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爱我爱得要命!
未几,一声「夏寰,你发什么呆,快点过来帮忙救人!」的怒斥,把浸淫在自鸣得意状态中的男人打回原形。
嗯,要真说拥有这样一位了不起的太座有什么缺点的话,八成就是——老子可不是你的仆人啊!
但这类的话,死也不能说出口。
好了,再不快点过去,太座大人又要发威了。夏寰抿唇一笑。英治应该没注意到,但是能把他夏寰吆喝来、吆喝去,而夏寰还会乖乖照办的人,在这颗地球上、在这个宇宙中,只有他欧阳英治办得到了。
连手上握着什么筹码都不知道,怪不得英治老是输他,呵呵!
「怎么?哪里需要我的服务呀?小治治。」走到他身后,男人吊儿郎当地说。
英治正在替金发、白人的年轻男驾驶施行止血点止血法。他已经确认对方是名年轻、身材纤细、还在发育期的青少年,而不是女子。以英治的目测判断,这很可能是一场「未成年无照驾驶」所闯下的大祸。
抢第一时间,英治先对伤者做了紧急检查。确认了大部分都是些擦撞、或被挡风玻璃碎片打中的皮肉轻伤。
驾驶绑着安全带是不幸中的大幸,目前看来仅左小腿被变形的车体钢板划破的伤口,需要马上止血包扎,避免失血性休克发生外,并没有立即的生命危险。
「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夏寰的力气比他大,他来压会比自己更有效。
把止血的工作移交给夏寰后,英治的下一个动作是脱下身上的平口衫。
在午后艳阳下这么做,有极高的可能会被晒伤,英治明白得很。但为了救人,情非得已。掏出随身携带的万能刀,三两下便把纱质上衣裁成急救用的包扎带。一切就绪。
「也许你会觉得有点痛,请忍耐一下。」先对伤者进行安抚。
紧皱着眉头,闭眼不住发出微弱呻吟的金发少年,把眼睛微微打开一道缝,水蓝色的眼珠对不住焦,左右彷徨。
「你是……死神……?」
「听好了,你并没有死。救护车很快就会到了,在那之前千万别睡着,把眼睛张着,保持清醒,知道吗?」
一个眼神,示意夏寰可以松开手。英治要来一瓶白酒,哗啦啦毫不吝惜地洒在伤口上,一方面可消毒,另外也藉此冲洗掉创口残留的玻璃碎片。接着,他动手将包扎带利落地从小腿伤处的下方,缠绕向上,最后再打结固定。一切大功告成时,救护车的笛音刚好也由远而近地响起——也该是时候了。
等着这一刻的英治,回过头,想挥手告诉救护车「伤者」在这里,却被迎面而来的大阵仗给吓了一大跳。
(bsp;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多辆黑头轿车是?
「咻」地,夏寰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够屌!这是总统要出巡吗?」
嘎嘎——一辆、两辆……数辆轿车壮观地排成一列,形同封街状态,不让任何车辆通过,只有救护车一路开到吉普车旁。两名穿着急救白袍的男子,与一名穿着铁灰蓝西装的中年男子,十万火急地推着担架过来。
「快,快把少爷送上担架!……咦?这纱带是……?」一靠近金发少年,中年男子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直到看见英治急救用的临时包扎带,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问:「啊,是您替我家少爷进行急救的吗?」
「是的。我是一位医师。」既然是少年身边的人,英治便把方才自己所进行的急救内容、送医后需要优先处理的伤处等等,简略地向对方交代了一遍。
「万分感谢您的帮助。」男子掏出了一张名片。「我们是『狮达哥集团」的人,而您帮助的是我们集团的小少东。假使您在马尼拉的期间,需要任何的协助或有任何的麻烦,您都可以打这支电话与我联络。我们必定竭尽全力地回报您的恩泽。谢谢,非常谢谢。」
「您不用客气了,区区举手之劳。当务之急是把这位少年送到医院去。」
「是。」
少年一送上救护车,那几台不知跟来干么的黑头车,立即一辆辆地做出180度大转弯的高难度动作。抢在救护车前方替它开道,然后分成两列行驶在救护车左右两边车道,一路护卫着鸣着笛音的救护车,扬长而去。
不管是哪个大财阀的少东,或这排场有多大、多难得一见,英治在目送救护车离去时,已经把这段意外的插曲完全抛开了。
忽地,眼前一暗。
把遮挡住视线的「东西」拿下,英治拿着这件属于夏寰的v领短袖针织衫,问道:「你把它盖在我头上干么?」
「穿上。」
「我不需要。」蹙眉。回到邮轮上,他就有衣服可以替换了,况且天气热,打赤膊也不会着凉。
「你的背全红得像只煮熟的虾了,知不知道?」夏寰咧嘴一笑。「不过真正的主因还是……我不想让旁边那么多双眼,觊觎小治治你粉红色的小奶——」
截断他的话。
「我穿总行了吧!」不是怕别人的目光猥亵,而是怕夏寰的眼神……英治真想帮他打上马赛克,避免无辜的路人受害!
「多娜星号」离开马尼拉湾,悠哉地前往的下一个停靠地点是马来西亚的沙巴——主要的目的地,是当地名闻遐迩的海洋国家公园。
这次他们并非直接停靠到岛屿港湾,而是经由小型船艇接驳到岛上,并在岛上的度假村中停留三天两夜,而岛上一切的饭店住宿、观光行程,早就包括在船票内,无须另外付费。将行李放在他们俩分配到的独栋小木屋内,两人手牵着手到沙礁上散心。
踏在洁净细软的白沙沙滩上,踩在果冻色的透明蓝绿色海水中,未经人工雕凿的天然美景,是纾解日常生活压力最好的一帖良药。
隔天,他们在满是缤纷热带鱼的海岸边浮潜;搭乘了玻璃船从船底观赏形形色色、难得一见的美丽珊瑚礁;以及英治本来不想参加,却被夏寰硬拉着去体验的「刺激」水上活动。
英治事后的感想是——搭这种以快艇拖拉,在浪花上蹦蹦跳跳的香蕉船体验到的刺激快感,和他进行一场困难复杂的脑手术,x光刀在细如毛发的微小血管中穿梭,任何的不小心都攸关着患者的性命,每一刀你都得与自身的失败恐惧对抗的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相较,什么刺激都是小儿科了。
有了美景,少不了佳肴。
第二天的夜晚,也是停留在当地的最后一夜,又是一场令人目不暇给的盛宴。龙虾、干贝、现钓活鲷,举凡你想得到的、点得出名号的各类海鲜,都当着客人的面现点现烧烤,而且啤酒无限量供应,彻底满足了口腹之欲。
「哈……也许人生停留在这一刻,是最死而无憾的。」回到度假村,躺在小木屋内的大床上,英治叹息道。
随着一天天的旅行,把紧绷了不知多少年的螺丝,一根根地松开,自己方才明白日常生活中,不断累积的压力,已经令他忘记了「快乐」本来是一种很单纯,很简单,不用达成目标、满足野心就能到手的东西。
「这样你就死而无憾了吗?」
夏寰靠了过来,亲吻他的唇说:「我可不一样,在死之前,我还有件事想做。你要不要猜一猜,是什么?」
英治轻笑,半合着眼,双臂主动地缠上了他的脖子,允许男人探舌深吻爱抚舌腔——饱暖思淫欲,这句话明白点出了自己与夏寰是同一种类的动物。
「啊……啊啊……」
男人性急地挺进尚未彻底绽开的柔穴。
痛楚下反射地绞紧。
窒息的快感,令悬于他背部上方的男人,吐出了喑哑色情的低吼。
「真棒……英治的这里,一直一直动,没有停过……你自己也有感觉到吧?」濡湿的吻落在同样浮出一层薄汗的肩背上。
「啊啊……啊……」
十指揪紧了丝质床单,牙齿咬住卧靠的枕头,还是难敌男人带给他的强烈快感,那一下下冲撞着内襞所引发的不规则痉挛,汇集成一股天然电流,袭上了他的脑,目眩神迷而换不过气,他恍惚地啜泣着,漂浮在欲仙欲死的边缘,口中频频呓语着「……不、不、不行、不行了!……夏寰、夏寰!」
男人忽然挑这节骨眼抽身。
「哈啊……不要……为什么……?」
他动手将英治抱了起来,面对面地让英治坐上自己的大腿。「因为看不到你淫乱的表情,宝贝。只有在这种时候能看到的绝品,我当然要把握!来,快让我看看你……」
「笨,蛋!」脸一红,有气无力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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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你真是……」不由得为之语塞,男人自恋的程度莫非永无止境?
「别客气哟,小治治。我还有很多、很多,国家挂保证的新、鲜、x、奶,你尽量喝个饱!」
罢了,应付这种不知道何时该闭上嘴的男人,英治有一个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他勾住夏寰的脖子,舌尖深探到他的口中,给他甘美甜蜜的一吻,声音沙哑、眼神妖冶地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句话。
男人再无二言,专心投入床上的战争中。
满屋子只剩下「啊啊……」与「哈哈……」两股对战的声音,淫靡地展开。
「唔……」
黎明拂晓前,趴卧在凌乱被单中的男子嘤咛一声,苏醒了。
他先是抬起头,玻e叛劬ψ笥艺磐讼拢幼盘∈矣凶乓荚嫉母枭压炙髅魉煤煤玫模春鋈痪醯糜幸还啥窈聪λ蛄烁隼洳眩鸱αΦ难叽偎俣忍善健?br/>
夏寰那家伙……
英治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谁叫他要去挑逗一头只知前进不知后退的野山猪,可是一句「食物要趁热才好吃,你不知道吗?」就换来这种下场,未免也太……惨了。
继续这样子下去,假期结束前,自己的一条小命可能早就呜呼不保了。
对了,距离春节假期结束还有几天?……已经过了一周左右,所以还剩一周喽?
合上眼计算着,算到中途睡神再度来袭,打了个哈欠,考虑该睡第二摊或去冲个澡清醒的英治,听到一旁传来「哔!哔哔!」的简短铃声。
似乎有人传简讯到夏寰的手机中。以前英治从没想过要窥看别人的手机简讯,但今天不知怎地,他竟拿起搁在边桌上的手机,按下了开启键。
传讯主旨:猪头大哥!你死定了!
送件人:夏宇
送件内容:我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英治哥,你等着被英治哥抛弃吧!猪头!
真相?什么真相?英治立刻按下回拨键。
早上九点,「多娜星号」的乘客check out离开度假村,返回邮轮。
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与追在后头的咚咚咚咚小跑步声,逐渐拉短彼此间的距离,最后——
「等一下,英治!」
夏寰在接待员办公室所在位置的第三层甲板前,及时赶上,神色愠怒地拉住脸色比他更难看的男子。
「什么叫做分房?我们不是住同一间客房,你想怎么分?!」
「我现在正要去问接待员,也许船上还有其它空房。」
「你如果换房间,我会把那间房的房门踹坏,再把你揪出来!我的字典里,没有分房两字!」每次吵架就来这一套,动不动就跷家,要不是他们现在已经航行在海上,这小子肯定会跳船!
「……」斜瞥一眼。「破坏了船上设备,会被捉起来关。我不知道你对蹲苦窑这么热中,不只台湾蹲,连到了东南亚也想蹲。怎样?苦窑里比较多你的亲戚朋友吗?那你何不一辈子关在里面,别出来了!」
咋舌,总之先压下他的怒火再说吧!夏寰扣住他的双臂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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