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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作品:狩猎时区|作者:负债赌博|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7 19:56:54|下载:狩猎时区TXT下载
  郎中保说:“你们最好别去我公司搔扰,我有钱自然会找你。”

  “公司?”家龙大笑,笑声在屋子里回荡。“你还有公司?一搬再搬,躲到你自己的狗窝去了,还叫公司?郎兄弟,不是我翻脸不认人,就因为在‘苦窑’里你关照过我,我敢帮你担保借这笔钱。一年了,给你的时间,你凭良心讲,够不够长?我能不找你吗?”

  郎中保脸上发热,解下背包踢过去,说:“这里是六十万和两万美元。”

  家龙身后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马上捡起背包要打开。家龙说:“不用点了!郎兄弟说多少就是多少。你去开张收条。”管家提起背包走开。

  “余下的我会尽快还,你给我一点时间,不要再去我那里了。”郎中保心里十分清楚,不尽快了结这笔高利贷,后患无穷。给家龙嘲笑一番,他也不好意思提公司二字。

  家龙在沙发上横躺,吐着烟圈说:“一个月,最多一个月。郎老弟,换了别人我不会这么客气,而且,别人和借钱是一毛的利息,你才四分。我对你照顾得太多了!”

  管家拿来收据,家龙说:“你自己看,连本带利一百七十八万,你拿来六十万,美元算你十八万。还剩多少?一百万,一天利息是多少?一千三百三十三块三,一个月后又增加多少?四万,这我会算!不要你多嘴。”他一发问,旁边的管家就抢着答。

  郎中保知道在戏弄他,起身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一个月后再见。”

  家龙嬉笑和他握手,送他到别墅门外的摩托车边说:“郎老弟有个儿子挺可爱的,几时带到我这里来玩玩。”

  郎中保心头像给扎了一刀,反手揪住家龙的衣领,家龙还是笑脸相对,他摇头长叹,松开手,跨上摩托车。

  家龙望着远去的摩托车大笑,回别墅时,已不见笑容,阴森森地说:“你们两个蠢货给我滚蛋!滚!”

  两个保镖站在客厅中央,对望一眼,低下头,却没动。

  正往楼上走的家龙,突然发现他的命令没有生效,吼声把身边的管家吓了一跳。

  “我操你妈!老子养两条狗还好,我再说一遍,滚蛋!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两保镖还是不动,干脆点烟抽,有节奏地晃腿。

  “白总,能怪我们吗?这么大的房子,两个人哪看得住?”

  “是啊!不是李二哥发话,我们是不走的。”

  家龙从楼梯冲下,真想扑过去打这两个家伙几耳光,可他不敢。嚷道:“狗日的!马上把李二炮给我叫来!”

  “好啊!这就给二哥打电话,我们也不想当看门狗了,你先把工资发了。”

  “是啊!几个月没发我们工资了,没钱充什么大哥,真是的。”

  家龙气得哆嗦,不止感觉受到羞辱,还有种恐惧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这种恐惧超过刚才郎中保的破门而入。自己又变成犯人了,眼前这两人是狱卒,郎中保也曾是狱卒,不过郎中保这个狱卒,能让犯人有安全感,而这两个,随时可能要你的命。此时,他最先想到的是大光,这个在牢里帮他捶了两年背的傻大个,如今竟成了救命稻草。

  “大光呢!他死哪去了?十分钟内叫他滚到我面前来!”

  接到家龙管家战战兢兢的电话,大光后悔不该叫叮叮给他跳脱衣舞,更不该看了脱衣舞后,又去摸叮叮会扭出花样的屁股。最后累得趴在她身上,连伸手去床头抓电话的力气也没有。

  “罗大光是不是你这死人头?接电话。”电话是叮叮先接的。

  放下话筒,大光闻到一股血腥味。龙哥和李总终于吵翻了,这一天是不是好日子真不好说了。这套装饰豪华,设备齐全的大房子,也是今早到手的,说不定住一晚都没机会。他没有立即赶去,而是在呼台给于小个留言,今早也是这样找到他,本想有福同享,谁知于小个不领情,没答应他提供食宿的好意,只收了一笔钱,说是随叫随到。

  “我去洗澡,啊!你个死人头,害我说话都痛。”叮叮又用冰袋敷她的肿嘴,一丝不挂从床上跳下。

  大光的视线又跟着叮叮转移,叮叮不穿衣服比穿衣服好看多了。一身白得耀眼的冰肌玉骨,关灯也见亮。特别是床上动作和她台上跳舞如出一辙,令大光欲仙欲死。他妈的,这个女人如果非要嫁我做老婆,可以考虑。

  咦!不对,半小时了,于小个怎么没回音?大光又回到眼前的现实。于小个不来,弄不好命都难保,讨什么老婆。大光听过许多李二炮嗜血成性的故事,有时甚至盼望像阿丘那娘娘腔一样也去给他当跟班,可那样对不起龙哥。起身穿衣,决定单枪匹马也要上。

  “我们回不去了对不对,你的心回不去了对不对……。啊!”叮叮唱着歌从浴室出来,突然发出一声有回音的尖叫。

  大光顾不得穿外衣,光膀冲出去卧室。叮叮嘴痛,没特别吓人的事不会叫这么大。

  只见于小个靠在大门上,那张像睡不够的脸上,过长的眼皮露出一条缝,死死盯着被大毛巾包裹的叮叮。大光朝他一笑,顺手把叮叮塞进旁边的衣橱,说:“你、你到停车场等我,有急事,马上走。”

  这下有救了,转身穿好衣服,大光急匆匆往外走。刚要开大门,衣橱飞出来的一条内裤准确地罩在头上。

  “你个死人头,这种破烂也穿,真丢人!”叮叮又从衣橱扔出一堆衣物,那是大光早上搬来家当。

  大光差点忘了她,扯下头上的内裤说:“你他妈先别走,老子回来有话跟你说。”

  “走你个死人头啊!”叮叮用一件衬衫抽打大光,“我这张脸还能出门见人呀?你最好死在外边,滚,滚!”

  大光吃痛,也不还手,抱头鼠窜。

  “你有脸开口问我要钱,你说你手上有多少帐没有清?”

  “龙哥,这是两码事,你扣我的工资可以,这些保安也是公司的人,怎么能连累他们呢?”

  “你想拿他们威胁我是不是?”

  “关我什么事?你是公司的头,我连电器城也管不了了,他们不找你找谁?不过,他们打你,我一定帮,打不过我也没办法。”

  大光来到时,早就过了十分钟,家龙已经喝了半瓶“xo

  supreme“。二炮先到,而且带来了十几个公司保安,两人争吵了半天,谁也不肯让步。家龙知道二炮是小题大做,趁机逼他就范,没有今晚的事,将来也会找碴。肯定又是为他的赌债,家龙纳闷的是,这一回像是有恃无恐,居然敢登门围攻。

  “还看什么?这两个蠢货不肯滚蛋,你说怎么办?”这话是对跟大光说的。

  匆匆赶到别墅,首先看见的是站满院子的保安,大光领着于小个四人靠在大门边东张西望,缩在楼梯角落的管家像见救星一样,向他挤眉弄眼。李二炮半躺在皮沙发上,阿丘那个娘娘腔坐在沙发一头,和两个站客厅中央的保镖有说有笑。

  酒吧柜台后的家龙,搂着酒瓶,两眼发红。大光在牢里跟了他两年,没见过他这么慌乱。

  “哈!大光哥,带人来了?”李二炮像才发现大光,在沙发上欠欠身子,不停冷笑。“正好,我也拿这两个蠢货没办法,看你的了,今天打算用什么优美动作?”

  大光不去看他,径直朝客厅中央的两个保镖走去,可于小个一伙却站在门边不动,他想叫,又怕露馅,只好硬头皮一个人上。还有两米的距离,吃不准先打右边那个,还是左边那个?犹豫之间,突然,两个保镖同时向他跪倒,痛苦地大喊大叫。他定睛一看,两人右脚弯上各插有一把匕首。回过头,只见大门边的小个子正把双手收进裤兜。

  屋内的李二炮和屋外的保安,都没看清出了什么事?目瞪口呆。

  “打!给我狠狠打,打死这两个王八蛋!”酒吧里的家龙张牙舞爪,酒瓶摔得粉碎。

  这回大光不急动了,掏出他会“咣当”响的火机,潇洒地点上一根烟。果然,小个子身后的三个壮汉围了上去。

  阿丘和在场的保安,眼睛都望向李二炮,像在等待命令。

  “慢!龙哥。”李二炮跳下沙发,“出血就算了吧?嘿嘿,放他们一马?再闹下去,大家两败俱伤,都不好交差,你说是不是?”他料不到大光这个愣头青的人下手这么狠。

  家龙逐渐恢复了他的威严,白眼打量了二炮一番,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这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阿丘,龙哥开恩了,还不把这两个蠢货拖出去。”

  两个受的保安被带走了,其余的人也悻悻而出。二炮走最后,经过于小个身边,定定望了好一会。

  于小个靠在大门上,双眼还是半睁半掩,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当众扬眉吐气,大光真想仰天大笑。小跑到酒吧前,献媚地说:“龙哥,你没事吧?没事就好。我给你介绍几个兄弟,来,啊……”回头才发现大门边已空无一人,于小个子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家龙先对倚楼梯看热闹的管家说:“没你事了,去睡吧。”这才望大光:“不是你的兄弟吧?”眼神一点不像刚受惊吓,或饮酒过量。“听人说,你经常去民工市场,看来不假,不过,你小子运气不错,找到了物有所值的东西。”

  “我、我、我……。”大光差点下跪。

  “你不用怕,你真要是黑社会,怕的是我。”家龙给大光倒了一杯酒,“哈哈!王八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是哪根葱吗?那几人走了最好,我不想见他们,人家也知趣。来吧,干杯,还是那句话,有什么要求就开口,养这么一伙人,有备无患。喝呀!慌什么?”

  “是、是、是,我喝。”大光一口喝下去,呛得大咳。

  南方的春天不伦不类,早上寒衣裹身,中午恨不得扒个精光。这种天气,活人难受,死人更糟糕。水泥森林的城市里,有山、有水、有碧草和绿树的公园,本该是享受春天的最佳所在,而眼下却四处弥漫尸体的腐臭味。

  许菲用香水浸湿手绢,捂住鼻子,时间长了,越发觉得手绢也有腐尸味。当年在警校,看尸体的大胆曾把男同学比下去,此时,如果没人在旁,她早就呕吐。陈士风果然要她做搭档,一同调进唐建国中队,这个中队是分局的招牌,专门对付大案要案。

  “不行啦!以后要记得戴口罩。”方队长蹲在尸体旁,往鼻下抹风油精。

  “什么都是你说的。”陈士风没讲出声。他很快适应了充满臭味的环境,可能是回市里后初次参加办案,心里兴奋的缘故吧。尸体腐烂程度其实不算太大,两只乳房完好无损,依然高傲地挺立,不用说,是个年轻女人。看过该看的,接上一支烟,他转到外围去。

  “准备收工!”方队长开始下命令。“唐建国,小马,翻动尸体,小许,小许!你跑那么远干什么?快点过来,再拍几张照片。”

  许菲下了极大的决心,扔掉手绢,小跑过来。唐建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望方队长,照理叫陈士风这个副中队长,也不该叫到他呀?想推托,旁边又没别人。队友小马端起尸体的双腿,他才慢吞吞地戴上胶手套。

  已走开的陈士风稍稍回头,饶有兴趣地看唐建国翻尸体。从郊区调回市里,之所以饱受冷眼,这个人是始作俑者,“陈世美”的花名就是他首创。方队长这么做,看来是有意在他们正副中队长间搞平衡。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