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急于争辩,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不是我不信你,是你自己不信你自己,你如果相信自己,也不至于会有现在的情形。”宋博倔强的脸上染上一层疑惑和不可置信,他怎么会不相信自己呢,他如果不相信自己,又怎么会步步为营以期她离开苏致。莫母看着他摇头叹气:“你不要反驳,你如果相信自己,你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希望她离开,却从来不把你心里所想的告诉她,你也知道即使她明白你的心意也断然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不是吗?你从来没有把握能让她过得幸福。从小就这样,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又担心你妈,又担心自己能力不够,又担心她以后会离开你,所以你们才这样。你还是信不过尘尘,她要是喜欢谁,哪里会管他有没有条件身家,只要一心对她就好了,你说说你什么时候像苏致那样积极争取过。你明知道尘尘是个慢性子却由着她,什么都要等她自己说明发现,等,等了十几年啊。你哪里来的男人样,哪里配给她幸福安稳。”莫母一口气说完这些,孩子,姨母只能说到这里了,再不明白,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谁的幸福,错过了,不是幸福呢?
宋博满眼通红,眼眶涩涩,“姨母,你真狠心。”打开门大步走出去,正好撞见欲走进来的莫尘尘。她愣一下,待看清他眼底颜色,犹豫开口:“你要喝水吗?”宋博看了她一眼,又看见不远处站着看向这一幕的苏致,冷哼出声,大步离去。
莫尘尘莫名其妙,随即走向妈妈那间房。
苏致叫住她:“尘尘,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们。”
“唉,你走这么急干嘛啊!水还没喝呢!”
苏致在门前停顿:“临时想起来有个事儿,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疾步下楼,出了小区四处张望,终于看见不远处昏暗的路灯下,一个人安静的略显孤独的背影。高大的身姿在这昏暗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孤寂。
走上前去,“要不一起去喝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
33
33、时间轴下的秘密 。。。
“这情节多可笑,该买醉的人不喝,该走的人不停的喝,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宋博终于张了嘴。
自到这里来了以后,两个人面对坐着,互不开口,只一味的喝着酒。
“我从来没有怀疑你对她的感情。”苏致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宋博错愕看向他。
“但并不代表我会把她让给你,她也一样。”我相信你的执着,但更坚信自己的坚定。所以即使你做得再多,我也一样会把她带回来,毫不犹豫。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宋博纳闷,“不过,以你的手段有太多渠道知道这件事。”
“从你们家回来以后。”苏致端起酒杯示意,一饮而尽,“当然,我没告诉她。”
从宋博家回来以后,他就派人查探宋博和莫尘尘真正的关系,倒不是因为自己怀疑,而是因为宋博对莫尘尘丝毫不像是一个哥哥对妹妹应有的态度,倒像是一种据为己有的情感。这一查,果然发现其中的奥秘,两个人果然没有血缘关系。
“我知道。”他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如果姨母没有告诉她,你就也不要告诉她了,就算我骗她一辈子吧。”
“到时候就算是我骗的了,你说她会不会原谅骗她的人?”苏致笑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流光溢彩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不知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因为其他原因,眼睛周围一片红色光影。
我还记得小时候她无意间捡到5块钱,还可怜兮兮的交给我,问我她能不能去买糖吃,你说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傻的小孩儿。
她六岁那年因为贪玩回家晚了,被姨母用细竹条打到身上青紫,却没有像其他小孩那样哇哇大哭,但是晚上却一口饭没有吃,早上一大早就背了书包去上学,从那以后整个人就更沉默。
小时候姨母姨夫忙于工作生计,常常把它当成男孩儿来养,疏于对她的关爱,我一直以为我是哥哥可以多弥补这些,即使不能替代,但至少我是唯一的,她也是独一无二的。她10岁那年我看见她在竹林里刻的字,知道她心里的孤独和叛逆。
我上大学那年,她读初中,问我大学是什么样的,我说大学就是让人变得更优秀,为了以后能走很多地方,见更多的风景。我说即使大学离家远了,我还是会经常回来陪她,当时她还很开心的地说以后她也会上很好的大学。结果,在我说这些话的第二天我连头也没回就这样走了,一走就好多年。其实我从国外回来也好多年了,在s市,他们学校,看见她过得很好,身边也有很多朋友,全不似从前,我以为我可以安心,毕竟她也幸福,而且我只是她哥哥而已。谁知道阴差阳错,居然中间有这么大的秘密。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我说这么多,不是其他的,只是恰如姨母所说,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自己。”他沉沉开口,像是沮丧,又像是释放。
“其实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你设计把她工作换回s市有什么意义吗?”即使她去了s市也不可能阻挡他们在一起。
“难得听见你说有不明白的事儿。”宋博终于笑开。
“你知道,人都不是万能的。”
“去了s市会有一堆事情,让她忙的顾不得你。你可能不知道,他一直想做一个有能力独当一面的人,就像小女孩都有一个武侠梦一样。她也不例外,如果有机会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为什么不去做,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而且,我会带她出国的,到时候······”一年,两年······很多年以后即使你们想着对方、爱着彼此,也许也没有机会重新开始。
只是他不知道,不管再过几个十年,如若有心,对面的人也会再找到她。
“其实今天晚上,我本来是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的,想来现在,也不需要了。你,好好照顾她。”
半晌,他听见对面的人低沉镇定的声音“我会的,你是没有机会说下一句的。”
“但愿吧。”但愿他没有机会实现后面那个否则。“其实我没发现你有多么爱她。”
“也许吧,但是她会有一生的时间来发现。”
年轻时候的莫母和姐姐形影不离。妹妹懂事,姐姐强势。妹妹体贴贤淑,姐姐麻辣干练,姐妹俩在日常相处中虽然有摩擦,但总体上感情很好。但是这样的感情一直持续到待嫁年纪。
在那个年代20出头没有嫁人的姑娘,家里人就开始着急了。姐姐天性顽劣不喜欢读书,偏偏妹妹聪颖上进,成绩优异,想法和思维渐渐和家人不一样。但碍于家庭条件,不得不中途退学全力供应弟弟读书。
20岁的妹妹在家里帮妈亲操持家务,井井有条。邻村的原来和妹妹同班的一个男生此时在外上大学,在妹妹退学时曾经送过妹妹一本笔记本,厚重的笔记本上只有首页书写着男孩子独有的大气潇洒的字:“惟愿静好”。她一直在心里默默的喜欢这个男生,也明白“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含义,却误认为对方以为她退学是因为结婚没所以才会如此祝福,又加上自己没有机会再和他一起上大学,心灰意冷。
过了半年,男生从大学校园回家,买了时下流行的书籍要送给他喜欢的女生,却因为害怕拒绝,心存胆怯不敢开口,只好求姐姐代为转交,有因为姐姐胆大不拘泥,两个人来往比较密切。但这样的场景在妹妹看来,自然会认为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姐姐彼此有好感,伤心之余,心里越发的冷了。再加上姐姐把书递给自己的时候从来没有解释,也不掩藏自己对对方的好感。
只是因为两个人彼此的怯弱,就这样错过。一旦错过再也没有挽回的空间。
姐姐尽管心里明白男生喜欢的是自己家的妹妹,但是看见两个人都犹疑不前,也许自己努力一下,或许爱情就是自己的,爱情面前,既然对方不敢争取,那就自己主动吧。
但是一切都没来得及,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不同的结局,而这个结局偏偏是个悲剧。
原本过年的喜庆瞬间被悲剧代替。
他在回来的路上,座的车辆与迎面开来的货车相撞,所乘坐的车无一人幸免于难。
天人永隔,未续的缘分从此就这样断了,再也来不及吐露片语只言。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哪怕是最后一刻也紧紧抱住要送给妹妹的书,书里还夹着他鼓起最大勇气写的情书,原本是要在过年时向妹妹表白的。如此绝望的真相摧的人心口生疼,而他惦记的那个人还不知道。
终于歇斯底里,她“啪”的一声打向妹妹,也打断了两个人的情分,数年间难以释怀。
真相大白。真相大白又有什么用,原本就是一场过错。她也怨自己的姐姐,也责怪自己,写着一手好字的那个男生却怎么也回不来。过了几年,妹妹遇到了现在的丈夫,往日的仇怨再提也于事无补。姐姐遇见了现在的丈夫,但依旧耿耿于怀: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点走进他的心。
婚后好几年,姐姐被查出来不孕,无奈之下只好和自己的丈夫抱养了一个小孩。
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会喜欢上自己妹妹的女儿,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爱的人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难道还要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去喜欢自己痛恨的人的女儿吗?对于她来说太不公平。
她只有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国外,好在她有这个条件。
莫母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爸妈年轻的时候不懂得照顾孩子,总是学你外公那一辈的人的教育方式,忘了你只是个小孩,忽略了你,没能给你一个美好的童年,妈妈觉着很对不起你。都是我,让你以前过的······”
莫尘尘抱着自己的妈妈:“可是我现在不是很幸福嘛!妈,其实你们的方式让我更加坚强,过了很多年终于等到了苏致。我从来没有怪过自己,是我以前太不懂事,太容易退缩。让你操心了。”
“尘尘,你宋博哥,他······”她寻思着该怎么开口跟女儿说起这一段往事,却不知怎么起头。
“我小时候太依赖他了,总以为他是理所当然的应该护着我,忽略了人都是要长大,有自己该做的事情。说起来,我该跟他说谢谢的。现在反而搞的像是她欠着我,我也挺自私的。”
任何事情到最后都该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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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尾声 。。。
“你回去给姨妈认个错吧,哪有儿子跟妈妈闹别扭闹这么长时间的。”莫尘尘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平静的开口。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尚未到夏天,阳光还暖暖的融入人心。宋博看向面前安静的女孩子,他曾经想自己会用尽所有的力量好好的保护她,但是这条路太短了,而自己不得不终止。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孩儿,已经用自己的双手挖掘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属于她的爱情已经降临在她的面前,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打乱这一切。
“嗯,我妈以前是不是不让你见我?”
“啊,”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向这里了,“额,那个大致的事情我知道,我妈跟我说了一点点,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姨母和妈妈关系不是很好,不过这些不重要,都是很久的事情了,过去那么久应该是时候放弃和释怀。死去的人不愿意,活着的不开心”
“当初应该让你去学哲学的,嘴巴挺会说的啊。”他顿了顿,“听说你跟苏致婚期定在10月份。”
“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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