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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作品:这咬人的爱|作者:冰点沸点|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7 09:45:20|下载:这咬人的爱TXT下载
  “什么?你怎么会和他做如此荒唐的约定?”我难以置信地拽住她的胳膊,“如果你还不肯原谅他,你就不应该再同他来往。如果你想和他继续下去,就不应该制定如此不平等的条约——”

  “绍宜,我已经原谅他了。只是,我太了解他了,他是风一样的男人。你怎么可能束缚住风?”

  “子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握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炙热有光,却又像此刻的月光透彻清冽。

  这是一个女人,热切而理智的眼睛。

  子晴握住我的手,“绍宜,我爱这个男人,离开他,我更加痛。青春有限,再不羁的浪子,也有渴望家的时候,不可能终生在女人中流浪。”

  “你怎么能保证,他最后回归的对象,一定是你?”我忧心忡忡。

  “一切皆有命数。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选择放下,虽然放下不代表舍得。”子晴若有所悟地回应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要怎样深沉的爱,才能够爱一个人到如此纵容?

  “遇到感情,我第一件事便是先武装好自己,再去爱别人,大多数人失恋、离婚都会难过伤心,但不是因为多爱对方,而是因为太爱自己,不舍得自己受委屈。而你不一样,你难过,真正是为了失去所爱。”我轻轻握住子晴的臂膀。

  “是,你我从不是同一类人,我的同类是莫运年。”

  “他?他最自私无情,怎么能和你比?”我从鼻子里哼出不屑。

  “你不了解他。他和我都是不肯驯服的人,只遵从内心的渴望。他爱自由、新鲜感和刺激。他痛恨墨守成规,热爱挑战伦理道德。但他的工作需要他条理分明、循规蹈矩,他就只能从生活中去寻求混乱。其实,我和他婚姻的失败,是因为我们有太多不同,又太过相似。只是,我渴望爱情的从一而终。而他则认为,给我一个从一而终的婚姻就已经够了。”

  “到现在,你还维护他!他明明就是薄情寡义、见异思迁的标杆。”我狠狠地说,想到莫运年看到子晴割腕时,居然怯懦地逃跑,刺激得子晴从二十七楼跳下去,我就无法原谅他。

  “绍宜,你以为我不明白吗?但是,他也有自己独一无二的魅力,吃喝玩乐无一不精通。同他在一起,你永远都不会厌倦。而且,在他面前,你唯一的身份是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只需要爱与被爱。只要站在他的面前,我便是湿润的、热切的、柔软的。他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撩拨起我作为女人全部的欲望与知觉。每次他吻我,我便觉得,倘若生命就此结束,也值得了。”她说得那样坦白,甚至是充满渴望。

  我听得不断欷殻В叵胱约呵嘲浊骞训那楦芯挥腥魏稳耍俏也还艘磺幸玫降模挥腥魏稳耍芰钗腋试赋挤?br/>

  有一天,我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吗?

  让他成为我身体里,最华丽的伤口。

  我摇头,“虽然你的爱情,听起来很美,但却实实在在是段坏关系。最后你仍然逃不过伤情。”

  “绍宜,我们如何定义一段坏关系呢?是拥有甜蜜刺激的过程,然后黯然收场,还是安全到老,却无惊无喜?生命只有一次,若平淡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宁愿享受惊心动魄。”子晴看着我,目光里是对生命的坦然和执着。

  这一刻,我忽然受到感染,生命本来就变化莫测、险象环生,再小心翼翼也难免意外,倒真不如随心所欲来得畅快。

  10让你赖一辈子

  第二天,为了做银行的案子,整组人忙的焦头烂额。

  一个个想法提出来,又被我一个个枪毙掉,我能看见下面的人,眼睛不断向我发射子弹。

  我叹气,“目前的方案都太平淡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实力强大,如果不能出奇制胜,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一群人坐在会议室苦熬,个个眉头深锁,不断有人去阳台抽烟透气。

  唐美妍接了好几个电话,都只简单说两句便挂掉了。

  到晚上十点,大家还没想到好的方案,胖张干脆趴在桌子上,点燃三支烟,求神赐灵感。

  一时嬉闹,气氛反而又热烈起来。

  这时,唐美妍的电话又响起来,我听见她接起电话,压低声音说:“这次比稿机会难得,又是你给我们的。我当然要参加,我决不能退出。”

  我隐隐听见温旭生在电话那头抱怨,我能想象,此刻他一定后悔让我们参加比稿。

  他最恨枯坐家中等人,如今他的小女友忽然对工作产生兴趣,他自然痛恨不已。

  我不免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感。

  等到十一点半,还没有想出合适的方案,我便让大家先回家,明早继续讨论。

  我依然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

  刚走到公司门口,便听见有人叫我。

  我凝神一看,路灯下正站了个人,居然是消失几天的孙晋州。

  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情愫不断幻变,看得我心头直发慌。

  几天不见,晋州仿佛变了个人,他一向含蓄,此刻目光却涌动着太多东西。

  我看不真切,不敢妄自猜测,只快步走过去。

  我刚一站到他身前,便被他一把急急抱住,顺势将头埋进我肩窝。

  我感觉到他情绪的起伏,不敢轻举妄动,只顺从地站立着,尽量将身体放软。

  这几天,他遇到什么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闷闷地从我肩窝传出,“你身上,好浓的烟味。”

  我哑然失笑,是胖张求神时的“熏香”。

  好一会儿,晋州才抬起头,恢复了一贯的从容,解嘲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白了他一眼,由着他揽紧我的腰向前走。

  虽是初春,却已经有植物复苏的香味顺着青寒恻恻的夜风,送到我们身边。他的体温隔了衣服熨贴着我。

  我原本想审问他这几天的行踪。被这暗香盈动的夜风一吹,我却决定什么也不问了。活到这个岁数,谁没有几个秘密呢?

  我仰起脸,“请我吃夜宵吧。”

  “好!前面有家熏笋牛肉面,汤浓面弹,味道不错。”他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引着我向旁边的巷子走过去。

  果然好生意,大半夜居然都座无虚席。

  等了片刻,才轮到我们。我早已被满室香浓的味道搞得食欲大开,面一上来,便埋头苦吃。

  等吃饱喝足,才发现晋州面前的一碗面,居然纹丝不动。

  我笑着问他,为何不吃。

  他答:“秀色可餐。你坐在对面,我怎么还吃得下其他的东西?”

  我低下头窃笑,不防他却握住我放在桌面上的手,呀——他手心火烫,像刚刚握过暖手炉。

  我心里一惊,立即将手摸上他额头,也烫得惊人。

  “你发烧啦!”我惊讶极了。

  “没关系,见你更重要。”

  “你发烧还大半夜跑出来找我?”我忽然有点感动,为这年轻人才会有的冲动。

  “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他毫不在意,但双目已经有些赤红。

  我暗怪自己迟钝,他今晚表现得异常脆弱反常,我竟没想到是病了。

  我赶紧送他回家,路上寻了家24小时药店,买齐药品。

  到了家,又服侍他量体温、吃药、洗澡,只道把他哄上床。

  他一路含笑地看我忙忙碌碌给他端茶倒水,喂药铺床,乖顺得像个孩子。

  吃过药,躺在床上,渐渐他一直不变的微笑,也恍惚起来,终于沉睡过去。

  我这才靠着他休息一下,她的呼吸由重而浅,渐渐匀和平稳,引得我也思维混沌起来。

  直到半夜里他轻轻动了几下,我才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

  我忙打开灯,见他仍然睡得沉,然而眉头紧锁,纠结的川字纹,仿佛梦中也忧虑重重。不知身体难受,还是做了噩梦,我心头某处忽然如奶油蛋糕的一角,软塌下去。

  我替他抚平眉头,又用软厚的毛巾替他擦干身上的汗,继续用被子捂着他发汗。

  晋州已不是清朗少年郎,但那份端秀仍然保留下来,因在梦中,整张脸松弛下来,轮廓却并未含糊,反而透出几分孩子气。

  我轻轻抚过他紧抿的唇角,大抵感觉到我的抚触,他的眉头微颦,睫毛微微颤了颤,眼帘下那片平和的阴影,也跟着轻颤。

  这个男人,将会与我共度后半生吗?

  我犹疑,当年温旭生也是这样毫无戒备地躺在我身边,夜夜握着我的手安眠。

  我从未怀疑过我的人生伴侣会半途反咬我一口,弃我而去。

  此刻,看着安睡的晋州,我在想,这是另一条毒蛇吗?

  此刻他的安详、平和、温顺,只是蛰伏过冬的假象吗?

  怔怔想着,天光渐渐转青,那懵懂的一线光,终于穿透浓重夜幕,将希望重新投射到人间。

  我起身,为那条安睡的蛇,熬了一锅香甜的桂花莲子百合粥,清火润肺。

  我轻轻哼着歌,想着子晴说过的话,因噎废食的人生永无希望,而没有希望的人生,比任何背叛更黑暗。

  晋州醒来时,天已透亮。

  早春的空气,清冽如泉,潺潺穿过晨曦,在房间里荡漾。

  他出了一夜透汗,洗过澡,换上干爽的衣服,整个人都轻松许多,昨夜充血的双眸,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沉静。

  他一边喝粥,一边用感激的目光脉脉地望着我,直看得我脸颊烧起来。

  “你当我是下饭小菜?”我忍不住戏虐。

  “嗯?”他一下蒙了。

  “不是下饭菜,你怎么会看我一眼,吃一口粥?”

  晋州明白过来,却丝毫也不觉窘迫,反倒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那以后我们家可省钱了,再也不用花钱买菜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我低下头笑,这条蛇狡猾得很,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啊?不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吗?”他又提起那晚电话里的话。

  我仿佛又听见他温柔而怅然地叹息,“因为你不属于我。”

  心中半是甜蜜,半是酸楚,却又忍不住反驳道:“我只说你可以安心睡了,并没说我属于你哦!”

  “绍宜,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晋州突然我紧握的手,“你赖不掉了!”

  我笑起来,可心里却想起以前,温旭生也这样同我说过,说永远不会放开我的手。

  甜蜜的誓言动听、动人、动情,却很难动真。

  然而这世间,又何尝有一件事真正牢靠的呢?

  这世界原本就处于动荡变化之中,小小人类的感情,又怎么可能说永远?

  道理我再明白不过,可是行动却丝毫不受理智控制。

  我微笑反握住他的手,俯下头,轻轻印一个吻在他指尖,“既然赖不掉了,就来你一辈子吧。”

  晋州的手立即一紧,他大概没想到一向被动的我,也会有如此主动的一刻。

  他身体一顿,将额头抵在我额前,“让你赖一辈子!”

  我抬眼轻笑,怎么他发烧,我也跟着发起骚来呢?这么肉麻的话也说得出口?这样肉麻的举动,换了平日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我叹口气,伸手挽住晋州的脖子,“唉,你把我传染了,现在,我也烧糊涂了,怎么把终生都葬送了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满脸含笑的回应,“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笑得呛住,一向博学的晋州居然也有胡说八道、乱用诗词的时候。

  看我笑得前俯后仰,他却毫不介怀,反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证明我们恋情正浓。”

  和我们不断升温的感情相比,温旭生和唐美妍的感情却似乎触礁了。

  好几次我们加班,唐美妍都躲起来打电话,我留意听过几次,无一例外是在同他争执。

  不外是温旭生反对她加班,而她却不愿意临阵脱逃。

  唐美妍原本对工作并不上心,然而我重用过她几次,且刻意让她在工作中获得一些成就感。广告创意原本也不算枯燥,自有其魅力所在,渐渐她也能从工作中感觉到无尽的乐趣。

  我一向对下属宽松,开会讨论也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