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看着小鱼，她还在悠闲夹菜。
朝颜突然笑着说：“小鱼，不是醋放多了，是有的人不喜欢吃鱼就故意在鱼里挑刺。”
小鱼笑得灿烂看着墨川，问：“怎么？你不喜欢吃鱼的？我怎么不知道，早知道我也就不点了。”
墨川看着小鱼，笑着搂着她，姿态无比亲密：“老婆你点的。不管什么菜我都喜欢。”
朝颜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十九章 毒药（1）
这是长长的争吵，也是两个人的战场，如果不拼搏个你死我活，那就分不出胜负。分了胜负以后便知道谁对不起谁。
便知道到底是谁的过错。
此刻之后，所有的话，要么如岩浆一般爆发出来，要么永远隐忍在心怀里。
他有一句话，没说完。
怎么突然这样生气起来？也许是听说了朝颜为了寻找那位老师夜不归宿而生气，也许是知道她如此迅速的将自己遗忘而生气，也是只是气自己太过于在乎却没有结果。
心里的打不开。
在月光如流水的夜晚，柔弱的心，始终没有
栖身的地方。
此刻之后，青春终于一去不再复返。
墨川手臂还是环绕着小鱼的脖子。
小鱼用冰冷的眼神望着他，墨川手臂缓缓放下，抽回。
然后是沉默。
桌上的菜已经冷掉，小鱼只顾吃菜，没有说话。墨川看着她疯狂进食的样子，心痛起来。许久，菜吃完了。小鱼起身，看了墨川一眼，说：“我们回去吧。”
墨川缓缓起身，不知道以何种表情看着她，于是转身，一边说着：“我去结账。”
外面是夜色如水。小鱼快速往前走，墨川跟在后面。
小鱼头也不回，只是一直往前走。墨川终于快步追上去，拉着她的胳膊，几乎实在哀求：“怎么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小鱼眼神冰冷望着他，说：“你在乎我有没有生气？”
墨川哀求：“有什么我们好好聊聊好吗？不要这样子这么对方，你知道的，有什么过错的话你就直接说出来，我会改的。”
墨川伸手拥抱她，小鱼没有拒绝，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她努力忍住，不让它掉下来。如今一个温暖的拥抱却摧毁了它的坚强壁垒。
“你知不知道我害怕失去你。”小鱼哭着说，“我害怕你成了我生命里的过客。”
墨川紧紧抱着她，亲吻她的头发，喃喃细雨：“我知道亲爱的，我知道。我也爱你。”
小鱼轻轻挣脱他的怀抱，眼泪汪汪看着墨川，双手还抓着他的衣服没有放，摇头问：“和我在一起你快乐吗？”
墨川点点头，说：“很快乐。”
“可是我不快乐。我开始觉得纠结。开始怀疑你。我已经没有办法信任你了。”小鱼眼泪簌簌落下。尽管她拼命忍着。
墨川摇摇头。
小鱼接着说：“对不起啊，我偷看了你的手机。”
墨川难以置信望着小鱼，声调都变得颤抖：“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记得是哪一天了，我本来只想看看时间的，但是又很好奇，所以，所以才会那样的。”
“那你看到了什么？”墨川叹气。
“我知道你给朝颜发了短信，约她在图书馆见面。后来我想还有很多，可能给你删除了。但是光是那几条短信我已经快要崩溃了。后来我仔细看了时间，那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那天你说是社团里有活动。我看到以后一个人真的好伤心好伤心，好像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还有，她是我的朋友，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不要像今天这样，明明很关心她却在赌气，以至于最后吵了起来。你不准骂她，批评她。以前的风度都到哪里去了？”
墨川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
小鱼哭得很伤心，可是自己束手无策，想要紧紧抱着她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她背影单薄，裙子在风中摇曳，只有一头卷发还是很优雅的垂在腰间，那么瘦弱。
那天晚上，墨川给朝颜发短信，简洁明了：“出来一下。”
朝颜快速回复：“什么事？”
“等你出来就知道了。”
“不好意思，我已经睡了，很晚了，你也睡。”
墨川不放弃：“我现在就在图书馆，你快出来吧，我在后门，你直接穿过走廊就到了。”
朝颜无奈，只好放下手中的书，跑下去。
墨川靠在柱子旁，穿着蓝色外套，优雅又阳光。看到朝颜过来，也没有动身。朝颜见他没动静，只好走过去，淡淡问：“怎么了？”
墨川摇摇手中的巧克力：“我找到了黑色的巧克力，怎么样，给我抱一下。”
朝颜双手*口袋，瞥一眼，问：“你是疯了吗？”
墨川走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朝颜使劲挣脱，恶狠狠瞪着墨川。
墨川笑起来：“不是说黑巧克力可以换到吻嘛，你以前说的，只要我找到了就可以换到一个吻。为什么你能把自己男朋友就这样轻易得抛弃呢？而且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亲爱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朝颜望着他，轻轻一笑：“过去的事就算了吧，总是提也没有意思了。”
“那你觉得怎样才有意思？”墨川简直想把她揉碎在怀里。
朝颜痛的拼命咬着嘴唇，墨川看她这样，缓缓松手：“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简直想让你和我一起陪葬。就算如此也不能解了我心头之恨。”
朝颜揉揉手臂，抬头看了他一眼，淡定回答：“你早就爱上了小鱼，现在何苦说这些呢，如果你真的喜欢过我，我谢谢你，并且再次道歉。可是我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
转身就要走。墨川再次拉住她，把巧克力塞到她手上，说：“一定要吃，不然会很痛。”
朝颜停住脚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
墨川双手环抱：“我为什么听你的？”
朝颜扔下一句：“随你便。”转身消失在走廊中。
第十九章 毒药（2）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让你泪流满面的力量。
能告诉我你最爱的人是谁吗？
能告诉我最爱你的人是谁吗？
能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吗？
还未动笔，已经泪湿眼角，和它相比，一切都是那样微不足道。
时间停留在那年夏天，回忆无法抹去。
朝颜从饭店门口出来，背后是墨川灼灼的目光，她甚至还能感觉到小鱼眼睛里的凄凉神情。
行走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还是没能忍得住
很想很想就蹲在马路上像个疯子一样哭。可是要很美丽很美丽才行，不能把脆弱给这个世界看到。或许，哭过这一次，下一次就能勇敢了。
如果可以的话，情愿将生命当作是一首诗。
如果能让我慢慢前行，能在灯火阑珊的夜晚独自走过坚强，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必然会懂得，有时候要把心炼成钢管，空洞而坚硬，才足刀枪不入。
很久没有回家了，朝颜收拾好了东西以后，和室友告别，马不停蹄得往家里赶。
回到家里，她看到妈妈在厨房里切菜。
“妈妈，为什么你不留长发呢？”朝颜走过去问。
妈妈突然就笑了起来，眼角尽管有了鱼尾纹，还是掩不住双眸里的神采，美丽，清澈，满满的爱意：“长发太麻烦了。老了已经不适合再留长发了。”
“怎么会呢？”朝颜惊呼，“妈妈你还是很年轻啊，和从前一样美。”
“呵呵，你比以前活泼很多。”妈妈笑着说。
朝颜有点难为情起来，低头回答：“难道我以前很内向吗？”
妈妈擦擦手，笑着说：“以前也不能说你内向，就是有点爱哭。随便说你两句就会哭起来。现在有时候也会开玩笑了。”
“哈哈。”朝颜笑着说，“真的啊，老妈，肯定是我脸皮厚了。”
“嗯。”妈妈继续说：“和同学在一起多多相处，性格也开朗些。
其实你爸一直也不同意我把头发剪了，他说留着好看，我就等着将来等你们都成家立业了，能享享福。我还从来没有看过真正的海，将来等你结婚了，最好能在海边举行。”
朝颜忍不住笑起来：“那不行啊老妈，我还打算将来嫁到埃及去……”
“那你就拉倒吧，我女儿就白生了。”
“哈哈。”朝颜掩嘴笑起来：“没有关系的，到时候我经常坐飞机回来啊。”
“不行不行。”妈妈果断拒绝，“这是不可能的。”
朝颜没有接下去，只在心里偷笑。
妈妈继续说：“你爸爸他说想去西藏看看。”
朝颜惊叹：“真的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爸爸不知道何时进了厨房，朝颜一回头看到爸爸乐呵呵进来了，笑着问：“老爸，将来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爸爸笑着说：“那是肯定的，将来我要是去西藏，肯定会告诉你的。”
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朝颜才慢慢懂得爸爸话里的含义。
她是他们的依靠。
她更是他们未来很多很多年的依靠。
甚至是他们下辈子的寄托。
她觉得有些沉重。是因为父母的爱太深了，她怕无法报答，怕会让他们失望，怕连去西藏的梦想都不能实现，怕他们头发花白的时候，心里惦记着西藏却不再开口提起。
更怕自己没用。
当她可以有所领悟“爱”的含义的时候，才懂得无私付出的可贵。
有一次上课的时候，一位老师心血来潮说：“我要给你们普及一下知识，什么是爱情呢？你们知道吗？”
班级里一百多个人，没有人回答。老师是一位年过半百却很有活力的教授。
老师笑着说：“我来告诉你们吧。爱有三要素：责任，包容和奉献。
我儿子小的时候，我做了一条红烧鱼给他吃，他很高兴，吃完了说‘爸爸，我好爱你。’
我一听很生气，说‘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就把他批评了一顿。儿子当时很小，很不明白，问：‘为什么我说爱你却不高兴呢？’
“于是我就把什么是“爱”解释了一下。爱的前提是奉献。就是说你可以爱别人，可以奉献你的爱，但是你不能要求别人也爱你。如果你不奉献也不能称之为“爱”。比如父母对孩子就是爱，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孩子，给孩子最好教育，不让孩子冻着，饿着。这是无私的奉献。如果孩子能成才当然更好，如果实在是不行，也不会有太多要求。
“而孩子对父母呢？只能称之为孝顺，不能说是爱。你们作为子女，奉献了吗？都是在向父母索取。父母什么也没得到。所以只能说是孝顺。
“有的男同学喜欢一个女同学，但是女同学不喜欢他，他就伤心欲绝。其实这不是爱情。“情”是双向的。你喜欢他的时候，他喜欢你。这才是情。只有“爱”和“情”都放在一起，才能称之为“爱情”。”
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你的父母，因为他们是无私奉献着的。
想到这里，朝颜叹了口气，从前觉得妈妈很世俗，都是错的。比如，以前妈妈在她上大学的时候说：“你要认识很多有钱的同学。”
她觉得妈妈世俗，可是嘴上没有说出来。等到多年以后，拼个头破血流找工作还是找不到的时候，她渐渐懂得妈妈的话的含义。
原来妈妈说的并不是单纯的指有钱人。
比如复读的时候，妈妈顶着烈日带她寻找复读的学校，去看看环境。
路上，车厢里的温度有四十多度。七月的夏天，没有一起风，太阳几分钟就可以把裸露的皮肤晒个通红。妈妈是如此单薄，娇小的女人，手臂已经被晒得通红。正午的时候连车都打不到，只好步行。朝颜汗如雨下，不经意间看到了妈妈迷茫，脆弱的眼神。
她柔软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
在这时候，妈妈是女儿的守护神。
母亲是伟大的。
第十九章 毒药（3）
“你一定也会有再重新想起我的时候吧，比如说在大街上看到某个女孩子和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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