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的褚悦容,虽是由于地理位置的角度而需抬头,可她的目光,却还是上位者俯视着低等人般,是绝绝对对俯视的姿态。
她看着故作平静的褚悦容,红唇轻启,声音清浅,却让所有人都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褚二小姐,你知道吗?你说你和本郡主同为褚王所出,这句话让本郡主觉着”她停顿了瞬,似乎是在寻找适合的措辞,“让本郡主觉得,你可真是会攀高枝。”
褚悦容脸色更加的白了。
攀高枝?
笑话!
她的亲父乃是云间天的位帝王,她还需要攀区区东灵大陆介异姓王爷的高枝?
就褚王这样的身份,拿来给她擦鞋,她都还要嫌弃他手艺不精!
旋即却不等她开口,就听褚妖儿继续道:“褚悦容,不要再想着狡辩了。你以为如今的本郡主还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能任由你和褚王妃搓圆捏扁?若是没有证据,本郡主岂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秘密给揭发出来?”
褚悦容果然不敢说话。
她只怔怔的看着褚妖儿,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孽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将切给抖露出来。
这个时候,不仅锦州城的人在,越下城的人在,秦氏皇室中人也在,就连崇帝灵体也在!
更何况邻国轩辕皇朝的人也在,可以说,这场茯苓大比,将整个东灵大陆上或大或小的势力,都给吸引了过来,每个能说得上名字的势力之人,在座的都能找到。
难道就是因为人多,所以褚妖儿这个孽种,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揭秘吗?
那个孽种就不怕这样做的后果,会让褚王府彻底垮塌?!
褚悦容生平第次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竟是无法理解褚妖儿的做法。
显然她没有想到,揭发她不是褚王所出这点,仅仅只是道开胃菜,更为让她逃脱不了的,还在后面。
最为精彩的,还没开始。
褚妖儿准备了那么久的大礼,岂能不耐心细致的好好的拆开,否则,怎能对得起她这个当妹妹的片真心?
这十年来她所受过的苦,所受过的罪,如今要点点的回报给褚悦容和褚王妃。
她要让她们知道,就算她们的靠山真的是云间天之人又如何,胆敢惹上她,那就绝对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计划已经展开,无比顺利,褚妖儿唇角扬得更欢了,笑容也是愈发的邪魅诡谲。
她看着褚悦容那愣忡着的神色,双眸中暗色波光涌动,仿若能够吞噬生灵般,骇人得紧。
旋即,单手负后,另只手懒懒的将脸侧被风吹散的发给挽到耳后,姿态肆意不羁。
“本郡主先来讲个故事吧。”
她说道,看起来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崇帝灵体颔首:“你讲。”
他声音低沉,却是有着种不容拒绝的含义。
在场的人谁都不敢发话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捋老虎胡须。
便是褚悦容和褚王妃再如何的心急,在这等场合,也不敢招惹上崇帝灵体——哪怕只是道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灵体,可她们也绝对不敢妄动。
于是褚妖儿就讲了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以前有个女人,身份虽有些低微,但却教养良好,容貌美艳,是个挺有名的大美人儿。许多年轻公子想要求娶她为妻,她都拒绝了,因她奉承‘宁做高门妾,不做寒门妻’的准则,她觉得自己生来就该是高贵主母的身份,而非是普普通通大宅院里的个普通女人。”
“有日,她所居住的城市里来了位大官。大官风华正茂,正值青年,前景非常的光明,女人见了他,见钟情,喜欢上了这个大官,想要攀上这个大官。”
“但是大官身份太高贵了,凭女人的身份,想要攀上他,很是有些难度。”
“女人生平第次开始动用她的美貌和智慧,想尽办法多次接触大官,让大官记住自己,让大官对自己动情,好为自己嫁给大官做准备。”
“后来动用了点小手段,女人怀了孕,果然成功的嫁给了大官,做了他的妾。”
“嫁入大官家后,女人享受到了以前不曾有过的荣华富贵,她觉得自己生圆满了。”
“没多久女人就生了孩子,是大官的长子,但女人只是个妾室的身份,她的儿子也就只能是个庶子,以后是没有资格继承大官的位置的。”
“这时候,女人才发觉,大官的正妻之位,对自己和儿子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她就开始谋划,想着自己要怎样做,才能从介妾室,摇身变成为正妻,让自己和儿子得到最大的利益。”
“大官府里原本也是抬了另几房妾的,都是跟随大官从外地来的。那时候,由于女人怀孕产子,大官宠幸了别的妾,有妾怀孕了,大官对那个妾很好,无微不至,好东西统统都先让那个妾选,女人就觉得那个妾危及到了自己的地位。”
“于是,第次,女人动手杀了人,还是尸两命。”
“俗话说回生二回熟,有了第次的经验后,女人慢慢的筹谋,将府里的所有妾室,都给杀害了,让大官的女人只留下了自己,大官的子嗣也只有自己的儿子。”
“大官隐约知道自己的妾都死掉了,是女人动的手,但看在女人给自己生了长子的份上,他没有动她。”
“于是,女人的气焰越发的嚣张了,完全以当家主母的姿态,掌控着整个府邸。”
“可尽管如此,女人却不再得大官以往的宠爱,大官去她的院子,也只是看她的儿子,很少在她那里留宿。她觉得很寂寞,空闺深深,她非常的难耐。”
“大家都知道,生过孩子的女人,欲望往往比寻常女人都要强盛。于是按捺不住寂寞的女人,华丽丽的出轨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褚妖儿眸中含笑,若有所指的看了褚王妃眼。
果见这女人已经再没了平常温婉高贵的伪装,张保养得当的脸变得有些苍白,多次想要开口制止褚妖儿的话,却是碍着这么多拥有着尊贵身份之人的在场,别说喝止褚妖儿了,她连屁都不敢放个。
褚妖儿满意的收回目光,继续说了下去。
“女人出轨的那个男人,身份很高,实力也很强,比大官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女人觉得自己应该抛弃大官,牢牢的攀紧自己出轨的男人。”
“所幸那个男人也对女人是很好的,支给了女人不少实力高强的下属,还将许许多多大官不曾拥有的珍品,都尽数的给了女人,成功让女人颗心系在了自己的身上,再无法离开自己。”
“得到了甜头的女人就开始计划,该怎么样才能离开大官,跟着这个男人走。”
“可是,出乎女人预料的,却是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孩子不是大官的,是她出轨的那个男人的。”
“女人自然不可能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于是在怀胎三个月的时候,她谎称自己怀孕了,孕期是个月,刚好是个月前和大官同房过的日子。”
“大官不疑有他,对于自己第二个孩子的到来,甚至很是欣喜。”
“就这样,胎儿足月了后,女人以早产的姿态,平安的生下了第二胎。第二胎是个女儿,名义上是大官的长女,可实际上却是她出轨的那个男人的女儿。”
“由于第二个孩子刚出生,女人暂时无法离开大官。于是她就安静了下来,准备将女儿给养大点,再行计划离开大官。”
209本郡主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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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就安静了下来,准备将女儿给养大点,再行计划离开大官。”
褚妖儿侃侃而谈,声音平淡如同在述说着从小人书上看来的狗血故事般,平铺直叙,没有任何的情绪可言。
可就是这样平淡直白的叙述,却是让广场中的所有人,都被她给带动了起来。
他们忍不住的直起了身子,目光牢牢地盯在她的身上,耳朵也是竖起了,想要听她继续的讲下去。
他们都想要知道,故事中的那个女人,从开始勉强可称之为纯良的性子,因为贪婪和私欲步步的染黑,走到最后,她能够做到怎样的地步。
是真的成功离开了大官,跟了那个出轨的野男人远走高飞,还是被大官给发现了情,从而再也走不了,甚至是死掉了?
而褚妖儿也不负众人所望,偶尔停顿下缓和了气息后,就接着讲了下去。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在拖着,女人暂时无法离开大官,只能憋屈的继续呆在大官的府里,明面上是大官府中的伪主母,暗地里则和出轨的男人秘密来往着,却始终无法让两人的关系浮出水面公之于众。”
“日子就这样点点的过去,女儿渐渐长大了,很快就要满两岁了。”
“女人觉得,女儿都这么大了,也是时候设计带着她离开大官,前往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了。至于儿子,不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女人不打算带着他起走,以免到了男人所在的地方后,会有人拿儿子不是男人血脉造谣。”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另个女人的到来,打破了她的所有计划,几乎让她溃不成军。”
“新来的女人,直接成为了大官的正妻,八抬大轿,风光无限,迎娶进门。”
“正妻入府,作为妾室,女人是需要去拜见正妻,还要将手中所掌握着的财务大权上交给正妻。也就是这个时候,女人发现,正妻居然早就怀了孕,且看正妻和大官的作态,正妻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并不是大官的。”
“女人觉得她抓住了正妻和大官的个很大的把柄。”
“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轨的那个男人那边出了什么事,男人来见女人,并未再提起让女人带着女儿和他起离开的话。女人是个聪明的,明白眼下是走不了了,她就安心的呆在了府里,继续当她的妾室。”
“没过多久,新年后,正妻孕期满了,生下个小姐。”
“小姐立即被尊为府中唯的嫡系,身份尊贵,完全不是庶子庶女所能相比的△为嫡女,小姐吃穿用度皆是府中最好的,而身为妾室的女人,则需要依照世俗理念来照顾小姐,简直犹如奴仆样。”
“长时间的享受荣华富贵,女人已经不会做那些照顾人的活计。她的心里就开始存了别扭,觉得以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该做这些下人活儿,何况还是照顾个并非大官血脉的野种。”
“女人忍不住就想,如果正妻死了,自己上位,那自己的女儿也就能成为嫡女,还是嫡长女,能享受和那位小姐样的待遇。而那位让自己吃苦受辱的小姐,也将只能存活于自己的手中,自己让她往东她就不能往西,自己让她死她就绝对不能活。”
“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女人就开始计划,要怎样才能逼死正妻。”
“就在女人计划着如何动手的时候,出轨的那个男人派人传信来,说他那边和另外个地方共同发生了动乱,战火有可能会波及到女人所在的地方。”
“女人心思立即就活跃了起来。”
“很快,她就联合不少聪慧的属下,共同制定出了个绝佳的计划,将其反馈给了男人。男人收到了,按照她的计划来做,果然达成了她想要的目的,成功的将大官的正妻给逼走了的同时,也将他想要做的给圆满的完成了,举两得。”
“女人由此成功上位,成为了正室,也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了府里的嫡长女。”
“这时候,府里再没了任何人的威胁,女人开始算计正妻所遗留下来的那位小姐。尽管碍着某位贵人的面,女人不敢明目张胆的迫害那位小姐,却也私下里予以种种的虐待下毒与刺杀,无时无刻不想要将那位知情的小姐给杀死。”
“杀过太多的人,女人比谁都要明白,想要最好的保守秘密,只有死人才能做得到。”
“更不用说,那位小姐在她眼中看来,不是大官的血脉,根本就是正妻不知和哪个男人所生下的野种!”
“这样的野种,还是知道真相的野种,绝对不能留在世上!”
“没了正妻的庇护,名为父亲的大官也并不管府里的歪歪道道,那位小姐是个逆来顺受的懦弱性子,日复日的承受着女人和女儿的侮辱侵害,无数次濒临死亡,却都硬生生的拖着被下毒了的病体撑了下来,苟延残喘的活着。”
“直至日,已然是贵为府中嫡长女的女儿下了次狠手,终于让小姐切身体会到了何为死亡窒息之感。”
“从鬼门关上走了遭,小姐大彻大悟,觉得自己不该再这般的懦弱下去。”
“她想要报仇,想要将自己这么多年来所承受过的痛苦,让那个名为后母的女人和其女儿也全部的尝尝。”
210逼疯
?兽宠邪妃之妖孽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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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真的误会了。臣妾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臣妾只是听两位大人说起入宫是为了求见皇上,正巧臣妾刚从慈宁宫出来,知道皇上要陪太后,暂时怕是没空,加之看两位大人行色匆匆,面带疲惫,便想着带两位大人先行歇息片刻,等皇上出了慈宁宫再行拜见,臣妾真的没有丝不轨之心啊!”刚被丢下,夏雨晴立刻抱紧风霆烨的大腿哀嚎道,为求逼真还暗地往自己大腿上面拧了把,疼得她泪眼汪汪。得掐狠了!
风霆烨的气其实早在回来的路上便消了大半,头脑稍稍冷静,立马便听出了刚才那两人话中的缺漏,心中已对事情的始末了解了个大概,还不等他开口,夏雨晴倒是先嚎开了。
这下可好了,风霆烨的兴致也上来了,伸手掐着夏雨晴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笑得风云变色:“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朕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夏雨晴被风霆烨诡魅的笑容吓得浑身抖,瘪了瘪嘴,破罐子破摔道:“皇上怎样才肯相信臣妾?”
大灰狼沉吟声,开始面不改色的胡悠小白兔:“方才朕见爱妃与两位大人举止亲密,言谈暧昧。爱妃既然执意否认与他二人过从亲密,便该拿出真凭实据来,朕素来公正严明,定不会冤枉了你。”
夏雨晴怔了怔,歪了歪头问道:“皇上想看什么证据?”
风霆烨扫了夏雨晴眼,双眸微眯,衍生出几分算计:“自然是看爱妃的身上是不是留下了除了朕以外,其他男人的痕迹?”
“咦?”夏雨晴不解的抬头看了风霆烨眼,等不及她领会风霆烨话中的深意,某人已经身体力行的开始检验起了自己的所有物。
第二次被压倒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夏雨晴的脑袋短路了瞬,开始尖叫的报起了警。坑爹的,怎么又被压了?这才多久,总攻大人,你都不怕尽人亡吗?
“别别过来,我警告你,老娘可是练过防狼十八招,你再过来小心老娘定踹得你真真正正的不能人道。”眼见着大灰狼步步逼近,夏雨晴也顾不得什么利益尊卑了,抄起边上的锦被就来了出天女散花。
风霆烨被夏雨晴突然亮出小爪子的凶狠模样吓了跳,时不备被飞扑过来的棉被遮了个满头,手忙脚乱的将头上的棉被扯下,却见夏雨晴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床榻的另外边,自己稍稍往边上走上步,夏雨晴便往边上移上步。
两人隔床而立,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你过来。”
夏雨晴脸戒备:“不,有本事你过来。”
风霆烨凤眸眯,再次抬步,几番来回,尔后“别动。”
“不动是傻子,我不是傻子!”
“”明白和某人争辩这个纯属自己脑抽风,所以他明智的选择了身体力行。
砰——撷芳殿外守候的奴才们听到了老大阵动静,这次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可再没人敢冲进去身先士卒了。唉,皇上和我们娘娘精力真是旺盛,每次都要来上这么出,也不知这是好还是不好呢?远目
夏雨晴喘着粗气,死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风霆烨:“你耍赖。”
“这叫智取。呵呵,爱妃,你斗不过我的。”
“哼,我宁死不屈。”夏雨晴说完故技重施,伸腿快速朝风霆烨踢去。
饶是风霆烨早有准备也被吓出了身冷汗,双腿稍稍往下,夹住夏雨晴的双腿,令其动弹不得。不得不说,上次的意外当真并非偶然,不只是那个所谓将门虎女柳宜镶力气大,夏雨晴比起她来也是不遑多让。
几番挣扎之下,风霆烨虽不至于被她像上次那般掀下床去,却也奈何不了她。逼不得已之下,风霆烨不得不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其实从开始朕就知道他们两人说的那些并非事实。”
俯身直视着夏雨晴因诧异而瞪大的水润双眸,风霆烨眉眼微弯,“子唐平生最恨别人将他当成小孩子,而燕染生平则最很别人拿他的容貌说事,不巧的是你今儿说的话好像把他们全都得罪了,也怨不得他们要这样欺负你了。”
不出所料,夏雨晴挣扎的动作猛地僵,手中的动作也不知不觉的放松了不少,让风霆烨得以趁虚而入,势如破竹。
脸呆萌的望着风霆烨,夏雨晴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为的是污蔑欺负我?”
太过分了,亏她还千方百计的想着成全他们,让他们和总攻大人修成正果,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这么对她!
悲愤过后,夏雨晴后知后觉道:“既然皇上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你刚才”夏雨晴双眸猛地瞪大,“你也在耍我?”
风霆烨看着夏雨晴脸上好似天气般变幻莫测的表情,笑得越发不怀好意,俯下身子,咬住她白嫩的耳垂,轻笑道:“没有,朕怎么舍得耍你?”
短短句话,当即让夏雨晴感动得两眼泪汪汪了起来。只可惜,这份感动还没捂热乎,便被他的下句话彻底粉碎了。
“朕当然没有耍你,朕只不过是在逗你。”
“”嘤嘤嘤,总攻大人,你这样邪恶你爹娘造吗?以后再也不能和你愉快的玩耍了,呜r”/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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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丧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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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到了比赛场地上,褚傲天丝毫没有留情,也没有心软,直接就将手中提着的两人给扔到了地上。
褚王妃和褚悦容虽也是修炼者,但毕竟实力太过的低下,被褚傲天这等化灵师如此的对待,当即身体撞上了坚硬的地面,那种钝痛激得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是皱眉,若非是顾及着在场的数百万人,怕是直接就会呻吟出声。
“母妃。”
褚悦容咬牙忍着痛,从地上调整着姿势,跪坐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扶身体比自己还要更加脆弱的褚王妃。
褚王妃却是拂开了她的手,卦起身来,脊背挺得笔直,竟还是下意识的在模仿着褚妖儿的生母,想要将先王妃那种真正高贵温婉的气度,不说学个十成十的相像,也想要学个四五成出来。
但很可惜,先王妃乃是拥有着高贵血统的秦氏皇室的公主,那种从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尊贵气度,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得来的。
于是,褚王妃这般作态,看在褚傲天的眼里,真真如跳梁小丑般,可笑之极。
他冷眼看着她,竟是真的点都不在意两人做了二十年夫妻的情分,冷笑道:“都说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可为何在本王的眼里看来,你却是连只草鸡都不如?还谈何宁做凤尾!”
闻言,褚王妃那还在被褚妖儿的控魂心法给控制着的心神不由颤,脸色也是白,声音更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有些提不上气来:“我是草鸡,那你又是什么?还不是被我骗了那么多年,利用了那么多年,绿帽子也戴了那么多年!”
原以为提到绿帽子,他会立即翻脸的,却听他依旧是冷笑道:“本王就是本王!本王是褚王,是天之骄子,比你身份不知尊贵了多少倍!”
褚王妃张口还想要反驳,却是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的言语可以反驳他。
因他说的没错。
他是褚王,乃是东灵帝朝里少有的异姓封王之,他有着无数人为之眼红的身份地位,甚至他还有着那样名真正是名垂青史引无数人折腰的兄长。
尽管并不如兄长紫王那般,拥有着赫赫战功威名,让天下人都为之敬畏,但他却掌握着整个江南地区,也就是半个东灵帝朝的经济命脉,他所拥有的财力,少说也能在大陆上排名前十。
这样的他,如何能不算是天之骄子,如何能不比她这只草鸡还要来得尊贵?
现下虽说她还是位尊王妃,可在场数百万人都是清楚,她这个正王妃的位置,此刻已然是等同于无,崇帝陛下随时可以将之收回。
换句话来说,她现在已经无是处,最多只能算是个庶民,且还是犯了九大罪行必死无疑的庶民。
必死无疑!
褚王妃抿紧了唇角,呼吸颤抖。
此时此刻,她竟是从来都没有这般的祈求过,她爱的那个男人,能够从天而降立即的来到她的身边,解救她于这水深火热之中。
可她却又深深的明白,自己和女儿,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被那个男人给抛弃了!
他留给自己的最后几个云间天属下,已经在前几日里就都死在了妖公子的手中;他以前送给自己的珍贵丹药,也早已使用告罄,没有留下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她已经没有任何的能力来自己解救自己,只能默默的祈祷着崇帝陛下予以自己的惩罚,不要太让人难以承受。
诚然,事到如今,褚王妃居然还在妄想着,崇帝能看在她为褚王育有禇岳岩这子的份上,留自己和褚悦容条命。
这样的她,真不知该说她傻,还是该说她白痴!
见褚王妃无话可说,褚傲天收回目光,看向了前方的崇帝灵体,作揖拜而下。
“江南锦州褚王,参见陛下。”
崇帝灵体微拂袖:“褚王请起。”他看了看那跪坐在地上的母女两人,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来,“这两人已经定罪,褚王是准备即刻实施刑罚?”
褚王摇头:“陛下已说此事交由小郡主处理,那便由小郡主处理,臣绝不会插手。”
崇帝灵体道:“那就看小郡主意下如何了。”
音落,便见褚妖儿朝着褚王妃母女两人走了几步,就拉过自己炼丹时所坐的那把椅子,姿势优雅的坐了上去,然后微微伏低了身体,靠近那跪坐于地的褚王妃。
看着满身的血污灰尘,那头梳得整齐光滑的头发,已然是因着先前的装疯挣扎而变得凌乱不已,颊边耳边都是血,活脱脱个疯子模样的褚王妃,褚妖儿身体又伏低,再凑近了些许,声音细微得只能让旁边几人听见。
她说:“王妃,你可有想过,从二十年前你看上了父王的时候开始,你的生,根本就是个错误的?”
闻言,褚王妃身体僵:“什么意思?”
褚妖儿道:“陛下赐予父王的封地是江南锦州,而不是像紫王那样驻守边疆,为的就是能够迎娶本郡主的母妃进门,保全母妃和本郡主的安危。”
因为褚傲天,乃是紫王褚紫晟的亲生弟弟,是真正意义上的血亲,所以紫王由于战功在身,被封侯拜相,褚傲天也是得了不少的好处,年纪轻轻就被封为了东灵帝朝少有的异姓王之。
而封褚傲天为王,这点,却也是崇帝所下的步极为重要且隐晦的棋。
紫王能力太强,手段太狠,率领着紫府将士将帝朝边疆给驻守得坚固如铁,任是何等的敌军来犯,都不可能从他的手中全身而退。
可就是这样绝对强势的他,带着百万大军,扫平朝内狼子野心,荡平朝外居心叵测,却是妨碍了太多人的利益,许多人将他给视为眼中钉,恨不得他能立即死掉。
但他自身实力太过高强,手下的紫府将士们也都是个顶个的厉害,想要谋害他的人,却都反过来被他给处死,且为斩草除根,胆敢惹上他的,都被他率领着大军给踏平了老巢,株连九族,寸草不留。
于是紫王枭雄之名大盛,帝朝内外虽被他的铁血手段给惊住,可却还是有着不知多少人都在打他的主意,想要杀掉他取而代之。
想要杀紫王的人前仆后继般,却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就有人动了脑筋,想自己动不了紫王,可否去动紫王在意的人,说不定那被紫王在意的人,就会是他的弱点呢?
当时不少目光都是看向了当时还未封王的褚傲天,但看褚傲天和紫王间关系竟是相敬如冰,彼此互不搭理,分明是连对方的性命都绝不会看重的样子,暗中的人就都打消了主意,开始关注紫王身边其余的人。
而紫王作为拥有着东灵帝朝三分之兵权的员大将,崇帝也是极为的注重其生命安危。明白暗中那些人的心思,崇帝当机立断,封褚傲天为褚王,赐江南锦州封地,并下旨让其即日赶往所属封地,不得帝旨,终生永不得随意回京——
这却是因为崇帝发现,自从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后来褚妖儿的母妃,见过了紫王后,在某些方面上,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让得崇帝明白了什么,方才郑重做出的决定。
因崇帝担心自己的妹妹若真的是看上了紫王,日后想要嫁给紫王,怕是会被紫王的那些仇敌给发现,从而身陷暗无天日的刺杀之中,动辄就要丢了性命。
而褚傲天作为紫王褚紫晟的弟弟,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兄弟二人互不搭理,可崇帝却是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兄弟情谊是极为深厚的,故而崇帝竭偏锋,封褚傲天为王,就是为了日后倘若紫王真的娶妻生子,他也能通过褚傲天这个障眼法,为紫王保全妻儿,也就是所谓的偷梁换柱,让紫王的女人嫁予褚王,以免被紫王的仇敌追杀。
所幸,崇帝这步棋,是真的走对了,他的妹妹果真是和紫王共结连理,拜了天地,怀了孩子。
是以,褚妖儿才会说,二十年前,褚王妃看上了刚来江南锦州的褚王,根本就是错误的。
因为褚王南下来锦州,这分明就是步棋!
步为了保全紫王及其妻儿性命的步棋!
这点,褚王自身也是明白的,所以直以来,对于兄长紫王,他直都是持以着种极为矛盾的态度,方面很是尊敬佩服,方面又很是嫉妒眼红。
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能够被封为王爷,拥有属于自己的封地,拥有富甲天下的财富,完全是因为自己有这么个让人敬畏有加的兄长。
不然的话,就以他的能力,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达到如今这般傲人的成就。
听着褚妖儿将许多年前,崇帝所下的这步暗棋给讲述了出来,褚王妃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后,方才咧了咧嘴,笑出声来。
她笑声凄厉而嘶哑,衬着这暗淡黑沉的天色,真真如夜枭哀鸣般,听起来极为的骇人。
她虽是在笑,可那表情看起来又好像是在哭样,双眼睛都是笑出了泪来,冲开了颊边的血渍,让她那张脸上泪水和血水交杂,红白交错,看起来十分的狼狈,完全不复平日里的高贵温婉。
仰头看着那候在崇帝灵体身侧默不作声的褚傲天,她目光怔怔,哀哀地笑道:“真是好笑啊,真是好笑啊!枉我以为当年只是场风花雪月,却不想竟然只是这天下间的个棋局!这简直是太好笑了,这简直是太好笑了!可你骗我那么多年,你骗我那么多年”
喃喃重复着话语,她眸中光芒突地转,变得极为的狠辣,犹如是在看着自己此生最恨的生死仇敌般,刺得人皮肤都要发疼:“你骗我那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她几乎是要龇牙咧嘴般,面色狰狞到可怕,身体都是因为太过的愤怒,而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为什么我就没想过杀你,为什么为什么!她该死,她的女儿该死,你也该死!你们褚氏的人,全都该死!骗子,骗子,你们全是骗子!”
声嘶力竭的喊着,她转眼看到被自己这疯癫的模样,给吓得瞪大了眼睛的褚悦容,猛地伸手,把就将褚悦容给揽进了怀里。
那瞬间,仿佛是抱住了此生最为真爱的宝贝般,她脸上的狰狞之色,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但口中却还是喃喃着不停。
“他们都是骗子,全都是骗子,骗我二十年,骗我那么久!悦容,悦容,我的乖女儿,我们不要理他们了,他们褚氏的人全都是骗子,我们不能和他们起”
突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把就将怀中的褚悦容给推了出去,看着这长相娇媚,媚态横生好似二十年前的自己的褚悦容,她突然恨恨道:“你也姓褚!你也是褚氏之人!你也是骗子,骗子骗子!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在哪里,你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她似是真的被那些尘封了二十年之久的真相给逼疯了,张狼藉的脸上又哭又笑,声音嘶哑刺耳。
“我的女儿在哪里,你们把她带到了哪里去?把女儿还给我,快把女儿还给我!我只有女儿了,我只有女儿了,没了女儿,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没有人要我了,我只有女儿个人了,把女儿还给我,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她越说声音越嘶哑,越说声音越小,直至最后,居然就那样瘫坐在地上,眼角泪水不停的滑落着,神色癫狂而痴怔:“女儿,女儿,悦容,你在哪里啊,他们把你藏在了哪里啊,你怎么不出来呢,母妃在找你啊,母妃找不到你了,你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出来?母妃找不到你啊,你去了哪里?”
听着她的喃喃自语,旁边被她给推倒在地的褚悦容眼睛瞪得更大了。
褚悦容震撼而茫然的看着卦发着疯的褚王妃,难以想象,这样不顾形象在不停哭嚎着的女人,居然会是自己直以来视为无所不能的神灵般的母妃!
不论是小时候的记忆之中,还是这么多年来的相处,母妃直都是沉稳冷静,从不会因任何的事而失态的。
可如今,不过只是以前的那么些秘密给揭露了出来,母妃居然就变成了这个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秘密,母妃真的是难以承受吗?
褚悦容正想着,就听观众席上,有人纷纷的出声了。
“她这是疯了吗?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约莫是真的疯了吧,褚悦容不就在她面前吗,她居然还在问褚悦容在哪里啧啧,抗打击能力真是低弱啊,这就疯了,真是无趣。”
“嘁,我才不信她疯了,这女人城府可深呢,保不准她还是在装。”
人们议论纷纷着,转眼就见那坐在椅子上,直都是在冷眼旁观着褚王妃变化的褚妖儿,此时身体再度伏低,靠得更近了。
看着已然是陷入了癫狂状态之中的褚王妃,再看看茫然不知所以然的褚悦容,紫衣少女微微的笑了,笑声清脆,却是宛如魔音般,震得两人心底发颤。
她笑道:“王妃,你说本郡主该夸你什么好呢?你隐忍二十年,伪装二十年,演戏的能力当真是炉火纯青,若非是本郡主直在动用着灵识秘法,怕也要被你的伪装给骗住了。”
闻言,正不停呢喃着让别人把自己的女儿给还回来的褚王妃,那双呆滞的眼睛里,立即就划过了抹极为隐晦的暗光。
可见的的确确是没有疯的,依旧是在演戏。
而这演戏,却是为了激起人们的同情心,同时也是为了能薄褚悦容的命,可谓是箭双雕。
但可惜的是,却是被直都在用灵识秘法关注着动静的褚妖儿给察觉了,于是这场演戏,也就只能是个笑话了。
没有错过褚王妃眼中的那抹暗光,褚妖儿低低的笑了,笑声中有着切尽在她手的自信。
“你骗得了任何人,却唯独是骗不了本郡主的。这场闹剧,也该是时候结束了。对吗?王妃。”
闹剧是时候结束了,褚王妃也是时候死了。
褚王妃眸中滞,喃喃道:“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没了他,没了王爷,没了儿子,也没了女儿,如今你还要赶尽杀绝?”
褚妖儿笑道:“为什么不?你犯下了那九大罪行,每条都足够你死上千八百遍的,如今能让你多活了这二十年,你该感激陛下和父王对你的偏袒才对。”
褚王妃闻言呵呵冷笑:“你是说,二十年前,我想办法勾引了王爷的时候,我就该死了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想嫁给王爷,却是犯了死罪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反过来追求王爷,她怎么不知道这居然还是犯罪的?
褚妖儿淡淡道:“你的确是犯了死罪。唔,大概你并不知道,当初父王奉命前来江南锦州的时候,陛下曾下了份帝旨给他,其中有着十分重要的条要求,讲的就是不允许有着任何别有用心的人入住褚王府,否则,概处以死刑。”说着,她眸中带笑,直视着褚王妃,“你说你可不是多活了二十年,多享受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如今死到临头竟还是不满足,看来当真是太过的贪心,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褚王妃不语。
因褚妖儿说的没错,若非是太过的贪心,当初勾引了褚王,成功嫁进褚王府里做妾也就罢了,偏生她野心太大,区区介妾室无法满足她,就想要更多更多。
以致于到了如今,好不容易习惯了站在云端的生活,却被人给狠狠地推了下来,摔得鲜血淋漓粉身碎骨了,她方才知道,原来切的切都是虚假的,她不过只是个误入棋局之中的棋子,被利用了二十年却仍是不自知。
多么可笑啊!
也多么可恨!
笑自己傻,也恨他们狠心!
她只是个贪心不足的小人物而已,为什么偏要将她给牵扯到里面,为什么,为什么?
就因为当初的自己野心太重,所以眼看着她个外人跳入了他们的棋局里,他们却根本没有施以援手将她给放出去?
因为太贪心,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所以她手上沾了血,所以她开始杀人,所以她开始谋划切她想要的,所以她干尽了切丧尽天良的坏事。
所以,事到如今,死到临头,她却还是因为贪心而不甘!
不甘就这样死去,不甘就这样放弃自己所拥有的切!
不甘她就这样惨败在褚妖儿这个孽种的手里!
这个孽种,这个孽种!
不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褚王妃陡的抬头,目光诡异的看向上座的褚妖儿。
她看着她,怔怔道:“孽种,孽种你母妃是谁,你母妃到底是谁?!”
为什么先王妃能被帝皇给那样的保护,为什么先王妃能享有那样的权势,为什么先王妃会是这整个棋局里的源头开端?!
难道,难道说
见褚王妃面色怔然,但那双眼里光芒闪烁个不停,分明是已经明白了什么,褚妖儿缓缓笑,笑容清丽如常,可熟悉她的人却是知道,这笑容就好似是从地狱里来的魔鬼般,已经张开了獠牙,要将面前的猎物给狠狠地撕碎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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