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了,一个人出去找寻。像只没头苍蝇一样,焦虑的从这里跑到那里,不停的喊着小樱的名字。等他来到湄公河畔,见着了远处小樱的背影,心里才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小樱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个人傻傻的站着,一动不动。他松了口气,这才有力气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小樱,就跟个孩子似的,一个看不牢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他走过去,见小樱在发呆,怕自己的突然出现吓着她了,于是站在一边,很小声的轻轻说:“干什么呢?小樱?”
小樱回过神来,看到一边的夜未庸,还是吓了一跳。她奇怪的问:“你怎么在这儿呢?我早晨一起床,就见不着你了……。”小樱说话的语气一向是温软娇嗲的,她这番话在夜未庸听来,似乎就像是情人间撒娇的抱怨。夜未庸开心的笑了起来,一把搂过小樱的腰,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高兴的问:“你想见到我吗?”
小樱对于他这样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随口说说,他怎么就想的这么远?小樱轻轻推开夜未庸,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全无方位感的毛病又发作了――她不记得回去的路。她只好停下来,回过头娇嗔的对还站在原地的夜未庸说:“还不走呢?人家不认的路。”
夜未庸开心的哈哈一笑,走过来伸出左手刮了刮小樱的鼻子,满是溺爱的语气和神情:“不知道还乱跑,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啊!”小樱有些恼怒的瞪了夜未庸一眼,夜未庸又关切的说:“下次想出来,我陪你一起。这里不安全,你一个人不要到处乱跑。弄丢了,我可怎么送你回去呢?”
他又说要送我回去。他究竟什么意思?毫无疑问他喜欢我,在乎我,紧张我,可是他为什么就是打定主意要送我回去?既然这样,又为什么一定要我陪他这几个月?小樱猜不透他想什么。
夜未庸说完,想着自己也终究是要送小樱回去,心情也顿时低落了起来。他确实在乎小樱,紧张小樱,深深的爱着小樱。小樱的一颦一笑,一次皱眉,一个白眼,都能轻易的左右他的情绪,影响他的心情。小樱有时候像个无知的孩子,天真纯洁,让他忍不住想像个父亲一样好好疼她;有时候她又是个妖娆魅惑的妖女,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迅速勃起,冲动得无法自制。
他爱死了这个又天真又性感的女人。他想好好宠她一辈子。
可是,他们没有将来了。他要把她送走,就在罂粟花开过之后。这几天罂粟的种子就该发芽了吧,那表示离开花不远了,就在四个月后,也许,连四个月都不要。
夜未庸的心开始痛了起来。他是个天才,能用几个月的时间完成许多人一辈子也做不了的事,他能迅速拥有金钱、权力。可是,他却可能无法拥有小樱。
人的力量再大,也敌不过命运。
他失落的朝小樱走过去,脸色开始有些苍白。小樱看着夜未庸在说完“回去”二字之后,表情明显的变得伤心而落寞,心里就有些不忍了。她伸出手,有些怯生生的拉过夜未庸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然后牵住他的大手。
她的主动让夜未庸觉得一阵惊喜,他的大手用力的握着小樱,深怕握不牢就会让她飞走了一样。
小樱对着夜未庸浅浅一笑,柔声说:“走吧。”
他们于是往回走。
夜未庸看到小樱站的地方,地上凌乱的画着些什么,隐隐约约能见到一个庸字。
他拿出录音笔,说:
她主动牵我的手,她写了我的名字。她是一个容易心软的善良的女人。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软软的,她笑起来样子甜甜的,她的小手牵起来又软又滑。
今天的我,爱她。比昨天更爱她。
大家给点意见啊
如果把哥伦比亚帅哥也写进来,估计还要写很久,情节太复杂了,我怕会写的太杂乱。
如果把前面的文修一修,把这个哥伦比亚帅哥删掉,情节会简练很多。
不知道究竟怎么办好。
大家给点意见吧。
两难
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间罂粟就发了芽,抽了杆,长得一尺来高了。小樱一直和夜未庸呆在一起,每天每夜,每时每刻。
夜未庸真是宠极了小樱。他一刻都不愿意小樱离开他的视线,不做事的时候,就爱把小樱抱在腿上,贴着她的脸,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樱说话。
他想看着小樱的脸,听着她软软的话语,感受她的幽香,珍惜小樱在他身边的每一秒。可是,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不知道该怎么决断。
他说过,他不会再骗小樱第二次,永远不会。他也知道自己答应过,会送小樱回去。可是,和小樱在一起时间越长,他就越后悔不该许下这样的承诺。
他很痛苦。他不舍的小樱。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只有把她送走,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小樱能感觉夜未庸和以前不同了。他很奇怪。他的眼神很奇怪,他的话语很奇怪,他拼命粘着小樱的态度更是让小樱深深的疑惑。
有好几次,她都发现夜未庸独自一人对着录音笔讲话。等她走近了,夜未庸又微微笑着收起来,依然宠溺的摸着她的小脸,若无其事的牵着她的小手。他有时候晚上会突然惊醒,醒了,就一个人默默的坐着,直直的盯着睡梦中的小樱,有时候还会轻轻的摸小樱的头发,小樱的鼻子,轻吻小樱的樱唇。然后,一个人就这样坐到天亮。
有好几次他在夜里叹着气,轻抚小樱的时候,小樱几乎都忍不住了,想睁开假寐的眼睛,问问夜未庸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的叹息里是这样深深的无望。
但是,想了又想,小樱还是忍了下来。他答应过会送自己走的,为今之计,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不管他在想些什么,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这天夜未庸要出去和佤邦人谈些事情。
佤邦是缅甸联邦中最大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有自己庞大的武装力量。虽然他的辖区人口不多,但是男人各个都是出生入死,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有着极强的作战能力。虽然近些年来,佤邦政府一直宣称要实现佤邦的无毒化,用其他的经济作物替代罂粟,但是这里的人民太穷了,他们自生来就是混在罂粟堆里。鸦片一年能收获三季,每一季都能给他们立竿见影的换来钱和粮食。穷怕了的人是不在乎什么政府的禁令的,有些佤邦的长官打仗的时候替政府卖命,无仗可打的时候替毒枭卖命。
夜未庸和他们之间一直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他是个毒贩子,是政府围剿的对象,可是这些政府的军队又为了他的钱,反过来替他效力。对于这些佤邦的长官们,夜未庸是时时刻刻防着,又处处要体现出对他们的信任。
他的冰毒要靠佤邦的军队送出境。他今天就是要和佤邦人谈谈利益的分成。
其实,他早就不想做一行了。自他发现命运给他开的这个玩笑之后,他就丧失了斗志。金钱、权利、武器,这些对他来说,早就不重要了。但是,他又需要这些实实在在的势力留住小樱。如果他不是有钱,有枪,怎么可能轻易的把小樱自bsp;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使他想洗手不干,他的手下也不肯。被金钱利益烧红了眼睛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如果他不干了,只怕没有命出的了缅甸。他不怕死,死对他来说也许就是明天的事。可是他不能不在乎小樱。
今朝有酒今朝醉。他只想过一天算一天,记住和小樱相处的每一刻。
小樱看着夜未庸换上衣服,随手就把一把手枪别进了腰间。然后理理衣领,笑着对小樱说:“我走了,乖乖在家呆着,不要乱跑。”说着就要转身出门。
神使鬼差的,小樱就忍不住一下子拉住了夜未庸的衣角,怯怯的问:“你要去干什么?”
夜未庸回过头拍拍小樱的头:“不过出去走走,很快回来。”
“一定要带枪的吗?”
夜未庸哑然失笑。小樱想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爱。他忍不住把小樱拉到自己怀里,低头在小樱红润的小嘴上啄了一口。
“只是防身,不是想干什么。”
“会有危险吗?”小樱弱弱的问。
夜未庸温柔的笑笑:“你希望怎么样?如果有危险,希望我活着回来还是死了的好?”
小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对于夜未庸,她心里还是有恨的,可是,即使她在讨厌、再恨一个人,她也觉得那个人罪不致死。更何况,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她的心也软了很多。
她说不出希望他死在外面的话。可是,她也不愿说希望他回来,那样好像自己多在乎多紧张他似的!于是小樱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夜未庸一个人站着,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小樱这样子,分明是希望我能回来的。她就是嘴硬心软。这个小女人,我把你怎么办才好呢?就是为了你,我才一定要回来。如果我死了,留你一个人在这这么危险,我死都死的不甘心哪!
他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很愉快,嘴角高高的翘起,愉快的出门。只是在出门的一瞬间头又剧烈的疼了起来。他轻轻抱着头,赶紧从胸前拿出一瓶药。不是什么好药,就是强力止疼片。他,早就习惯了。
小樱等着夜未庸走了才回到房间来。她有些不想看着夜未庸离去的样子,总觉着他的背景是那样的孤独落寞,看着让人心里难受。她有些无聊的坐到夜未庸的桌子前,把椅背上搭着的夜未庸的衣服一把扔到床上去,有个小小的东西顿时从口袋里滑了出来。
她捡起来,发现是一只录音笔。
她有些好奇,便打开听听。那是夜未庸的声音。
“回来的第一天,和小樱做爱………”
“今天的我,爱她,比昨天更爱她………”
“她今天似乎不太开心,我有些内疚,也许我不该带她来这里。可是,这是我最后和她相处的机会了。”
“我喜欢抱着她,这会让我觉得踏实。”
“小樱是唯一医我的药,头疼的时候,我会想着她,想着她,就算疼的晕过去,我的脑子还是想着她。”
中间还有很长很长的录音,很显然不是一天录下来的。里面还有一些小樱说话的片段,听内容,似乎就是夜未庸抱着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和自己说话的时候。
前面每一次的录音都很长,可是越到后来他说话的时间越短,有时候,他根本不说话,里面只有他长长的叹息声。
小樱的疑惑越来越深了。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越觉得没有记录的必要了。如果失去对她的记忆,那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还不如死了痛快。”
听到这里,小樱浑身一僵,整个愣住了。他说什么,什么记忆?又是什么死了痛快?
(bsp;夜未庸是个天才。他的头脑相当的聪明。可是上帝给了他聪明的同时,也在他的脑子里种下了另一样与众不同的东西――瘤。
那个瘤越来越大,越来越严重了。他发现的时候,只剩下唯一的治疗手段,那就是开刀把它拿掉。
如果不做手术,他随时可能死,也许,连四个月的命都没有。
当然,他可以做手术,虽然有些风险,但是成功的机率极高。只是手术会留下一个后遗症:他会失去以前的记忆。
他会忘了以前所有的人和事,包括……小樱。
无题
小樱是个聪明人,她早就隐隐觉得夜未庸有些不对劲。听了这番录音,她的疑惑更深了。以前的他,意气风发,春风得意;即使现在成了毒枭,以他的个性,也不至于说出还不如死了痛快这样颓废的话。
他一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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