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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作品:擒爱|作者:知恩报恩|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8 02:20:50|下载:擒爱TXT下载
  小夏提醒她:“温馨姐问我们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嘉嘉连忙摆手,拿起挎包,带着歉意对温馨说:“不了,我哥最近心情不好,我正要回去呢,下次再见吧!”

  也不顾小夏的意愿,当下就拉着她往门外走,小夏迫不得已,也只能跟着嘉嘉离开。

  门外,小夏问嘉嘉,“你今天怎么回事?魂不守舍似的,对温馨姐有意见?”

  嘉嘉叹息,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湛若辰曾是名噪一时的花花公子,你不知道么?”

  “你说什么?”小夏惊恐万状瞥向嘉嘉,声如洪钟,吓得嘉嘉连忙捂着她的嘴巴,神色慌张地左顾右盼,生怕被温馨听到。

  她瞪着小夏,小声训斥她:“你给我说小声点,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小夏回过神来,倒是自己捂着嘴巴,惊魂未定往门口瞧。

  她哭丧着脸,质问她:“真的假的?”小夏不是b市本地人,早几年的新闻,她当然不知道。

  “千真万确。”嘉嘉拍了拍小夏的臂膀,“你就别替温馨担心,她肯定知道湛若辰的过去。”

  “那他会不会欺负温馨姐,玩玩就算了?”小夏担忧得皱起眉头,眼巴巴盯着嘉嘉瞧。

  嘉嘉嗤笑一声,戳了戳她的手臂,“这不是你我可以担心的事。”

  刺心

  温馨盯着略为苍白的脚掌,拆了石膏一周后,她基本可以缓慢地行走,只是还要进行复健,加强段练左腿关节的活动能力。

  她待在复健室,百无聊赖望着别人不断重复着单一的练习。

  见一名护士走过,牵起一抹浅笑,询问她:“你好,请问厕所怎么走?”

  那名护士倒是热心,扶着她去厕所,温馨拒辞不下,只得由她带领着去厕所,经过小花园,她让护士先行离开,想独自在那里散步。

  她从挎包中掏出手机,想告诉湛若辰,她就在花园处等他。

  抬眸时瞥见他就在前面的房间里,她拿着电话,悄无声息走到窗外,想吓他一跳,忽然听到他问医生,“那她还能不能继续跳芭蕾舞?”

  穿着白袍的医生摇头,“她的左腿关节受伤较重,跳芭蕾舞基本不能……”

  温馨愣怔在那里,如同雕像般毫无反应。

  湛若辰低声叹息,十分疲惫地伸手按向眉心,目光挪向窗外,见到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脏一紧,像是少跳几下,又再狂跳起来,看她的发应,一定是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转身快步来到花园处,却不敢靠近她,双手握成拳,低唤了声:“温馨?”

  她僵了下,脸色苍白得很,却回眸一笑,只是连那笑容也是苍白的,她的眸子黯然失色,只说了句:“我不能跳芭蕾舞?”

  湛若辰一言不发,垂下眼眸。

  只有穿堂风吹过,阴阴森森,如同坠入冰窖。

  她重复着:“我不能跳芭蕾舞?”

  湛若辰慌忙走过去一把抱着她,将下巴搁在她脖子处,“温馨,你还有我。”

  温馨笑了,可那笑容酸涩得比哭泣更难看,那就是说,她不能跳芭蕾舞了,她这辈子都不能再踏上舞台!

  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家中的。

  湛若辰让她吃饭,她便吃,他让她睡觉,她就闭上眼睛。如同丧失灵魂的精致木偶般,了无生气。

  她像胎儿在母体般,绻缩成一小团。没有人能懂得她的难受,她只能独自难过。

  湛若辰从她背后拥抱着她,明明就在他的怀里,他似乎觉得捉不住她,他就知道,一旦让温馨知道她不能再跳芭蕾舞,她会疯掉,他也会跟着疯掉!

  他搂抱得再紧,怀里的人都像无知觉一样,那怕她对自己哭诉,或者大发脾气,说他骗她也好,打他发泄也罢,总比现在这样好一百倍,现在她正在将自己封闭起来,拒绝与外界接触。

  黑暗的夜里,俩人各怀心事,明明亲密无间,却又像隔着银河。

  一连三天,温馨都是如此,湛若辰没办法,只得将工作搬回家中,临去书室前,揉了揉温馨的头顶,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去工作,有事情叫我。”

  她依然毫无反应,盯着液晶屏幕发呆,对他的话惘若置闻。

  只有他离开了,她呆望着屏幕的眸子才转了转,然后又迅速低垂下来,继续沉默着,手指深深陷入沙发处。

  唐突的铃声响起,她微微惊愕,却将头埋在膝盖当中,紧紧抱着双腿,手机欢快的铃声,陆陆续续地响,一直到没电自动关机,她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靠在墙壁处的湛若辰,心痛得双眼通红。

  早在温馨手机响起之前,他就打算温杯牛奶给她,听到她的手机响起,他就在猜测,温馨会不会接听,然而,无数个电话响起,就有无数次的失望。

  他知道她难过,也明白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不能再跳芭蕾舞的事实,但没想到温馨会变成这样,打击得她一蹶不振。

  他决不能让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消失自我。

  门外响起门铃声,他抬眼望了望温馨,快步上前打开门。

  小夏焦急地按了一遍又一遍门铃,见没有人前来应门,打算再接再厉接门铃,然而,伸出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却被突然而开的门,吓得缩回去。

  眼前俊逸的男人,应该就是温馨姐的男朋友,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呐呐开口:“我……我找温馨姐,我是她的助理。”

  自报家门后,对方仍然冷着脸孔,似乎想考着让不让她进去。小夏急得额头冒汗,握了握拳头,再补充了句:“我找她有急事,非常急!”

  他虚点了下头,退开一步,小夏心中得意,总算能让她找温馨姐了!她向他投了记感激的眼神,快步走到温馨面前。

  温馨连头也不抬,只是纯粹发呆的状态。

  小夏心中一凛,艰涩地低唤了声:“温馨姐。”

  她依旧没有回应,小夏连忙坐在她旁边,自顾着说:“那些报纸,温馨姐你看过没有?”

  “他们说……他们说你以后不能再跳芭蕾舞了……”小夏的声音越说越低,她看到满天的报纸都在写温馨车祸受伤,不能继续跳芭蕾舞的报导。她特意前来证实,是不是真有其事,见她这样,已了然于胸。

  她替温馨感到可惜,也幻想过那些记者捕风捉影,夸大事实来写,难道,温馨真的不能跳舞了吗?

  湛若辰之所以让小夏进来,只不过想有人陪温馨说说话,开导她一番,没想到她居然直截了当提起此事,他脸上漫延阴霾,粗暴捉着小夏的手臂,强行拉她出去。

  “小夏,我不能跳芭蕾舞了,你的工资我会打到你的卡上。”温馨抱着双腿,下巴搁在膝盖处,喃喃低语。

  小夏听到温馨的话,猛然挣扎开湛若辰的手,拉着温馨,眼眶泛着泪意,声音带着哭腔,委委屈屈着说:“温馨姐,我只想做你的助理……”

  温馨的眸子微微闪烁,手指攥紧衣裙,将脸蛋重新埋在膝盖处,“若辰,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请她出去!”

  湛若辰皱眉,目光停顿在温馨身上,“夏小姐,请你先行离开。”

  小夏掩脸低泣,抽泣着说:“温馨姐,你要振作起来,我改天再来见你。”

  她的善意提醒,只会让温馨更难过,那是她不能跳芭蕾舞,别人对她的同情怜悯。

  落地钟一下下敲击着,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

  湛若辰坐落她旁边,就着她绻缩的身子,拥抱着她。

  自残

  梦里,她似乎看到在璀璨舞台上跳芭蕾舞的自己,穿着她最爱的芭蕾裙,一圈圈地旋转,跳跃。

  画面开始转变,她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跌倒在地,摔得那么痛,却倔强地从新站立起来,继续练习。

  想到母亲曾温柔地烫到她的芭蕾裙,浅笑着对她说,跳芭蕾的她很漂亮,像颗闪耀的明星,她为她感到骄傲。

  她笑着对母亲说,她会好好练习,会让母亲一直骄傲着。

  最后的画面换成温暖诬蔑她,她的父亲将她关在地下仓库两天两夜,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她绻缩在角落,耳边响起老鼠的吱叫声,那一刻,她连哭泣都不敢,只顾着害怕那些摆着长尾巴的老鼠,发出独特的吱叫声。

  迷乱的梦境,令她挣扎着醒来,她的额头淌着细汗,浑身冰冷。突然被滚烫的身躯拥入怀抱,替她驱赶着寒气。

  湛若辰埋在她脖窝处,亲了亲她的唇边,紧紧抱着她,一下下抚着她的背脊,像哄小孩入睡般,直到再次听到她低低浅浅的呼吸声,他的眉头才松了松,微微低叹着,接连几天,温馨都做梦惊醒,他为她感到心痛,却什么都做不了,只得眼睁睁看着她日渐憔悴。

  他以为,她大受打击,起初是会伤心难过,过段时间,她就能重新振作起来,然而,他估计错了,又或者他低估温馨对芭蕾舞的执着。一个多月以来,她都沉默寡言,整天发呆,了无生机地待在家中。

  连同对左腿的复健,也懒得理会。只是他每天替她按摩,看着她的左腿慢慢恢复,他喜形于色,可她不在意的表情,又彻底触痛他的心。

  他和她几乎形影不离,将重要的工作都搬回家中,甚至是重要的商洽都在书房举行视频会议。

  鹅黄色的细纱窗帘在微风中摇晃着,温馨背对着落地窗,摇椅中的她宁静地望向天空。

  湛若辰嘴角噙着丝笑意,难得她愿意坐在外面晒太阳,走到床边,抄起一件薄外套,声音随着步伐也轻快起来,“怎么不披件外套,也不知道风大么?”

  微笑着的脸孔在看到她的瞬间,彻底僵着,他万万没有想到过,一言不发坐在阳台里的她,手里握着一把沾着血迹的水果刀,她的小腿处,一片嫣红,血珠沿着伤口处,不断冒出血泡,地上蔓延着一小摊血。

  刹那惊慌,令他阵阵心痛,她居然自残,那样狠心地下手,她的那些刀伤不是划在她的腿上,而是一刀刀将他的心凌迟着。

  她是明知故犯的,明明知道她这样做,最心痛的人会是他,她怎么忍心这样对待自已。

  这样自残的行为唯独这一次吗?谁能给他保证!

  手中的外套早被他扔到地上,他速迅走到她身边,双手抓过她的肩膀,使力摇晃着她,“温馨,你怎么舍得下手……”

  依旧得不到她丝毫的回应,现在空洞而黯淡的眸子,代替曾亮如星辰的眼眸,这样的温馨,令他心中钝痛,他单膝跪在地上,直勾勾盯望着她,犹如看到一个失去灵魂的扯线木偶,她的世界里,完全封锁着,禁止所有人进入,将他拒之门外。

  而他的难过却是与日递增,他快要窒息了,到底要他怎样做,才能换到她一星半点的快乐?

  再次开口说话,他的嗓子如同痛哭过后般沙哑,“难道你的腿都不痛么?”

  忽然间,看到她眼眸转动了下,轻轻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满泪水,回望着自己,一字一顿,“若辰,原来这里才是最痛的地方。”

  她的指尖按在胸口处,悲伤地诉说着她的难过。

  湛若辰欣喜若狂,哪怕是这样的回应,也足以让他高兴一整天。

  只要她愿意,总有一天,她会从打击中走出来的。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轻盖在她受伤的小腿处,再小心翼翼从她手上接过水果刀,轻舔着下唇,极尽温柔地说:“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这样伤害自己,可以吗?”

  温馨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她眼波流转,一行浅浅的清泪缓缓流淌在脸颊处,她望向着湛若辰,见到略微消瘦的他,动了动嘴唇,倾下身子搂抱着他,默默在他脖子间流泪。

  那天之后,她像是慢慢走出了困境,渐渐开始和他交谈起来,湛若辰站在门边,亲了亲她的脸颊,浅笑着替她拢了拢耳鬓的发丝,“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他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必须要去趟公司。

  温馨扯起嘴角,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