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你先要买纸才行。”
朝颜，小鱼，方燕围在一起叠起花来。
这是十月。
第三章 小时光（1）
十月的太阳渐渐失去火热，替代的是柔和十一月的光辉。
朝颜很清楚，高考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以后的自己遗憾。
小鱼也有所觉悟。下课就不见人影的次数减少。开始趴在桌子上用功写试卷。
对于陈辰来说，最奇怪的事莫过于自己心仪已久的女子突然开始和自己亲近。
陈辰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尽管自己是88年的。他却从来不像其他男生一样晚熟。
对于整个班级只能考十几个人的事实情况，大家都不是很清楚。因为高考仿佛还很远。但是下午一放学开始背书的人增多。
朝颜回到座位上看了一下正在计时的表：39秒。
不错，在一楼离厕所近得没话说。只是常常能闻到厕所的怪味。
无数个这样的日子就这么慢幽幽地飘过去了。考试，讲试卷，做试卷。就是这样。
朝颜想到了一个从小学开始就认识的好朋友。一直同桌很多年，初中的时候她们还同桌很久。到了高中，这个女孩选择理科，而朝颜选择文科，于是她们分开。上次给她写信问候。朋友回信说：我本来打算将你尘封在记忆里，从小学以来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让我说出心事。我不爱说话，可是高中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已经快三年了。今天你给我写信我很开心，谢谢你，我要重新把你记起。”
友情里的压力很大，尤其是这封信。
傍晚，朝颜早点到教室准备给她回信。班级里人特别少。多数去背书了。朝颜打算出去买一个漂亮的信纸，在买的同时又看到了很多爱不释手的本子。于是左挑又挑还是买了十几个本子回来。朝颜乐悠悠地抱着本子进教室的时候，班级已经炸开了锅。
朝颜抱着本子走向自己的座位。“什么情况？”
一个男同学回答：“打起来了，是你家小鱼。”
朝颜飞奔到挤得水泄不通的座位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朝颜冲着人群大喊。小鱼听到朝颜的声音于是从人群里站出来。朝颜进入人群中心。看见张燕坐在陈辰的后桌那里哭。小鱼坐在她的旁边。陈辰的座位上除了自己，还有一个女生也在哭。
朝颜过去问小鱼，怎么回事？
“朝颜我跟你说这女人就是一疯子，疯子…”说完还大声朝陈辰身边的女孩子做吐了一口状。
陈辰给了小鱼脸色：“你够了吧？”
方燕哭着说：“小鱼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了。”
小鱼说：“好，不要和这一对疯子在这，以免别人把我们当成疯子。”
于是拉着朝颜和方燕离开。陈辰旁边的女孩站起来说：“你给我说清楚谁是疯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鱼气得转身就想冲过去和她打起来。但是被众同学和朝颜劝住。方燕哭得声音都有点哑。眼睛红红的。女同学过来冲着方燕说：“是我的错，我误会你了。但是这个女的打我这么多次你怎么算？”
小鱼“呸”了一声：“你不也打我了？这怎么算？”
“你刚刚说谁是疯子？”
陈辰说：“都少说两句吧，不要再吵了。该干嘛干嘛去。”
小鱼拉着方燕和朝颜走出了教室。走到教学楼后面的台阶那里坐着。
方燕拉着小鱼：“对不起啊，害你也被打了。”
朝颜看着小鱼：“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鱼说：“我一回到教室，本来是想拿书来背的，看到方燕在，我就想我们一起去背。然后去你们座位上找你。方燕说想借陈辰的一个资料书看一下。结果不小心就看到资料书里面的信，然后我们就很小心的阅览了一下。信是陈辰他女朋友写给他的，就是刚刚那个疯女人。”
方燕嘶哑地说：“那个女的叫程圆圆。”
小鱼点头说：“对，程圆圆。”
“然后呢？”朝颜问。
“然后我和方燕就赶快把书送还给他。你知道，我们借书的时候陈辰不在。我们觉得借一本书应该没什么。谁知道这么巧呢，正好就看到陈辰和程圆圆一起进来了。”
“然后呢？”
“然后程圆圆就说我们真过分，趁别人不在的时候拿别人东西。我想，你和方燕还有陈辰都是前后桌，看一下东西应该没什么。”
方燕停止哭泣说：“我也觉得没什么，都是前后桌，平时陈辰人也挺好。所以才看的，谁知道她会讲这么难听。当时陈辰也在场，他都讲没事了。但是我和小鱼有点气不过，她把我们讲得和小偷似的。
我就和她讲：‘你这样讲我们有点过分了吧，你凭什么？陈辰不都说没事了？’然后她就和我们吵起来了。”
“对，她说自己是陈辰女朋友，有权力管之类的…我看她是在吃醋还差不多。”
朝颜笑了，问：“然后呢，方燕怎么哭了？”
“然后方燕就和她吵起来了。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带了粗口。我就气不过帮方燕一起吵。我说不要以为就你会骂人，我也会。然后程圆圆就扑过来搞的好像要咬我似的。”
方燕说：“我看程圆圆扑过去，以为她们要打起来，就过去拉，陈辰也在后面拉程圆圆，不知怎么搞得她就跌倒了。起来之后就给我一巴掌。”
“对，然后我就说程圆圆你怎么打人，还打脸，简直不想混了。我在这个镇十几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结果她更气人，说‘我打了又怎么样？’
我都要给她气疯了，也给她一巴掌。她彻底疯了，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朝颜说：“那你吃亏了没？”
小鱼说：“有点吃亏，给她打一巴掌，不过没事，我也打她了。”
朝颜无奈：“说你什么好。”
三个人在台阶那里坐到上晚自习才小心翼翼溜回班去。
回到教室，年轻的女班主任正在等着她们：“汤冰鱼，方燕你们两个过来。”说完转身领她们去了办公室。
第三章 小时光（2）
朝颜看着她们两个去了办公室。心里忐忑不安。还好班主任换人了。不然她们两个有得受。
想当初班级两个男生打架。班主任首先让他们到后面罚站，然后把他们从后面黑板踹到前面讲台。讲台那里有个台阶。水泥的。那个男生直接栽跪在水泥台阶上。没有东西可扶，半个身体倒在地下。这是触目惊心的。为什么在这所镇上的公立高中，还会有老师打学生的事情？至少在这个学校是常见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朝颜同桌方燕和汤冰鱼终于回来了。而且是健康完整的。这个老师是不打人的。语文老师就是比较有内涵。
朝颜问：“你们怎么样？老师有没有骂你们？”
方燕说：“老师说有别的班同学投诉了，我想肯定是那个程圆圆。然后把我和小鱼训一顿，其实也没什么。算好的了。过一会还把程圆圆叫来了，让我们给人家道歉。一开始我们不愿意。后来没有办法。她主动道歉了，我们也不好再搞那么僵。”
朝颜放心了：“那就好，没事就最好了。”
“没想到这件事搞这么大，学校差点都要开除我们，还好班主任她给我们说情。”
“天呐，就因为这事学校要开除你们？”
“是啊，当时我们也吓死了，都快高考了，所以才没有开除我们。不然那个程圆圆也不会乖乖道歉。”
“还好你们没事。真是太险了。”
“是的，学校对打架这种事向来都是非常严格的，而且几个女生打起来，所以非常严重的。”朝颜和方燕都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班主任过来宣布了这事，让汤冰鱼和方燕写检讨，明天当众宣读。还要在公告栏张贴。明天还要在广播里通报批评。这都是后话了。
日子虽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平静中多了很多挣扎。这些挣扎朝颜或多或少能嗅出来。这是和高考的挣扎。人生最可怕的莫过于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考大学的梦渐行渐远。朝颜失望了，看清了，看透了。曾经她也是好学生。小学，初中，都是班级前几名。为什么到了高中，三年来，成绩没有起色过。她多想重来。一切都晚了，曾经命运在你手里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命运走了，不会再眷顾你了。一切只能等最后的高考。然后让你对命运彻底死心…
朝颜又发现了美丽的景色。每当下雨的时候，窗外的广场积了很多水，对面楼的灯倒印在水坑里。一盏一盏，像点满广场的蜡烛。
朝颜想到了《繁星》中的一节诗：倘若世间没有风和雨，这枝上的繁华，又归何处？只惹得人心生烦厌。”
她嘲笑了自己一番，这样的时候还有诗情画意。谁也不敢想象高考分数下来时，会有怎样的绝望。只希望此刻能稍微改变一点点结局。好让情况不那么糟。让父母在和邻居说起自家孩子的分数时，能更多一点尊严。但是命运已经将这些孩子抛弃。这一次，他们改变不了自己了，因为一切太晚了。
下午放学，朝颜吃过饭早早到了教室，到了自己座位上没一会陈辰和他的女朋友程圆圆就到了。在朝颜后面坐下以后。朝颜看看空荡的教室只有这么三个人。拿本书快步走出教室。
这个叫做程圆圆的女生是陈辰一生的恨。
有种女人，就算时光倒流，也挽回不了她冷漠的心
第三章 小时光（3）
高考迫在眉睫，朝颜反而越来越轻松。中午不睡觉常常去上网。她上网从来都只有一件事：下载音乐然后回来听。
每次她都能发现很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好听的音乐。这天是朝颜的生日。她和室友约定好去照大头贴。中午洗过头发，等到干的时候扎起来和室友走出寝室。这一次，她的头发长得足以扎起来。三年来，她的头发都是短短的。因为张晋说过：“我觉得你留短发挺好看的。”朝颜就留了这么多年。矛盾在她心里也堆积这么多年。
第一次模拟考试来了。考完以后就可以放寒假了。模拟考完以后，朝颜就去网吧上了一夜的网。第二天老师讲试卷的时候。她真是生不如死。想睡觉，困极了，但是不能睡。
她没有胆大到能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方燕也拿她没有办法。小鱼知道后很生气，可是也没有办法。
过一会朝颜就和其他一批晚上包夜的同学到了办公室。朝颜看着班主任的脸。她是很美很富态的女子。现在她的脸没有表情。大家都低着头，朝颜看了一下，于是想维持骄傲的姿态没再继续。
班主任说：“寒假过来我们再好好算账。”
只留下这么一句。然后就放所有同学回去了。朝颜胆颤心惊一个寒假。
而小鱼在这两个月里成功换了一个男朋友，先前的杨浦被抛之脑后。小鱼告诉朝颜：“我最爱的还是叶扉，尽管他甩了我。”
新的男朋友是高一的。比小鱼还小两岁。小鱼因此很纠结，到底该不该和她交往呢？像小鱼这样爱玩的女孩子找的男朋友多是爱玩的。都是一些天天上网，兄弟成群结队，晚自习一下课就站在黑压压的人群里聊天的男生。
朝颜说：“你们不适合。”
小鱼说：“我不知道什么才叫适合。”
朝颜说：“他比你小，他还未成年，你忍心吗？”
小鱼说：“这也是我烦恼的，不过没有关系。反正快毕业了，到时候就散了。”
寒假归来。朝颜收到小鱼的信：“朝颜，我给叶扉写了信。整整一个笔记本。我想送给他。快毕业了。我只想问他有没有喜欢过我…”
朝颜拿她没有办法，回信说：“要是你怕留遗憾，那就送过去给他吧。整整一个笔记本，应该写了很久，不能浪费了自己的苦心。”
小鱼决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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