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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兽宠邪妃之妖孽风流|作者:冰魁|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8 10:52:49|下载:兽宠邪妃之妖孽风流TXT下载
  再也隐忍不住,有着点点的泪光,开始凝聚。

  “妖儿。”

  他还在跪着,此时却是直起上半身来,想要更近的看着坐在巨石上的她。他似是想要流下泪来,却终究没有流,只眼圈变得通红了,固执的看着她:“妖儿,为什么你会不记得我呢?”他面容颓然好似失去了所有的主心骨,“我才是和你最亲近的,我等了你这么久,为什么你都能看看他们,看看大帝,却不记得我?”

  褚妖儿听着,不说话,只微微眯起眼看他。

  他便仿若是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样:“明明大帝都没有我和你的牵绊深,为什么你记得大帝,你却不记得我?你没有记忆,你都能认出大帝,对他有感觉。可你为什么,直都对我没有感觉?”

  为什么能记得所有人,为什么能对所有人好?

  就算是大帝,她也记得对大帝的感觉,能在记忆恢复之前,对大帝的灵识体出手。

  可为什么,就是不记得他?

  他以前陪伴她那么久,他在大陆上也追随她那么久,为什么她就是不记得他?

  是因为他每次想要对她好,却都是最终只能对她造成伤害,只能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手中?

  为什么,为什么?

  不明白啊,不明白!

  他这么喜欢她,他这么爱她,可为什么他带给她的,却都只是伤害?

  他怎么舍得她死?

  怎么舍得?

  他忍不住又伸手捂住眼睛,像是在逃避着现实,又像是不敢去面对褚妖儿的死亡。

  于是,他捂住眼睛,他便真的没有看到,褚妖儿的头发,此时正在慢慢的减缓着生长速度,看起来很快就会停下来了。

  她的眼睛也是彻底便的漆黑,周围折射着无数雪光,可这些雪光折射在她眼睛里,却不能让她这样双漆黑的眸子产生任何光彩。

  只是那样漆黑,比她的头发还要黑,比三殿下的衣裳颜色还要黑。

  黑得任何的光明都无法照亮,仿佛是宇宙深处最可怕的黑洞,任何的切卷入其中,都将被这黑暗给搅得粉碎。

  “我要死了。”

  分明是死到临头,可褚妖儿看起来还是那样平静,没有丝害怕,也没有对三殿下的丝怨恨。她只平静的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是故意的,我就不会这样和你说话。但就是因为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直以来都不会接受你。因为你给的伤害,我不想要,我也害怕要。”

  他听着,手指僵住,然后紧闭着的五指慢慢张开,他凭借着指缝看她的脸。

  就见她的脸,白得近乎透明,她的头发也是堪堪要停止最后的生长,然后听得她继续道:“殿下,你好好看着我,你就看着我是怎样死在你手中的,希望你从今往后,能直记得今天我死在你面前,然后你回圣地吧,那里没有我,会变得很混乱的。”

  圣地。

  东灵圣地。

  其实最初被作为混沌之地的圣地,除了褚妖儿这朵夜色妖华,以及参商大帝的黑水之外,还有着点最不被人注意到的细小灵物。

  那是抹绿色的灵物。

  生长在那泓黑水之中,在黑水与夜色妖华融合了后,绿色便也与夜色妖华融合,只是却是作为了夜色妖华的根茎陪衬,是以从不为人所注意。

  那就是三殿下的本尊。

  真正的和褚妖儿同时期的灵物。

  “殿下。”

  褚妖儿平静的喊:“再见了。”

  说完,身后头发终于停止了生长,她像是突然很疲倦样,慢慢的闭上眼。

  ------题外话------

  厌倦期,颓废期,倦怠期,三期合并,我连电脑都不想碰了日了狗

  加起欠26900了,咋感觉我好像还不完了我去静静

  373我来了

  ?听了九方长渊的话,楚云裳愣。

  起,起洗澡?

  脑海中倏然回放起之前那堪称是荒唐的夜晚,她脸腾地下就红了,当时她是喝醉酒,脑子抽了才会喊他进浴室让他帮忙。现在她这样清醒,他居然还敢说要起洗澡?

  九方少主,脸皮呢,节操呢,都被你刚才当夜宵吃掉了吗?

  你的都吃掉了,可我的还完整啊!

  “不要脸。”

  她低声说了句,红着脸就绕过他去拿衣服,结果打开衣柜,再次看见里面满满当当的好像家三口的衣物,她有些不太自在的抿了抿唇角,转头看向九方长渊。

  因为楚喻已经睡着了,所以卧房里的灯光就不太明亮。灯光有些暗淡,她的眸子却是极其明亮,里面隐可见几缕压抑着的不明情绪,似是有着什么正在被她极力压抑隐忍着,堪堪便要呼之欲出:“九方。”

  “嗯?”他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挑眉,“该怎么叫我,你不记得了?”

  怎么叫他?

  楚云裳立时想起凌晨时分,他哄着她,让她改口叫他长渊,而非平日里因觉得多个少主或公子之类没的掉他跟喻儿之间关系的九方。

  长渊。

  长渊。

  当真是条极长极长的深渊。

  深渊深不见底,深不可测,而她现在,便是走在这深渊上头的悬崖边儿上,正被蛰伏在其中的可怕,慢慢的诱惑着她,指引着她,前往深渊最深处的黑暗而去。

  旦陷入,从此黑暗笼罩,光明不复1

  只是这黑暗却并非真正的黑暗,而是拥有着世上最温暖最动人的柔情,点点的侵袭到她的身上,从而让她甘之如饴,让她得到了,便再也不想放手。

  她深吸口气,声音压低,是怕吵醒熟睡着的楚喻:“长渊。”

  他继续挑眉,双手却是抱臂,照旧还是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等着她下句话。

  只心里头,暗暗的在开心愉悦。

  听她以这样清醒着的态度喊他的字,当真比先前她醉酒时候喊出口的,还要更加美妙。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在喊他字的时候,也能喊喊他的名呢?

  若真喊了,怕那真真是件世上最大快人心的事吧。

  他正想着,就听她她低声的道:“你之前说的,都是认真的?”

  ——敢情她当时说他是随便的,如今竟还认为他当时是真的随便?

  九方长渊下子就被气笑了,凤眸微眯,眼角却是不动声色的攒了那么丝危险的冷光。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认不认真?”

  楚云裳仔细想了想:“我觉得你挺认真的,但是,”她转回头,不再看他,也似是不敢看他,伸手开始拿干净的衣物,语气有些迟疑,又有些缓慢,“但是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同我说,我这样的人,只要得了承诺,我就十分贪心的永远不想放手。如果你只是随口说说的话”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身后环住腰搂着了。

  原来他在她说话间,就放轻了脚步,走过来了,没让她察觉到2

  他揽着她,身体沿着她纤瘦的脊背微伏,下巴抵上她的肩头。他们晚上都是呆在了胭脂街的,身上免不得要沾染些胭脂水粉的味道,尤其她还没有洗澡,按理说身上的脂粉味应该有些浓重的,然他靠得这样近,可嗅进鼻间的,却满满的都是介于少女和成年女子之间的清雅幽香。

  他闻着,唇贴近她的耳畔,姿态十分亲昵,说话的时候,气息也尽是喷在她的耳畔,湿湿热热的,令得她身体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不由自主便是要僵住四肢。

  旋即便听他轻声叹道:“楚云裳,你不要老是自欺欺人。”

  她僵着身体,不语。

  他继续道:“我既允了你承诺,你好好收着,看我将承诺付诸行动便好。你安安心心的受着,我绝不会让你和喻儿受苦受累。”

  大约世间男人其实都是有着极浪漫的面,好比越王之时冷贵如冰雪般的他,又好比在花雉面前的无影。既会浪漫,那自然也是能说出那些好听的情诗情话,但此时此刻,他分明没有用那些甜言蜜语来哄人,只平平静静的说着:“你我都不是两三岁小孩,都有各自担当,我自不会说些胡话来哄你。我们相处也有段时间了,我是怎么样的人,你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我对你是随性,是认真,楚云裳,你凭心而言,你是怎样想的?”

  对啊。

  她是怎么想的呢?

  明知道他是极认真的,明知道他是真的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为什么,总会觉得患得患失,总会觉得他可能今日这样和她说这样好听的话,明日便是会放手,潇潇洒洒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样?

  不该这样的。

  可不该这样的话,又该哪样?

  难道真要像寻常少女那样,旦和心上人定情三生,从此便是要全身心的陷入热恋之中,什么事都是可以不顾的?

  那不是她3

  可以恋爱,可以沉迷,但理智绝对是永远都要放在第位的,她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个人,否则这么多年以来,对她好的又不止九方长渊个,可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动过情?

  本质性格如此,却也无可厚非。

  “我”

  楚云裳素来都是干脆果决的性子,难得清醒时候这样迟疑,倒有些不像她的风格:“我总是担心。”她终究还是将自己的心思实诚说出口,“我不是寻常女人,我想的总比别人多。九方长渊,我问你,如果有天,你的承诺无法兑现,你当如何?”

  是会从此抛妻弃子离她而去,还是会刀两断恩断义绝?

  这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担心。

  她心跳不自觉有些加速,忐忑不安的等他的回答。

  却听他不说话,只松开揽在她腰上的只手,伸手取了衣柜里的属于他的干净衣物,然后就以这样拥着她的姿势,拐了个弯,朝被珠帘隔着的浴室走。

  她本正等待着他的回答,却陡然被他这样对待,当即转头就想看他:“我问你话呢。”

  他还在带着她亦步亦趋的朝前走,感到她想转过脸来,他十分干脆的亲了口:“没看到我在用实际行动回答你?”

  突然被偷袭,她愣,听了他的回答,更是愣。

  这就是他的回答。

  坚持要以个爱人,个未来丈夫的身份,和她起洗澡沐浴,然后共睡同张床,和她最心爱的儿子起觉睡到天明。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是他的回答。

  三千弱水,只取瓢饮,这是他的回答。

  为人夫,为人父,守护个家,这是他的回答。

  面前是浴室与卧房相隔着的珠帘,她伸手掀开,扑面而来便是刚刚给楚喻洗澡过后的潮湿水汽。

  水汽在这不算小的室内飘移游荡,她声音很轻,也很低,若不仔细听,恐怕便是能混进这水汽里,掉到那温热的池子里。

  “那你直认真下去吧。”她说,“我觉得,我好像,也挺喜欢你的。”

  不然,那么多个人,为什么偏偏是他?

  话音刚落——

  哗啦!

  两人手中拿着的换洗衣物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到屏风上头,九方长渊拥着她,以种堪称勇猛的姿态,扯着她跳进水里。

  因为是九方长渊的私宅,他素来都是个惯于享受,不会亏待自己的人,这温泉水池便依照他的喜好,建造得便很大。水池边缘建有台阶,能让人坐着清洗沐浴,不怎么高,两岁小孩站着,水都不会过头;最深处则是有着能将楚云裳给没头的深度,是能让人来回游泳的极宽敞的水池。

  而此时,他带着楚云裳倒进水里,两人体重加在起,加之楚云裳是被他拥着倒下去的,温泉水便先没过了她的身体,瞬间浸湿她浑身衣衫,而后才将身上的他给齐打湿。

  温热的水陡然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楚云裳会水,应急能力又是极突出的,并不会呛住。

  只是她不明白他这样的做法,不由睁大了眼,疑惑的看向身上的人。

  小小的气泡“咕噜噜”的冒出,身后乌黑的长发在水中肆意漂浮,浅浅灯光透过水面照进来,他黑眸之中,隐隐有着道什么刺目的光芒,倏然闪而过。

  他看着她,而后便低下头来,吻上她的唇。

  与此同时,双手也是重新的揽上她的腰,将她慢慢压到池底。

  池底是上好玉石打造的,人躺在上头,并不会觉得不舒服。

  她便被他压着躺下了,满头青丝铺散在水中,恍惚和他的纠缠到起,好似会直这样纠缠下去,再也不分开。

  不同于凌晨白日之时的温柔缱绻,柔情蜜意,此时的九方长渊,竟因她刚才那句“我好像也挺喜欢你的”,而吻得有些急躁了。

  第次从她口中听出这样的话。

  虽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能教她说出这样类似于告白的话来,已然是让得他大喜了。

  374风雨欲来

  ?

  炽烈的火焰在两人周身燃烧,似是怎样也不会熄灭样,是永恒盛世之火。

  烈火之中,红衣妖娆男子小心翼翼的搂着最心爱的人,神容是只对她人绽放的温柔宠溺。

  心知自己在大雪山这里出事,是绝对会被玉缠察觉到,从而赶来救她的,所以直都不担心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的褚妖儿,闭上没有焦距的赤红眼眸,头轻轻靠在玉缠的胸口上。

  “带我回去吧。”

  她说。

  玉缠轻轻点头:“好。你先睡觉。”

  音落,褚妖儿果然是直接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平缓,竟是下子就睡着了。

  之前已经脚踏入鬼门关,该真正消亡了,却又被玉缠给动用了主封印的力量生生拉回的生死过程,实在是让她心力交瘁,以致于玉缠刚开口,她放下心来,就立马睡了过去。

  见褚妖儿真的是被折磨得十分疲惫,玉缠极其小心轻巧的调整了下怀抱着她的姿势,将她身上的被褥裹好,哪怕有着周围烈焰的保护,却还是怕这大雪山上的寒气冻到她丝毫。

  有关她体寒之症的调养治疗配方,他在来之前,已经搜罗了不少,想来调养这两个月,等她再来西区的时候,身体就能好个透彻了。

  褚妖儿在他怀中睡着,被他摆弄着姿势,却没有半点反应,显然是真的睡沉了。

  看着褚妖儿这样被玉缠对待,三殿下的手指,忍不住紧紧握起,指关节都是在泛白。

  胸腹上的血洞还在不停的流着血,剧痛传遍四肢百骸,可三殿下好像是感受不到样,眼中只能看见那两人的存在。

  为什么——

  凭什么——

  他比大帝还要更与妖儿亲近,他和妖儿根本就是体的,为什么他从来都不能靠近妖儿,凭什么他只要为妖儿做了什么,最后带给妖儿的,却全是他无法接受的痛苦和伤害?

  为什么他就不能像玉缠和其他人样,可以靠近妖儿,可以拥抱妖儿,可以带给妖儿诸多的快乐和幸福?

  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因为当初和夜色妖华融合成体之前,他是和大帝在起的吗,所以其实他的身上也是沾染着大帝所具有的东灵负面气息,以致于每每接触妖儿,都会给妖儿带来非般的痛苦?

  在东灵圣地的时候,妖儿躲着他;在参商海的时候,妖儿无视他;在东灵大陆的时候,妖儿对着他绕道走;如今重新回到参商海,妖儿仍然不敢和他在起1

  他想而不得,要而不得,求而不得,爱而不得!

  以前造物主见到他的时候,就说他此生命运多舛,他还不相信,可如今却是语成谶,他当真命途多舛,生不幸。

  不幸在妖儿的身上,妖儿是他的不幸,从始至终,从初始到终结。

  他此生——

  无望,亦无解!

  三殿下看着那温情四溢的幕,眸中的墨绿,堪堪要被不甘嫉妒之色给覆盖。

  这时,玉缠终于是转过头来,看向他。

  红衣妖娆男子语声平缓,没有平常的妖娆妩媚。

  “我知道你不是有心害妖儿,所以妖儿不杀你,我也不会杀你2”玉缠道,“只是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妖儿的面前,否则,你带给妖儿的都是怎样的后果,你自己也清楚。”

  说完,便抬脚要走。

  却是在离开这堪堪要崩塌的大雪山之前,最后说了句:“求而不得是痛,爱而不得是苦。可你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你何来痛和苦?解铃还需系铃人,此间事了,你回圣地吧。”

  末了,揽着褚妖儿飞身离开摇摇晃晃的山巅,笼罩着两人的炽热烈火,也是随着两人的移动而移动。

  烈火熊熊燃烧,如同来时样,燃烧着整个天穹的,直朝南区妖心而去。

  火海侵袭,灼烧着的,却不知是谁的痛和苦?

  而随着烈火的离开,刚刚还是在不停的摇晃着,眼看着下刻,这座最接近东灵圣地的大雪山,便是要造成山崩地裂的景象,可烈火甫离开了大雪山的范围,冰雪立即便停止了融化,包括山巅在内的整个山体,也是立即停止了晃动。

  没有了那烈火可怕的温度,正在滚滚流淌着的雪水,立时便又冻成了冰块,紧紧攀附在山体之上;冻人的风雪,也是重新的吹刮而起,吹得石面上的血迹被覆盖,刮得人伤口都是生生剧痛。

  “解铃还需系铃人?”

  风雪在山巅之上重新弥漫开来,三殿下呢喃的重复了句,而后便微微垂下头,看着自己胸腹上的伤口。

  玉缠刚才是真的动怒,以致于留在他身上的这个伤口,短时间内,是根本好不了的。

  没有两三个月,别想这伤口能够在各种外力内力的治疗之下,好转痊愈。

  也就是说,这两三个月,是玉缠予以他今日对妖儿所作所为的惩罚3

  他的无心之举,让妖儿差点死亡,玉缠虽不杀他,却也要他尝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

  可三殿下却是觉得,这是他自找的,真切怪不得玉缠。

  如果不是他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将妖儿带来东灵圣地,以为能够缓解控制妖儿体内的毒素,何来能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啊,不怪别人,只怪他自己。

  明知故作!

  鲜血不停的流,却是在刚流到石面之上,便立即被白雪覆盖。三殿下手掌撑着地面,慢慢的站起来,抬头看向玉缠和褚妖儿离开的方向。

  看眼,看眼,再看眼。

  看到最后,眼睛都酸了,他终于不再看,只捡起自己被白雪覆盖的斗篷,动作缓慢而僵硬的将斗篷披在身上。

  身上血腥味极其浓重,他也没给伤口做任何的措施,只披好斗篷后,便要离开大雪山。

  恰在这时。

  “踏。”

  有谁突然到来,靴底踩雪声非常明显,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显然是故意要他发现的。

  于是他便转头,看看来人。

  入目乃是同自己身上的斗篷别无二的玄黑,只是不同于他玄黑底下的青绿,来人那玄黑之上,盛开着大朵大朵血红色的曼珠沙华,看起来华美又诡谲,正是他最熟悉的参商大帝。

  “你怎么来了。”不同于对妖儿的痴缠缱绻,面对着参商大帝,三殿下态度平淡,好似以前的自己,从来都没有和大帝同为体过,“妖儿已经被玉缠带走了,她不在这里,你找错地方了。”

  听着三殿下的话,参商大帝静立着不动,风雪吹袭到其身上,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那有些刺目的血红。

  良久,参商大帝才道:“是玉缠伤的你?”

  三殿下不说话,姿态却是不置可否。

  大帝道:“玉缠真是心慈手软,他怎么就没杀了你,解决掉你这个隐患。”

  隐患?

  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到妖儿的隐患?

  听到这样的话,三殿下本该发怒的,可此时的他,却是眸子弯了弯,墨绿的眸底漾开抹笑意:“我不是有心要害妖儿,玉缠都已经这样惩罚我。大帝,你觉得,当年你亲手将妖儿害死,他们是会怎样惩罚你呢?”

  大帝不语。

  三殿下知道这正是大帝的痛处,当即继续开口,说的话又狠又厉:“我是无心之过,玉缠都将我打成重伤,我若不赶紧回圣地,刻钟之后,我就会死的。可你呢,你是有心害妖儿,你以为,他们这么多年都未尝动手,只是为了等待妖儿的回归,而不对你施加什么举措计划吗?”

  大帝还是不语。

  三殿下卦说着,知道大帝不是无视自己的话语,而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自己。

  于是他说着,笑了笑:“妖儿让我回圣地,我这就要回去了。你要不要跟我起回——还是算了吧,你要是回去了,古帝天尊他们,定会立即将你撕成碎片的。大帝,保重,好自为之。”

  说完,云淡风轻的转身,凭空踏前,便是离开了大雪山山巅,直朝更高天空的东灵圣地而去。

  掺杂着血色的玄黑轻轻闪,便是消失不见。

  徒留参商大帝人,默然静立在冰雪山巅之上,似座永不会移动的冰雕。

  只那么道轻笑,缓缓响起。

  “圣地?总有天,我会回去。”

  “我会带着妖儿,只有我们两个人,起回去。”

  离开了大雪山后,再朝妖心前进了段路程后,玉缠挥挥手,撤去了笼罩在两人周身的烈火。

  烈火甫消散,整个被染得赤红如血的天穹,很快便恢复了原状。

  玉缠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

  便见远离了大雪山后,她的面色果然是好看了许多,睡得也更沉,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了。

  不过他也不急,只要她不出事,睡多久都是无所谓的。

  搂紧怀中的人,玉缠继续往妖心前进。

  速度太快,空中都只留下抹淡淡的红痕,却让任何人都是瞧不清楚。

  刚回到妖心,还没到达宗门所在的山脉,玉缠察觉到了什么,妖异的双眸微微眯,眸中隐约掠过抹浓重杀气。

  真是好样的。

  当真以为这么多年来,不停的改变容貌,改变身份,以个又个全新的模样出现在自己身边,然后不停的坐上宗主之位,自己的默许,就是纵容了?

  以致于居然纵容到能在他离开宗门为妖儿寻找调养身子的配方,她就控制了整个宗门,以从自己身上得来的气息,将妖儿带去大雪山见三殿下,还将妖儿的契约神兽也给骗进了阵法里?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木青莲,别以为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宗主,我这个祖师爷,就真的奈何不了你!

  “咔!”

  左手搂着沉睡的褚妖儿,玉缠右手倏然自艳红的衣袖之中探出,对着妖宗宗门所在的绵延山脉,遥遥握,便听好似花瓶茶杯碎掉的声音响起,有着肉眼所看不见的笼罩在宗门之上的东西,在玉缠这握之下,陡然分崩离析,宣告破碎。

  哗!

  强大的能量波动从以山脉最高峰为中心,朝着整个妖心,疯狂的四散开来,让得妖心里的生灵,皆是骇然的抬头,看向宗门,不知道妖宗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谁惹新宗主还是祖师爷生气了,居然能爆发出这样大的动静?

  于是,生活在妖心的生灵们,这便抬头看到,原本空无物的天空之上,此时正有道赤红,正以种不紧不慢的速度,横穿妖心上空,直朝妖宗宗门而去。

  “刚刚那好像是祖师爷出的手!除了祖师爷,没人能搞那么大的动静。”

  “嗳,祖师爷怀中抱着的什么,你能看见吗?”

  “离得太远了,我看不清楚。”

  “我也看不清楚。”

  “我说,你们还在这里废话什么,还不赶紧去宗门山脚那里,我有预感,今天宗门绝对要有大事发生!”

  “对,走走走,赶紧走!”

  音落,无数生灵飞快的朝着宗门山脚赶去,企图能够近距离的看到呆会儿宗门事变。

  剑拔弩张,欲来!

  375妖王峰

  ?

  分明是十分急切要回到宗门,看看木青莲那个女人,究竟是将宗门给弄成了个什么样子;也看看那个女人,在见到妖儿平安无恙的回来后,将会是何种扭曲狰狞可笑的神情。

  然玉缠搂抱着褚妖儿,自妖心上空走过,速度却是不紧不慢,好像他点都不着急样,走得甚是平淡且悠闲。

  看祖师爷这速度堪称是十分的缓慢,正仰头看着他的妖心民众,大多数都是感到非常的不解。

  “祖师爷刚刚不还是在发很大的火气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点都不生气了?”

  “你哪只眼睛看祖师爷不生气了?没看到祖师爷怀里搂的有人,祖师爷是怕飞行的速度太快,要是风声吵醒那人该怎么办?”

  “噫,这样啊。那祖师爷抱的是谁?”

  “还能有谁,那位鼎鼎大名的妖公子呗。”

  的确是鼎鼎大名的。

  先前早在妖角的时候,妖公子掷千金,已经是让得其名字响遍整个妖角的同时,也是往南区其他地区响彻而去。

  而后祖师爷为妖宗宗主挑选男宠,整个痴汉模样,对妖公子又是亲又是吻又是搂又是抱的,末了还亲自携着妖公子共同乘坐凤凰回妖心的诸多宠爱举动,让得“妖公子”这三个字,变得更加的响亮了。

  响亮到你可以不知道祖师爷挑选男宠其实不是为他自己选的;但你必须得知道,祖师爷的心头好,乃是那鼎鼎大名的妖公子!

  所以,听是祖师爷怀抱着的人是妖公子,妖心民众们立时都表现出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要说祖师爷是为了其他人这样温柔,他们还得大惊小怪番1

  但如果是为了妖公子——

  祖师爷先前离开妖心之前,可是逮着不少人在询问搜集治疗人体寒之症的方子,想来为的不是妖公子,还能有谁?

  仰头看着祖师爷几乎是以蜗牛爬行般的速度,朝着妖宗宗门缓慢的行进,民众们都是露出了副艳羡之色。

  如果祖师爷抱着的人,是我该有多好啊。

  无数人这样想道。

  如果祖师爷抱的是我,那死了也圆满了。

  不过玉缠速度再慢,可毕竟是神尊,还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到达了宗门所在的山脉。

  之所以说他速度慢,也只是和他平常的速度拿来相比较了,至少如今他这样慢的速度,放在不少人身上,那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此时,宗门所在的山脉,因为刚刚他的举动,已然是破开了木青莲对宗门造成的禁制,是以,在民众们炽热而疯狂的目光的注视之中,玉缠没有任何迟疑停顿的,犹如走天梯般,沿着看不见的道路,朝着山脉最高峰,坐落着宗主寝殿的山峰而去。

  妖宗的主峰,被命名为妖王峰,海拔有着数千丈,是座直插天际的高大山峰。

  玉缠搂着褚妖儿路走来,入目所及,看到的都是还在山脉各处睡得东倒西歪的妖宗子弟,以及诸多被人为开启的阵法。

  阵法道接道的遍布在山脉各地,其中最能让人察觉到危险的道阵法,赫然便是控制了萌的那个。

  否则,褚妖儿被木青莲带去大雪山,身为褚妖儿的契约兽,萌能感应不到主人的危险吗?

  只是木青莲在对褚妖儿动手之前,先是动用宗门最高禁制,控制了整个宗门,而后以从玉缠身上获取的气息,将萌给骗进了最危险的个阵法里,最后才是来到玉缠的山峰,同样是凭借着玉缠身上的气息,将褚妖儿带走,送到大雪山三殿下的面前2

  这切,不说手段高明,至少让得整个宗门,都被她给牢牢地掌控住。

  不过,她算计好了切,却是根本没有想到,她将褚妖儿送到三殿下那里,三殿下不仅没有带褚妖儿走,反而还差点害得褚妖儿身死,令得玉缠动怒。

  想来不将她给千刀万剐,怕是难以消解玉缠心头之怒。

  看着近在咫尺的妖王峰,高大好似锋锐剑刃般的山峰,被重重云雾所笼盖,看起来好似云中仙境,是让无数人都为之垂涎的地方。玉缠眯了眯眼,眸底深处,有着抹极为危险的光泽,悄然划过。

  好你个木青莲。

  打了这么多年的歪主意,如今,竟敢打在妖儿和整个妖宗的身上。

  当真以为,妖儿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动的人,妖宗也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掌控的?

  如若真是这样,未免也太过贻笑大方。

  玉缠难得面色阴沉,在踏上妖王峰之前,他右手再抬,朝着山脉之中的某处,凌空

  “嗖!”

  顿时,道破风声响起,有着道雪色的光泽,瞬间从某座不起眼的山峰之中飚射而出,然后跨越座座山峰,瞬间出现在了玉缠的面前。

  看到这道雪色光泽,围在宗门山脚下的民众,忍不住又开始讨论起来了。

  那是谁啊,是之前直跟随在妖公子身边的那个神兽大人吗?

  难怪刚才只见祖师爷,不见神兽大人,原来神兽大人也是被人给控制住了,啧啧,真是不知谁能有这样大的能耐,能在祖师爷的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场幺蛾子来3

  看祖师爷现在的样子,好像不好好的发泄下怒火,惩罚下始作俑者,祖师爷真正是盛怒难消啊。

  “玉缠大人。”

  来人面色非常难看,见他怀中的褚妖儿好似没什么异样,只睡得正香,萌便也放下心来,然后小草泥马气鼓鼓的就开始告状:“那个新宗主简直人面兽心,玉缠大人,呆会儿定要狠狠折磨弄死她,以解我和主人心头之恨!”

  小草泥马说得简直叫个咬牙切齿,恨不得能食其肉寝其皮,将之千刀万剐的凌迟还不够,定要让那新宗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

  “啾啊啾啊玉缠大人你不知道,真的是要气死我了!她说你在个地方等我,要带我起去给主人找治疗体寒的东西,还拿出了带有你气息的东西,我就相信了。结果,等我跟着她起过去了,她二话不说,立即就开启了阵法,将我困在里面,还说看我是个神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会想办法解除我和主人之间的生死契约,到时候她就会是我的新主人,要我乖乖听她的话,否则她就让我死在阵法里气死我了,真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神兽不发威还好,那发威,简直是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当即,原本还是蓝天白云红日的,因着萌此时的愤怒,她的身上不由自主的爆发出极其骇人的威压,便是这等威压,令得宗门所在的整个山脉,都是隐隐发生了些许震动,山体开始动荡,碎石也开始滚落,可见萌如今的实力,也是相当厉害的。

  不过玉缠却是没接她的话,只轻斥了声:“还不赶紧收敛收敛,小心把你主人给吵醒了。”

  闻言,萌看,果见褚妖儿因着自己身上的气息,睡得没有之前那么安然了,当下吐了吐舌头,收起身上的威压,怒火也是不知不觉的,因了玉缠这么句话,悄然的散去了。

  这时候玉缠才道:“你放心,我绝对要好好的‘招待’她。”红衣男子笑得十分妖娆妩媚,真真是天底下最动人的妖孽,看不出丝火气,“她让妖儿受了怎样的苦,我定会百倍千倍的奉还到她的身上,你就放心的看吧,定会让你满意的。”

  萌听了,果然放下心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好,我等会儿看着主人,剩下的切就交给玉缠大人了。”

  说着,伸出手来,居然就要以自己还不到褚妖儿腰高的小身板,抱褚妖儿。

  玉缠却是没有拒绝。

  看褚妖儿睡得还是很沉,他便小心翼翼的松开手,指尖随意划,便是有着道红光,在褚妖儿的身边环绕起来,让得褚妖儿好似还是睡在了他的怀抱中样,被萌给接着了。

  这样的举动,果然是没让褚妖儿醒来。

  “主人。”

  萌小小声的说了句,因着身高问题,她娇小的双手只能抱住主人的腿,然后仰头看着主人,满目都是依恋。

  主人主人主人。

  你知道吗?

  人家好担心你呀,还好你没出事。

  其实萌刚才还有点,是没和玉缠说的。

  那就是她在阵法里头,在想办法破出阵法之时,她有感受到,主人是差点要死亡的。

  因为和褚妖儿签订的是生死契约,主人死契约兽亦死,所以那个时候,她感受到褚妖儿濒临死亡,她自己也是受到了波及,尤其是褚妖儿的头发停止生长,身体变得透明的时候,她呆在阵法里头,身体蜷缩成团,已经做好了要跟着主人起死的准备,却没想到,就在那样关键的紧急关头,主人居然又没事了。

  当时她就知道,肯定是玉缠大人,或者是西区的那位大人去救主人了,否则,以主人那踏进鬼门关半步的状况,是绝不可能存活下来的。

  如今看来,果然是玉缠大人救了主人。

  “主人,姬华大人,慕凝大人,墨衍大人,祁皇大人,星陨大人,玉缠大人,还有你很快就会见到的那位大人,他们都对你好好呀。”小姑娘将脸贴上主人身上的被褥,“还好有他们在,不然萌就要和主人起死了。”

  她死了没关系,不过头契约兽而已,即便死了,也不会给主人带去太大的痛苦。

  但主人万万不能死呀。

  主人要是死了,整个东灵,差不多就要毁了。

  主人死的话,这世上就再没有任何个能与参商大帝抗衡的人,而大帝要是知道主人死了,不知道还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

  幸好呀,幸好。

  萌搂着自家主人,小脸上终于出现抹类似于劫后余生的神情。

  看萌将褚妖儿保护得非常好,搂着褚妖儿小声的说了几句话后,就再往褚妖儿的身上添加了道禁制,细心的让褚妖儿不会受到任何动静的打扰,玉缠这才放下心来,收回目光,看向面前高耸入云的妖王峰。

  妖王峰

  他再度眯了眯眼睛。

  好似这座山峰的名字,还是当初木青莲自己取的。

  其实所谓木青莲这三个字,要是说了出来,妖心里还真有不少人都是知道的。

  因为木青莲这个女人,乃是当初帮助祖师爷建立起妖宗的那位开山宗主!

  ——对,就是玉缠之前给褚妖儿说过的,对他看上眼的妖宗第代宗主。

  也就是自第代宗主退位之后,不停的因着不同的相貌身段,被玉缠次次的看中,然后不停的接二连三的坐上宗主之位的人。

  可以说,妖宗这么多年的历史里,每位宗主,其实根本就是同个人。

  都是木青莲!

  相比于当初玉缠第次见到木青莲之时,那个时候的木青莲,玉缠至今还记得,那女子身着袭青碧长裙,整个人真真好似朵青莲样,看在人眼中,那叫个十足十的赏心悦目。

  而今的木青莲,历经了不知多少次的改头换面,已然是换做了和玉缠同色的艳红衣裙,指甲也是涂了红红的蔻丹,妆容更是以大红色为主,常人看着可能还觉得好看,颇具威仪,然他看着,却只觉现在的木青莲好似只会吸血的女鬼样,看起来很是有些让人不敢苟同。

  只是玉缠心中所想,却不会对着木青莲以及宗门子弟说出来,是以木青莲仍然感觉良好,认为自己如今这样的打扮,才是最好看的。

  殊不知,这样的装扮,在玉缠眼中,简直是和血盆大口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