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消息一出,世纪地产的股票已经跌停板。。。。”
永心只觉耳朵嗡嗡作响,跳下床,飞快的往门外跑去,沈逸承已拿了单子上来,在走廊看到她一声不吭,双唇紧抿。她知道他肯定也已经看到了新闻,她握过他的手,他手指冰凉,眼神困惑,他问她,“你相信吗?”
只有一个人可以给他正确的答案,永心说,“无论是还是不是,你知道,我都在这里。”
“我先送你回去。”
“我自己打的就可以了,你去找你想知道的答案。”永心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他迟疑着,他渴望真相,可是本能的又害怕那是真的。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沈逸承驾了车直奔沈家大宅。
沈家书房里,沈珀承握着话筒,对着电话那头的黄振华怒吼,“为什么你们要放出这个消息?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这样把公司推到风口浪尖!”不过半天,地产金融界已是起了轩然大波。
关永心回到家中,开了电视,其实什么都看不进去,她不时的看下手表,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终于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汽车声,她三步两步的奔到大门口,沈逸承跳下车来,整个人如醉酒般,步伐凌乱,面如死灰。永心已是明了,迎上去牵过他的手,两个人一声不吭的往楼上走去,他只觉得疲惫不堪,瘫倒在床上。
永心走到窗户边拉上窗帘,而后退出去,轻轻的合上门,让他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里面。
他午饭也没有下楼来吃,她也没有上去叫他。她独自坐在庭院中,夜色渐渐暗下来,玉兰花灯瞬间亮起来,光芒柔和似水。她以为她已经很不幸,原来他所面对的真相比自己更不堪。天下有全心全意为孩子的父母,原来也有把名利看的比血缘更重要的父母,百种米养百样人。
她无法理解他们的苦衷,也不想去理解,对她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她只知道,她还有他,而他也有她。
她站起来,轻手轻脚的走上楼去,悄没声息的推开门,他已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看到她的出现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拉过她的手说,“我饿了,陪我去吃饭。”
“好!”
“想吃什么?”他问。
“火锅可以吗?”
其实她病刚好,本不该吃这么油腻的,可是他今天愿意她这么放纵。
他说,“好,要吃就吃重庆火锅。”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生意很好,分外的热闹,很有人间烟火的气息。整个大堂里都弥漫着白色的雾气,以及呛鼻的辣椒味。两个人要了麻辣的,煮沸的重庆火锅升起浓浓的雾气,扑到永心的脸上,她只觉得热辣辣的呛的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眼泪猛的滚落下来。沈逸承就这么隔着中间那层雾气望着她,她连忙低下头胡乱抹着眼泪说,“还没吃呢就这么辣了。”
两个人都吃了许多下去,又喝了好几支啤酒。
沈逸承想起欧阳的话,问,“那天你为什么和欧阳去喝酒?”
“何太太让我以后都不要去打扰她,她说她只有一个女儿,叫何甜甜。”她语气平静,仿佛是在讲别人的事情或者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也没有停下手上的筷子,“这里的冻豆腐真好吃,刚才明明还有好几块的,怎么找不到了?是不是都给你吃了。”她在锅里翻找着,可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再也找不到了。
他伸过手去,握住她的手,她的筷子掉进锅里,她望着他,眼睛里有薄薄的水汽。
他说,“我们结婚吧。”
她不假思索的回,“好。”
他又说,“结婚后和我去美国好不好?”
她把工作看的那么重要,他很担心她会说不,结果她还是说,“好。”
在这一刻,两个人都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他们只有彼此了。事业,金钱,名利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
隔着袅袅雾霭,她双眼亮闪闪,“不能注册了事,我要拍□□的婚纱照,我还要蜜月旅行,一样都不能少。”
“好。”他说,“怎么隆重怎么办。”
永心最后还是和沈家恩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要结婚的事,并且很快会定居美国。
沈家恩握着电话,许久都没有说话,他即便得到了整间公司又怎样,却再也换不回她了。
“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吧?我给你饯行。”
两个人都辞了工作,沈逸承很享受目前的悠闲生活,早上九点还赖在床上,永心已经梳洗好,又换了衣服。
沈逸承看她坐在梳妆台前,问,“你要出门?”
“家恩约我见面,说我要去美国了,给我饯行,你去不去?”
“他约你,又不是约我,我就不去做电灯泡了。”他单手撑着脑袋看她描眉。
“那等我回来一起吃午饭。”她提了手袋出门。
“关小猪!”他叫她。
“恩?”她转过头来。
“早去早回!”
“收到!”她笑意盈盈。
沈家恩和永心约在一家甜品店,他早已到了,看到永心落座,推了芒果西米露在她面前,“你以前最爱吃这个。”
乳白色的牛奶衬着明晃晃的橙黄色,四周沉淀着一粒粒珠圆润滑的西米,盛在小小的水晶碗里,晶莹剔透,空气里满是水果的清香,使人慵懒的几乎有种幸福的满足感。那时候,他总是带她到这家店里,每次她照例都要吃这道甜品,那样甜,整颗心仿似都溢着浓醇的蜜汁,盛都盛不下,一直满溢出来。
她低下头,不发一言,慢慢的,一勺一勺的送进嘴里。
沈家恩问,“大哥。。。他怎么样?”一下子改口叫大哥,他还有些不习惯。
“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或者你可以帮我劝劝他重新回公司,其实他的能力比我好,比我更胜任。”
“我们已经决定了,家恩。”
“我现在常常想起我们以前的事,你还记得我们在岛上的那些日子。。。”
“都已经过去了。。。”她望着窗外的树枝,其实都已是冬天,但是悠的睁开眼睛,透过玻璃窗,外面是海天一线的白。
她有些发懵,抬起头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沈家恩扶起她,“你不记得这里了吗?我想带你回来看看。”
她清醒过来,无法置信,“你给我下药?”
“否则你会跟我来吗?”
“送我回去。”
“靠岸了,我们下船去。”他波澜不惊的拥了她向甲板走去。
她被他拥着,挣脱不开,喃喃的说,“你真是疯了,逸承找不到我,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
“小宝,你就当我是疯了是着魔了,最后一次,我只求你这一次,留在这岛上,若你明天还是想回去,我一定送你走。”他紧紧的拽着她的手,眼里尽是绝望,又从绝望中生出丝希冀来,而她的答案就是他的那丝希冀。
她没有再作声,他牵着她的手,她跟了他,慢慢的走上岛去。
岛上的一切都未曾改变,绵延不绝的海岸线,柔软的白沙,不远处的椰林随风摇曳,白墙平顶的房子。
两个人走到岛中央的房子前,大门紧闭,上面还有铁锁把门。沈家恩走到一旁的水池边,抽掉旁边的一块砖头,拿出一把钥匙来,打开门锁,“估计朱阿姨去阿华那里了。”
两个人走到后院,那只秋千还在,被风吹了微微晃动。
恍惚中他看到她那样鲜妍明媚的坐在秋千上,他推她,而她笑的那样晶灿,大喊着,“再高点,再高点。”空气中全都是她的欢声笑语,经久不散。
他眼睛里有光芒闪烁,“你看,秋千还在。”
永心缓缓的走过去,手抚上悬在半空的秋千,轻轻的向前推去,往日的那些旧时光浮上她的心头,满山遍野的花,红的黄的白的随风摇晃,而他们就躺在那片姹紫嫣红之中,头顶是清澈的蓝,大团大团的云朵慢慢飘过,耳畔秋虫唧唧,花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而他就在她的身边,她以为他一直都会在。轮胎突然掉下来,直直的朝前滚去,一直没入草丛,再也不可见。
原来上面的绳锁在风吹日晒中早已腐烂,平时没有碰着还好,如今一推,变再也支撑不住,断裂开来。
两个人都有些怔怔的,她声音低低的,仿似对自己说,又仿似对他说,“你看,秋千断了。。。”
他在身后拥了她,“断了还可以再结。”
她摇摇头,“不会是原来的那只了。”
两个人心下都说不出的辛酸凄惶,站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中,风渐渐大了,一阵阵的吹过来,她终于说,“家恩,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当年来的时候早两个月,到处都还是碧油油的绿色;如今放眼过去,四周的草都枯了,在寒风下现出破败萧杀之色来,是种荒凉的孤寂。
他转开话题去,“中午我们可以去渔民那里买点鱼虾来,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虾。”
她别转过脸去,“我已经不吃海鲜了,我现在一吃海鲜就过敏,所以早就不吃了。”
她朝屋子里走去,路边地上倒着那辆单车,单车上满是灰尘,链条扶手上清晰可见锈色斑斑,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进屋子里。
中午,还是永心做的饭,在厨房找到几只鸡蛋和一把青豆,就着做出两个简单的菜来,其实都没什么胃口,胡乱着吃了点。下午沈家恩出门去,永心没有问他去哪里,她躺在床上,手机不在自己手上,她想着逸承现在该急疯了吧,她只觉得心里乱的厉害。
沈逸承确实急疯了,她说她中午会回家吃饭,她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回来。他一直等到十二点,她没有回来,他打她电话,关机。他以为她手机没电,耐着性子等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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