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有反应,他随手将她甩在餐桌之下,桌布的镂花处将她裸‘露的肌肤擦得生痛。由于是面朝下地被他推倒在餐桌之上,她完全看不见他的任何动作。
她不假思索便抬脚踢他。
施浩晨轻易避开,顺便将她的身体翻过来,高大而健壮的身躯同时挤进她的双腿间,欺身向前,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
“不装了吗?你,根本……没有心肝!”他的声音较任何一次都阴冷,他的体温仿佛随着他那激动的情绪火速升温,狠狠的灼烧着她。
安凝木的手搁在身后,把她后背的骨头和手臂挤压得隐隐作痛,而胸部因此更加突出,由于气愤,她的两只小白兔便在他眼前魅惑地上下起伏。
她别过脸不再看他,也不回答他,他却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过来。
“施家与安家,从来都是河水不犯井水。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关联,就只有卢考玲了。不过据我所知,卢考玲之所以会怀孕,完完全全是因为你父亲霸王硬上弓,就算有什么仇恨,也是施家向安家发难,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好事?”他口气淡淡地陈述事实,到了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安凝木冷笑,“我做的事,需要向你交待,需要向你汇报么?”话虽如此,她的心还是非常虚。他查到太仔细了,连这样被深埋的陈年旧事也被他挖掘出来。如果不是人心不能彻查,或许他现在就会再次用枪抵住她的头。
施浩晨怒极反笑。
那晚跟慕天喝酒醉得不醒人事的,慕天送他回去,他临睡觉之前,慕天对他说了一句“你不要再伤害凝木了。不然,你会后悔的。”
听完之后,他便迷迷糊糊地睡觉了。那夜,他乱梦不断,梦里有他的父亲,有他的继母,而更多的,是安凝木。
第二天醒过来,他头痛欲裂。尽管如此,他还是马上打电话去询问,是否有安凝木的消息。
电话那头的人唯唯诺诺,结结巴巴地告诉他,还没有找到。他一瞬间,他终于失控,将手机用力地往墙上摔,手机顿时四分五裂,其中一块碎片还飞快地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了一条细细的伤口。他的眼因为那一抹鲜血变得通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担心?
最终,他还是知道了她的下落。
细心的管家将别墅里的固定电话的通话记录交给了施
浩晨,其中,数天前的凌晨2点,有一个拨往香港的号码,他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恢复,对管家丢下两个字:“彻查。”便离开。
因为有了方向,他的情报网很快就传来了消息。
这个人,他不曾接触,不过,他倒听说过。
安海融。
他记得,geg的同事都叫她什么来着?小安?
安凝木?
原来这就是答案。
于是,他又转了另一个方向,转查安海融以及他的父亲安翊龙。结果让他非常错愕,资料显示安凝木是安翊龙的私生女,自出生以来一直养在安家,并没有跟卢考玲有任何交集。只是,在七年前,突然前往g市,也就是施家,与卢考玲相认。原因,不详。
那时,卢考玲对安凝木可谓又爱又恨,爱是因为,安凝木始终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恨,则是因为安凝木的到来又让她忆起噩梦般的前尘往事。
施父施泽文一早知道卢考玲年轻时的遭遇,所以对此也不显得十分惊讶。卢考玲是他今生的第二挚爱,所谓爱屋及乌,他对安凝木也是极好的。就算当年卢考玲自杀后,他也没有对安凝木怎样。虽然他没有对施浩晨说什么,但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不能动安凝木。
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的真实身份。这样一个女孩子凭空地出现在施家是非常值得怀疑的。只是,那时施家并不涉黑,他的防人之心并不重。而且,在心底,他已经把安凝木看作他的女儿,并让她随他姓施。
而施浩晨不过大安凝木两岁。所以当时他的心智尚未成熟,更不像现在那样深沉复杂。看着卢考玲对安凝木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由她一个人既可怜又孤单地躲在角落的时候,他也动了恻隐之心。慢慢地,他完全地接受了她,真心地把她当成妹妹。
她是那样的单纯,那样的美好,以至他越发沉溺。而后的一切,不过是因种出了果,再滋养因,最终越发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有点着急,这个手机号码只有安海融知道,要是有来电也肯定是安海融打的。最终她忍不住低声说:“放开我。”
她暗自后悔,真不该甩开保镖的。这几天出门,安海融都有派人暗地里保护她,或者他已经收到消息,知道施浩晨已经来香港了。但是,她又觉得逛街的时候有人跟着、去会所的时候被人候着、去看场电影有人守着,这些也就算了。妈的,这下连她吃个饭喝个下午茶也不得安生,他们几个男人齐刷刷地盯着她看,能有食欲才奇怪呢!
于是,她略施小计,甩开了保镖。没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点的菜才刚上,施浩晨便出现在她的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她真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整个餐厅的人居然都不见了,看来,就是她现在逃也是无补于事的了,还是静静地坐着吧,敌不动,我不动。
她看他的脸色不算很坏,这里又是安海融的地盘,更何况那些被甩掉的保镖也会很快找到她的,所以她也不那么害怕。大不了,就让他知道她的身份好了,反正,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还的总是要还。她费尽心思想得到的自由,终究是失去。
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她是安翊龙的私生女,同时也把他父亲跟卢考玲的事查个彻底。这件事藏得那么深,他还是能够查到,她真不敢想象现在的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不打了吗?”他问。
安凝木微微点头。
他放开她,先她一步将餐桌上的手机拿过来,屏幕上显示的只是一组非常容易记的数字,他的手准备滑过接通键,而安凝木看到他的动作,高高地叫了一声:“不要!”
施浩晨转过头看她,她看着手机的样子,就像看着炸弹似的,他觉得好笑,她现在的样子,真像……那时的她。
有一次,她到书房去玩,把施泽文一份极其重要的文件当成了草稿,在文件的背后胡乱涂鸦。施浩晨走进书房的时候,发现她整个人都软软地趴在地毯上,侧着脑袋不知道在干什么。因为书房的采光极好,阳光洒在她的侧脸,恬静而温和,整个画面美丽得像一副油画。他心中一动,便走上去从她手下张纸抽出,她画的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兔子,但施浩晨眼尖,看到纸上的暗纹,反过来一看,手背上的青筋隐隐一跳,看她一副懵懂的样子,忍不住逗她,于是便板着对她说:“这是爸的文件,你最好去跟他解释一下。”
r》安凝木瞬间就惊怕了,一句“不要”脱口而出,一副惊恐不安的表情,沉乌乌的大眼睛软软地看着他,无助地扯着他的衣角。他真是爱死她那副样子了。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非常柔和,于是便把电话接通,放到她的耳边。
安凝木吓得不轻,连忙“喂”了一声,并用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要是被安海融知道自己甩开了保镖然后却落到施浩晨手里,那她以后定然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了。
“木木,你在那里?”安海融的声音不像以往那样平静,甚至有点着急。
“啊?我……”她看了一眼施浩晨,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海融却没有注意她的迟疑,继续说:“来医院,宇诗要刚进了产房。”他那边传来了非常嘈杂的声音,下一瞬,他便把电话挂掉了。
陈宇诗是安海融的妻子,她除了在婚礼上面见过她以为,就一直没有跟她有来往。但是,非常难道看到他哥哥如此的着急,她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她从施浩晨手里抽走了手机,便上往外走。
而施浩晨手臂一伸,马上就把她拽住。“我有说让你走了吗?”
安凝木皱眉,“我真的有急事。”
刚刚,他也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于是问她:“别人生孩子,你急什么?”
安凝木真心觉得他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没过多少年居然连沟通也成问题了。
“算我求你了,你让我走吧!”
施浩晨好奇,头脑一发热,便说:“我跟你一起去。”
抵到医院的时候,安凝木像一支箭似的冲进了医院,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安海融,他呆呆地坐在产房外面,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安凝木走过去,推了他一下:“干嘛不进去陪产?其他人呢?”
私立医院里安静非常,安海融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张望了几下,没有发现其他亲戚,甚至连安翊龙也没有出现。
安海融抬头,马上吓了安凝木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面部的线条绷得极紧,眼睛像要喷出火似的,猩红一片,额前也细细地铺上了一层汗,这个人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番灾劫似的。
“她……不让。”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
陪陪我。”
她点了点头,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安海融,她以前认为,安海融是不爱陈宇诗的,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紧张。她知道,他如此紧张并不是因为陈宇诗肚子里面的孩子,而是因为陈宇诗。她的哥哥,终于栽了。
梵高曾经说过,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了烟。但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火。我快步走过去,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我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后来,就有了一切。
安海融能够找到这样一个人,她真心地替他高兴。
凄厉的尖叫声一阵又一阵地从产房里传出,安海融像一头困兽,各种情绪在他胸腔之中翻滚。他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瞬情绪便会忍不住爆发。
安凝木因为那惨叫吓得腿都软了,她没有反应过来,安海融已经冲向了产房。安凝木看着他失控的样子,目瞪口呆。
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失神。孩子么?她轻轻一笑,笑容里,多多少少带着苦涩。
不知过了多久,一团阴影投在她的身前,她抬头,看到了施浩晨。他的脸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的心,莫明的悸动。
“不是让你不要上来吗?”她收起情绪,问道。在来医院的途中,她千叮嘱,万拜托,就是希望不要让安海融看到他。谁料这死人,居然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
“看完了吧?我们走吧。”他并不回答她。
“施浩晨,你疯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安凝木觉得不可思议,她又不是自虐狂,跟他走肯定会被他虐死的。
“不见两周,胆子都长得这么大了。”施浩晨觉得,安凝木仿佛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情绪,有时候,只要她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可能会牵动他的情绪。
这时,产房里又传来一阵响彻云霄的惨叫,吓到安凝木几乎弹跳起来。
“害怕?”他看她一惊一乍的表情,心情又觉得好了一点,便问。
安凝木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你快点走啦,等一下我哥出来看到你,就很麻烦了!”
“可以啊,跟我走。”他还是那句话,说得非常轻松,但语气却非
常坚定。
“还有,你怎么在我面前也叫别人哥哥?”
安凝木一怔,“妈的施浩晨,你这是哪门子的哥哥,哪有人像你一样,将妹妹往身下压的!”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打开了,护士抱着一个小娃出来。
安凝木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