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卖的价钱还不错。
平息了自己心中最后的一丝不甘愿,周良善忽又想起了点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你爱拍照吗?”
沈树愣了一下,又乐了,强忍着笑意说:“不爱。”
“爱咬人吗?”
沈树摇头。
“爱掐人吗?”
再摇头。
“爱绳艺捆绑?”
“爱道具吗?”
沈树彻底凌乱了,“空口说白话没用,要不咱们先演练演练?”
择日不如撞日,于是,两人说好了去开房。
可青天白日的就去开房那个,好像稍显急切。沈树就想着先带周良善到处逛逛买买衣服看看电影什么的,先培养培养感情,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谁知道周良善却强烈要求立马就开,理由是晚上还得上班。
沈树又凌乱了,这到底是谁包谁啊,她怎么比他还猴急啊。
开就开吧,谁怕谁啊,反正他子弹充足。
开房当然要去最好的宾馆。五星级的苹安市也就仅有皇朝国贸大酒店这一家了。两人顶着烈日,驱车前往。
酒店的旋转门前,沈树突然顿步对周良善说:“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周良善摇头,笑的虽然很勉强,脚步却一刻也不曾停下。
周良善想,过了这道旋转门,意味着失去也意味着得到。
周良善还想,和一个长相不错身材不错自己又不十分讨厌的人上床,其实她不亏。
东想西想扯了很多,直扯到忐忑的心逐渐安定,沈树也正在前台登记,却不曾想到关键时刻碰见了熟人。
不远处,江陈余正拥着他不知哪国的金发女朋友走出了电梯。
周良善果断想躲。
跑慢了,没躲掉。
于是,只能笑嘻嘻地叫了声:“老板。”
江陈余笑得很欢,正想问她怎么来这儿了,突然间扫到了前台边一手拿钱包一手拿身份证的沈树,脸色突变,黑臭黑臭的。
这厢的江陈余来了火,那厢的周良善却不知死活,华丽丽地挤出三字:“嘿,巧了!”
江陈余斜了她一眼,说:“一会儿你哥来接我。”
一语命中要害,若是周山知道她为了两百万干出这样的事来,他肯定拧巴拧巴先弄死他自己。
周良善的脸色一下就白了,有点儿慌。
江陈余个老狐狸一瞧她那准备脚底摸油开溜又怕他说漏嘴的小模样,了然了,敢情她这是背着“家里大人”胡混来了,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寒着脸冲周良善说:“给我滚到那边沙发上坐着。”
“亲爱的…”怀里的金发女人不明白他为何动怒,轻轻唤了一声。
江陈余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将她往外一推,说:“你也滚。”
紧接着,他走向沈树。
沈树也看见了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这年头开房|操还得选个黄道吉日。得,房钱算是白交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明天20:00
07、初吻没了
江陈余沉默了许久,很严肃地对沈树说:“这个女人你不能碰。”
沈树不高兴了。虽说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做兄弟的也不能指手划脚的直接干涉他的私生活,性|生活就更不能了。
沈树嘲弄的笑着,一副我不买你帐你能耐我何的欠捧模样。
江陈余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不言不语的阴笑着。
这样的笑容阔别二十年又见,杀伤力依旧五颗星。
想当年他们这一拨小子里头,就属沈树和江陈余的关系最铁。两个人的身份背景比较相像,都属于“爷爷是个老红军”,老子却不得志这种类型的。沈树的爹命薄早亡,而江陈余的爹因为某方面的问题一直干着一个闲差,跟退居二线差不多。
机关大院是最现实的地方,相同的境遇使得两人相见恨晚。
沈树是外表看起来是坏人内里还是坏人,绝对的表里如一,座右铭是有仇不报是棒槌,别人骂他他就打人,绝不跟人争吵。而江陈余是外表看起来是好人可尼玛内里的的确确是如假包换的坏人,座右铭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绝不强攻,只玩阴的。于是,惹货最多拳头最硬的是沈树,可别人最怕的却是江陈余。别看他身板薄点,个子也不算高,有个词叫阴柔,分开了形容他最为恰当,表面温合实则阴险,最擅长背后使花枪,出阴招且狠辣程度完全不是三拳两脚可以比拟的。
沈树发毛了,也彻底动怒了。先不说小时候共患难建立起的革命友情有多深厚了,就为一个女人翻脸至于吗?
你妹的,还就真至于了。若说先前周良善对他来说还是可有可无,那么现在就成了势在必得。这就好比是堆臭狗屎,有了人抢,便立马升华成了金饽饽。
这一瞬间沈树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上周良善,必须的。
可毕竟过了毛头小子热血冲动的年纪,心里头想的不一定就得宣誓出来,所以沈树也不说话,学着江陈余阴笑外加皮笑肉不笑。
那厢的周良善看的云里雾里,奇了怪了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深情凝视着,是要相爱相杀嘛。
一旁的江陈余的金发女朋友也不明所以,碰了碰周良善,一字一顿问:“他们怎么回事?”
周良善正看的出神,头也没回地说:“我怎么知道。”说完又意识到什么,赶紧转头笑说:“你中国话说挺好。”
金发美女谦虚地笑:“不好,不好。”
“你哪国的?”周良善继续发挥着三八精神。
“西班牙。”
“哦,挺远的,漂洋过海吧。”周良善摆去一副知道西班牙在哪的万事通模样,套完了近乎,紧接着切入正题,说:“周山你认识吗?”眼见金毛美女点了点头,她很严肃地说:“别告诉他你见过我。”
“叮嘱她没用,她听我的。”
冷不防,江陈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惊得周良善一跳。她反应也够快,赶紧转身,冲他谄媚地笑。又迅速环视了一周,四处不见沈树的身影。他们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周良善很想知道,她才好淡定自若的往下编。
很显然,江陈余没给她那个机会,紧盯着她:“说说。”
嗯……说什么呢?周良善倍感压力,憋了半天,一脸娇羞地低下了头,哼哼唧唧说:“他……他挺帅的。”
江陈余听了气的只差头顶冒青烟了,“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好好给我说。”
“他……是挺帅的。”周良善依旧嘴硬。
江陈余爆发了:“丫头,我只说一遍,别再让我看见你和那小子单独在一起。你傻啊,他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和他在一起充其量就相当于充气娃娃,是工具,发泄的工具,他妈连人都不算你知道吗?”
江陈余越说越急,近似于低吼。
周良善愣住了。金发美女却被吓到了,一脸惊讶,磕磕巴巴地说:“亲爱的,你怎么了?你的风度呢?”
江陈余横了她一眼,说:“全他妈喂狗了。”
“噢天,你怎么说脏话了。”
“滚。”
“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他妈的给我滚蛋,明白了吗?咱俩game over了,你他妈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金发美女飙着一串子西班牙文怒气冲冲地跑了。
江陈余揉了揉额头,冲周良善说:“看见没我是怎么甩她的,你以为你能比她强到哪儿去,全他妈是充气娃娃。”
周良善惊愕地张大了嘴不敢言语。什么叫做躺着也中枪,美丽的西班牙女郎很好地诠释了这一切。
江陈余缓了会儿神,冲着一旁发愣的周良善说:“还不快滚,一会儿你哥来了,还以为老子上了你。”
周良善终于迷怔了过来,也顾不上寻沈树了,一溜烟地出了酒店。
看着周良善的背影,江陈余想他有必要和沈树好好谈谈。当然这次是真正地谈话,而不是像刚才那样一开口就杠上了。
问了酒店前台沈树开的是哪间房,江陈余便上了电梯寻了过去。
与此同时,原本应当充斥着男女交合的情|欲味道的房间里,沈树一人孤独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马路对面的周良善上了辆的士绝尘而去。
“叮当”,“罪魁祸首”在敲门。沈树一点儿也不意外。
╭(╯^)╮
隔了一天没等来沈树的电话,周良善犹豫着自己是继续矜持呢还是主动一些?要给他打电话吗?打了说什么?是跟他解释她为什么没打招呼就离开酒店了,还是嗯……直接约炮?
正烦恼着,倒是沈树先来了电话,让她去公司找他。周良善想了想,换上了一套新内衣,收拾妥当这才欣然前往。
周良善到的时候,沈树正拿着西装外套准备穿上。
周良善问:“现在就走吗?这回咱们换个地方,别去皇朝国贸了吧!”
沈树没理她,穿好了西装,又前后抖了抖,这才抬腕看了看表,说:“先吃饭。”
原以为沈树会带她去那些吃不饱还贵死人的洋餐厅,没想到沈树开着车穿过一些七拐八拐的小巷子,在南门口边的一家东北小馆子前停了下来。
虽说这饭店挺干净的,但不知为何仍旧给人一种油腻腻的感觉,与沈树的行头实在是不怎么相称。
周良善斜眼去看时,见他已经脱了外套下车,便也颠颠地跟在后面。
东北酱骨架,猪肉炖粉条,酸菜饺子……菜还没上呢,光看着菜单,哈喇子就能流一地。周良善咽了咽口水,说:“都已经点五六个菜了,够了吧!”
沈树挑了挑眼皮,问:“真够了?”
“嗯,差不多了。”
“那再点两个。”这次沈树可不想他还没吃呢菜就没了。
菜上来了,周良善先动了筷子。她的吃相虽算不上淑女,但也很斯文,速度却又非常的快。一个肉骨头到嘴里,就两下,肉没了,骨头出来了,干净的像是被狗狗啃过的一样。
沈树喝着啤酒,看出了神。
江陈余说女人玩的多了会发现有种女人男人玩不起,就好比周良善。说不好为什么,这种女人身上天生就像是有种魔力,专门为了吸引他们这种吊儿郎当的男人而生。
江陈余问他:怕吗?
他说:笑话。
江陈余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怕。
江陈余还说:我玩过的女人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我都不敢碰的女人,你想碰,只能说是找死,你信吗?
他说:我不信。
嘴上是这么说的,可真到了实际行动的时候,沈树真的犹豫了。江陈余说的很对,像他们这种人,始终无法躲开的是门第观念,陷进周良善那种女人的怀里比什么都可怕。为了一个女人弄得自己的生活鸡飞狗跳,实在是不怎么划算。要么睡一夜就算了?可是按市场经济来算,睡一夜就给200万,这价够玩个大明星了。
周良善被盯得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吃的速度,桌上的菜已经被她卷完了大半。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搁了筷子,说:“我吃饱了。”
沈树回神,笑说:“别装,随便吃。”
这一刻,吃货善突然觉得
沈树的形象又光辉又高大,心里陡然一热。
尼玛,吃货就是吃货,只要碰见吃的,智商骤然下降好几个等级。
于是,到了车上,周良善突然掀了自己的裙子,说:“刚买的,专门为勾引你买的。”
周良善的衣服掀的很彻底,映入沈树眼前的是白色透纱蕾丝肚兜式内衣,长短刚好到能遮住小裤裤的位置,诠释着最纯真的诱惑。再往下一双白花花的美腿,晃瞎了他的双眼。
沈树只觉得头昏,一把拍掉了她掀着裙子的那只手,旖旎风景立马被遮盖住了。
沈树怒火冲天,快速旋转着方向盘,靠着路边停了车。
周良善不明白为何沈树会做出这样一副像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