等机会。

  到了12月底,时机成熟了。当时的情况是katherine明显处于下风,她用的是香港那套办法,这种手段在大陆很难奏效,就算这次没有bsp;这个鸡巴白痴,在上海这种地方怎么能直接送钱?还他妈经过了第三人的手?

  elsa立即向上面汇报“需要协助!”当天晚上老陈的秘书就被东金集团在上海的主管部门的纪委约谈,第二天老陈也被叫去谈话,栽掉了……刘亦超嗅觉很灵敏,发现爆线后立即就消失了。老子一下明白,怪不得他娃在俄罗斯和东欧混了好几年都没栽掉,原来在那边的“险恶环境”下嗅觉早就炼出来了,狗日的,命大!

  katherine刚听到e唬住了。因为南福是民营公司,“牵连”的风险要大得多,东金的主管部门已经不太可能同意民营资本进来了。

  后来果然如此:主管部门只留下了那家浙江银行作为备选对象,因为他们是国营的……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一个月后就签字了。

  2007年1月份,我和elsa同时离开了北角,在上海和katherine交接完毕后。我想了很久,还是对elsa说“我得去趟香港,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她有点吃惊“去香港?你要仔细考虑清楚,维姐应该知道你已经反水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至少该见个最后一面吧”

  elsa看着我“我马上有下一个任务,短期之内不可能再见你。如果在香港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去找……”

  我打断她“不会有事的!”

  一周后,我悄悄到了香港,用的是自己的通行证(红本通行证和老鹰国护照都已经交给katherine了)。在尖沙咀一间很偏的酒店住下,然后到街上的公用电话给sandy打了个手机“我想见她!”sandy很吃惊“你在香港?”“嗯!时间地点你给我在msn上留言吧”

  过了两天,我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sandy终于留了言,下午在港岛的天星码头见。

  那天下午我在码头边的一个椅子上等了2小时sandy才来,只有她一个人。

  我很失望“她不愿意再见我?”

  sandy拿出一个薄薄的信封“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收下信封,不知道该说什么。

  sandy转身要走,我想了想,叫住她“sandy,谢谢你!”

  她轻轻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我慢慢坐下来,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5年前我们刚到广州,挑写字楼时在中信对面小广场的一张合影,那是我和她唯一的一次亲密动作,我右手轻轻揽着她的腰。当时我才25岁,她34岁……

  照面背面有八个钢笔写的繁体字“難忘歲月,永記于心”

  我在码头椅子上一直坐到了华灯初上,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2ifc北角那一层。她的办公室在面向维港这边,她是不是也在透过落地玻璃望着楼下码头上那个跟随了她5年的小伙子?……我不知道,一种从未有过的苦涩滋味充满心间,就像当年的那首《一生何求》:

  冷暖哪可休

  回头多少个秋

  寻遍了却偏失去

  未盼却在手

  一生何求

  曾妥协也试过苦斗

  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

  当天晚上我过关回了大陆,补了张回成都的末班机票。在宝安机场等飞机的时候,我在卫生间里把那张照片烧掉了。难忘岁月,永记于心,只是我已经长大。

  到了2007年4月份,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中国对外资收购的政策突然来了个大改变(当然肯定也有一些中美高层角力的原因),实质性和象征性的开放了很多行业。基本上北角这种公司存在的必要性降低了50%。外资财团现在可以明目张胆的进入中国,很多事情也没必要再偷偷摸摸……不知道这是退步还是进步?但是至少,从事北角这一行的人都可以“见光”了。

  我去上海见了一次elsa。她当时没事,在休假。我们吃了晚饭,又一直呆到半夜。交谈的一些内容不能写出来(关于她的工作和身份),简单聊聊她说的一段让我印象非常深刻的话:

  “1978年以前,中国一直在被外国人左右,中国不是中国人的中国。而是各种国外势力的角斗场。我没有权利评价gcd如何如何,但至少现在中国终于走到了‘自己’的路上。这和意识形态没有任何关系,谁是执政党已经无关紧要,至少现在中国终于变成了中国人自己的中国。我们再也不用看他人脸色……”

  我静静地听完,沉默了很久。

  半年前决定反水,是下意识的认为我应该那样去做,而没有想太多这些东西。每一个70s大学毕业生在从少年到青年、中年的过程中其实都碰到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但是“道路选择”在我们的脑海里是一个死结!我们根本不可能有一个明确的答案,能够做的就是赌,赌gcd能成功……其实概率都一样,唯一让我们站在这边的理由就是我们是中国人。

  告别的时候elsa送了我一块表,是块很普通的天梭,在朋友店里拿的。她有点不好意思“我收入实际上并不高,只买的起这个,你留个纪念吧”

  我想了想“怎么纪念?呵呵,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欧云星和林黎确实都不是我真名……你就记住是一个老乡送的吧”

  “老乡?”

  她沉默片刻,笑笑,然后用一种我很熟悉的方言轻声说“我们屋头是九龙坡的”

  我愣了好一下,换成四川话“原来你是重庆人?真没想到……”

  “很正常啊,工作需要”

  快天亮的时候,她幽幽的问“如果我不是做这个工作的,你会……”

  “什么?”

  “你会喜欢上我吗?”

  我有点不好意思“会!因为我们做过战友”

  她脸有点红“我也会”

  “多保重!”

  “你也一样!”

  剩下来的时光里,还有很多事情等待着我去做。不过首先一件,是我必须得学会如何去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整整3年,都是在一种冷血、欺诈、物质、诱骗、甚至残忍无比的环境下艰难度过,我已经被经历改变的太多太多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酒店的卫生间里,我都会对着镜子发上好几十分钟的呆,心里面不断的在默默问自己:你还是当初那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小伙子吗?……我已经习惯了把自己的心埋在最深处,冷漠永远是脸上唯一的表情。甚至就像程璐对我说的一样:她已经认不出我了,我已经不懂感情,不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