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上官若萱关冷园里闭门思过。”
风御麒搂过上官紫柔,淡淡地道:“紫柔,以后离你姐姐远点,本王送你的东西可都是最好的。”
紫柔娇羞,笑颜如花。
若萱难过护在小环身旁:“王爷,要罚便罚我,和小环无关。”
青红怨恨地盯着若萱。
小环哭着摇着若萱的手:“王妃,不用管我,别惹怒王爷。”
风御麒眼里暴戾,推开上官紫柔,伸手扯过若萱,提起就走。
若萱在他怀里又推又咬,但无济于事,门被脚踹开,她被摔落在床上。
她爬起来,准备跑出去,又被他轻易抓回来。
“风御麒,毒是我下的,和小环无关。”她吼道。
风御麒冷笑:“晚了。”
“风御麒,你明明知道我是被陷害的,为何还要拿小环出气?”若萱吼道。
风御麒站在床沿,冷冷俯视她:“因为你这个没用的,没脑子的主子。”
若萱揩了揩眼角的泪,自己确实没用,害小环跟着受苦。
风御麒抬步就要离开,若萱下了床,拉住他:“让我小环。”
风御麒震开她:“上官若萱,你现在是带罪之身,在冷园关禁闭。”
“那你把小环也关到这冷园来。”
风御麒冷笑:“本王嫌她碍眼,你若还不知进退,本王明日就把她送到边关去。”
若萱震惊地望着他,他嗜血冷酷,个丫环的命在他眼里跟本就算不得什么。
“若不想你丫环再受苦,你就本分些,聪明些。”风御麒冷冷地道,门砰地被带上。
若萱颓然地倒在床头,眼泪滴满床头。
哭了半晌,撑起身子,还是看看柳如黛,她无意害柳如黛,但终是弄伤了她的手。
女子的手是门面,男子会厌恶的。
若萱随意洗了把脸,出了房间,走过断墙,脚步生生顿住。
凉亭里,风御麒拿了药仔细地帮柳如黛把十个手指上的蔻丹去掉。
温柔细致的样子是若萱以前没有见到过的。
他的眸子望着柳如黛,璀璨若星辰,几乎要把人溺毙。
那样双眼睛,若萱感觉在哪里见过,头晕沉沉,伸手,扶住断墙,支撑着虚弱的身子。
天山,终年积雪,仰天曜日。融化的雪水,像甘露养育着天山南北的切生灵。
天山有雪常不开,千峰万岭雪崔嵬。
天山神女,就住在里,千年万年与雪莲为伴,自得其乐。
直到东海龙王寿辰,她难得地没有拒绝邀请,袖中收了天山上最好的雪莲,以做贺礼。
东海,深海万尺,璀璨不减。
许是在天山呆了千年万年没有出户,她对任何事情都好奇极甚。
海底奇珍异宝,目不睱接,身旁各色五彩鱼游过,美不胜收。
边走边欣赏,不知转过几道弯,不知走了多少路,人声渐没。
眼前,另翻景像,海底的珊瑚树自动往两旁退让,让出条路,转身,原来的路却不是路。
她迷惑,莫不是入了迷宫,懊恼之际,不远处亭子旁个男子,手执箫,正放在唇边。
她身形闪,躲在假山之后。只见男子丰神俊朗,特别是双眼睛灿若星辰。
她笑自己似是在天山呆久了,也许天下男子都长这般吧。
只是不知他为何独自在这里吹箫,今日可是龙王寿辰,但听他的箫声里有丝悲伤。
曲毕,男子淡淡地道:“出来吧!”
云若冰悻悻地走了出来,笑道:“你直知道我在假山后?”
“嗯。”男子头微抬,双深邃如海的眼,正望着她。
她感觉心跳有些快,她心底好笑,看来以后得常四处走走,免得遇见个男子就心动。
她知道脸肯定红了,为免太尴尬,笑了笑:“本神千年万年没给谁抚琴了,刚才听了你的箫声,本神就以琴声回赠。”
也不顾他点头,她已衣袂飘飘,从他身侧走过,阵海风吹过,裙裾相交,交缠在起,腰间流苏缠上他腰间玉佩。
冰肌莹白的脸此刻红若朝霞,他只是淡淡地望着她手忙脚乱去解两人缠在起的流苏。
手指翻飞,玉白手指相绕,电流击过四肢百骸。
拉扯间,总算分开两人的流苏,他的玉佩却被扯落,挂在她流苏上。
她忙红着脸道歉,伸手去解玉佩。
他按住她手,她脸更红。
他眼眸流光闪,只是淡淡地道:“许是天意,这玉佩就送于你。”
玉佩乃是女娲补天时遗留的块通灵宝玉,吸取了天地精华及女娲的神力,却也要心爱之人的心头血来祭它,方能让主人免生死之苦。
她不知道,这玉佩从他出身就佩在身,佩了几万年。
她更不知道,得玉佩者必成他的妃,必受三生三世之挖心之苦。
彼时,她只是满心欢喜地收了。
彼时,他舍不得心爱之人受挖心之苦。
彼时,时心念,心中不忍,和她合奏曲,以解愧疚。
四海八荒的神想要听他曲求了千年万年,而不得。
他不仅为她吹了曲,还和她合奏了曲。
两曲,可以增她千年修为,这挖心之苦还了,对神仙来说,有心没心都样活,他明白他只会娶那个青梅竹马的秋水烟,而不是别的女神仙。
曲毕,他给她指了路。
透过繁花,两人对视眼,她已是情根深种,他负手而立,衣袂飘飘。
宴会上再次相遇,他偕青梅竹马西海公主,如对璧人,她遥举酒杯,饮而尽,心
中苦涩,原来罗敷虽无夫,使君却已有未婚妻。
“王爷,我自己来。”柳如黛红着脸,笑道。
“本王为你做这些有何不可?”风御麒淡淡地道,她曾经对他极好,生死边缘,她守护在身旁不是吗?
他恨她,她现在亦恨他,他很清楚。
他容不得背叛,她的心已变了,女人心旦变了,可以很狠毒,可以什么都做得出来,可以把利剑刺进他胸膛。
“王爷,我不相信王妃会下毒。”
若萱苦笑,柳如黛信她,他呢?
风御麒伸手,把她风吹乱的发抚平。
若萱苦涩地望着他温柔的样子,心口痛得弯了腰。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算什么?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她竟然会去同情可怜柳如黛,她才是他心尖上的人,不管他多恨她,他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他的爱偏执而深沉。
“王爷,放了那几个丫环,我这手几天就能好。”柳如黛肯求道。
风御麒点点头:“就由你说的办。”
若萱苦笑,身子已滑落在断墙,坐在地上,抚着心口,裂开样痛。
她求他半天,他不松口。柳如黛淡淡的个恳求,他就准了。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风御麒拍了拍柳如黛瘦削的肩:“本王还有事,晚些时候来看你。”
没有人知道,风御麒离开时,深深地望了眼断墙处。
谁知道他的复杂心思?
跟在后面的慕容笑嘴角扯出丝苦笑,为了个丫环,他何须费那么多心思,只不过那个丫环对她忠心而已。
在外人看来,他还是那个麒王爷,爱柳如黛的麒王爷,其他女子只是衣服罢了,可弃可扔。
可是内心呢?慕容笑拧了眉,也望了眼那断墙处,那个女子想必正哭得稀里哗啦,心口剧痛吧。
必定没有结果的感情,还是早些断了的好。
脚步走远,冷园片寂静。
难得这么热闹
许久,若萱站了起来,拐过断墙,进了柳如黛的苑落。
“姐姐,他对你那么好,你为何不和他重新开始?”
柳如黛把玩着自己的手,下下地抚过指甲,刚才那人给她上过药,药清凉,是好药。
许久,她道:“他心里有你。”
若萱冷笑:“姐姐,这个笑话点都不可笑。泶”
柳如黛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闹了半天了,王妃坐吧。”
若萱在她对面坐下。
“只要你诚心,真心对他,他的百炼钢定然会成绕指柔。”柳如黛吹了下指甲,浅淡地笑道铕。
若萱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柳如黛。
“而我,只是他迷惑外界的个工具。”柳如黛苦笑,她曾经是他在乎的人,可是不会有好下场,谁都想抓他的弱点。
她曾经是他的弱点,现在绝不会再是了。
若萱苦笑:“姐姐,你想多了。”
“我们拭目以待。”柳如黛笑道。
柳如黛的笑容,让她心底发寒,不由得拢了拢衣服。
“王妃,你在害怕?”柳如黛呵呵笑道,“我以前也怕,怕被他的仇家抓了去,受千种万种的酷刑,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柳如黛说得轻描淡写,若萱牙齿直打哆嗦。
她见过地牢的酷刑,想必风御麒的敌人若是抓住了他的人,也会如此用刑吧?
“最可恨的不是酷刑,而是你受了刑,做了错事”
若萱伸手握住她的手:“姐姐,不要再说了,你定受过很多的苦,他会念着你受的苦的。”
“嗯。”柳如黛呵呵笑起来,“他把他们都杀了,死前受尽折磨,死得很惨。”
“姐姐,以前的事情不要想了,和他重新来过。”
“那你呢?”柳如黛突然有些想知道,若是上官若萱也受了她样的苦,样的经历,他会怎么样?
“你在最苦最苦的时候,若有人对你好,你会变心吗?”柳如黛反握她手,问道。
若萱凝着她半晌,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认为自己是不会轻易去爱的人,所以也很难再爱上别人,可是世事难料,谁知道呢。
“你是王妃,你不在意吗?”柳如黛突然淡淡地问道。
“在意?”若萱苦笑,她在意有用吗?能在意的必定是他心尖上的人,她还没有在意的资格,凡事都由不得她。
柳如黛点头。
“无所谓。”若萱笑了笑,“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倒羡慕杜雪在天山恣意生活,天大地大,都快活,哪里像王府,困在这里,特没劲。”
柳如黛怔了怔:“杜雪是江湖儿女,自然喜欢自由。”
若萱笑了笑,自己也算半个江湖儿女,只是在师傅那里没学得点本事而已。
柳如黛望着若萱的笑颜,出神,跟在风御麒身边多年,嗅觉也变得敏锐,她总觉得山雨欲来。
若是风御麒爱的是若萱,那若萱被他保护得很好。
但好似他又真的是不再爱人
“姐姐!”
柳如黛收回神思,笑了笑:“凉亭风大,回去吧!”
若萱点点头。
这日,轿子停在冷园,若萱正在桃花树下,玉手轻触桃树,仰头望着满树的桃花,又是年春天。
腰上紧,她苦笑,在这王府,只有那个冤家才敢这样搂着她。
“姐姐!”
娇笑,声音如黄莺轻啼,张如玉娇颜凑到她面前。
“杜雪!”
若萱笑道,杜雪松开她的腰,跳到她面前:“姐姐,瘦了。”
“师兄,你没照顾好姐姐!”娇斥的声。
若萱眉开眼笑,这王府,要说风御麒还怕谁,就怕这个小古灵精怪的小师妹吧。
几日的阴霾扫而空,站在杜雪身侧,转首望着他。
风御麒笑了笑:“刚进府,就指责师兄了。”
若萱挑眉,只是淡笑。
杜雪拉了若萱的手:“姐姐,我都快年没有见到你了,想死杜雪了。”
若萱扑哧笑道:“你在天山上恣意快活,哪还记得姐姐在王府受苦。”
“上官若萱!”风御麒怒道。
若萱挑眉,反正有杜雪在,她不怕他。
杜雪笑望两人,撇了撇嘴:“我还以为这次来有人叫我姑姑呢。”
若萱羞恼地撇开头。
风御麒淡淡地瞄了她眼,心里微动。
若萱拉着杜雪在园中的桃林中穿插,边说着话,边说着分开后的事情。
风御麒跟在后面,若萱见他走走停停,时不时拨开桃枝,看似很无聊,不由得笑道:“王爷,你忙别的去吧,我陪着你的宝贝雪儿。”
“嗯!”
若萱和杜雪望着他走出桃林,相视而笑
黄昏,很快来临,若萱笑道:“日子真短,转眼就天黑了。”
“嗯,改天我带你出去玩,你会觉得日子过得更快了。”杜雪笑道。
若萱向往杜雪眼里的天山,外面的天地,可是她不可能了,困在这麒王府,连千慕山都难得去。
丫环问杜雪要在哪里用晚膳。
杜雪笑道:“还是冷园姐姐这里。”
若萱推了推她,笑道:“你可是王爷的贵客,怎能老待在我这冷园。”
“冷园也不错,就是这名字让人感觉冷。”杜雪笑道,“不过天山常年积雪,比这冷多了。”
若萱怔了怔,风御麒在天山习武,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对冷是不是有不同的认识?
两人说话的当会,丫环已在厅里铺开桌子,看阵势好似是个盛大的宴会。
若萱微微蹙眉:“还邀请了谁吗?”
丫环笑着回道:“王爷要给杜雪小姐接风洗尘,请的人不少,有八爷,柳小姐,侧妃”
若萱嘴角抽了抽,这冷园难得这么热闹。
夜色渐浓,风御麒走进冷园,柳如黛已坐在凉亭。
风御麒走进凉亭,拢了拢她披风:“凉亭冷,走吧。”
柳如黛浅笑:“我也刚在凉亭呆了会。”
八爷风御瑞和慕容笑相视眼,后者表情淡淡,无视面前的切。
风御瑞皱了皱眉,嘴角有丝嘲弄。
三人转过断墙,听得厅里传来阵阵笑声,娇俏的咯咯声是杜雪,那声声如清泉滴落,滴落在心上的想必是她。
她很少这样笑,这样开怀开心的笑。
柳如黛的脚步微微顿了顿,风御麒握了握她的手,给了她个安抚的笑。
风御瑞先奔了进去:
“七嫂,杜雪。”
“八爷!”杜雪笑着打招呼。
“八爷,坐吧。”若萱笑着吩咐丫环上茶。
转首,笑脸顿在脸上,那紧握在起的手,刺痛人眼。
杜雪跑过去,站在风御麒和柳如黛中间,顺势分开两人,拉了柳如黛,笑道:“听闻柳姐姐身子不好,杜雪直没好意思去打扰。”
柳如黛笑道:“现在吃慕容公子的药,身子已无大碍。”
杜雪对着她左右看了看,笑道:“脸色是不错,不比王妃姐姐脸色苍白。”
柳如黛微愣,旋即笑了笑。
慕容笑扫了眼风御麒。
风御瑞拉过杜雪,细问她来京城路上的情况。
若萱苦笑,个是他心尖上的人,个是可有可无的王妃,怎能相比?
风御麒淡淡地笑,拥过柳如黛:“别站着,坐吧!”
若萱嘴角抽了抽,环视着下桌子,柳如黛坐在他左侧,杜雪和他之间空着两个位置,慕容笑和柳如黛之间空着个位置。
若萱咬牙,坐到杜雪旁边,和他隔着个位置。
风御麒侧首,对着柳如黛说了几句。
再转首,望了眼若萱,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若萱笑道:“我和雪儿好久没见,有许多话要和雪儿说呢。”
这时候上官紫柔站在厅门口:“见过王爷,姐姐”
杜雪抬眼微微打量了下紫柔,冷笑道:“师兄的女人可真是天姿国色。”
风御瑞嗤笑了声。
慕容笑苦笑地看了眼风御麒。
风御麒难得的没有生气,若萱知道他对杜雪直很包容,想必杜雪的父亲,也就是风御麒的师傅对他特别照拂吧。
上官紫柔也不客气,快步坐到风御麒身旁,刚才她在厅门口,可听到了若萱的话,若萱客气,她可不客气,她恨不能天天粘着风御麒,可惜风御麒极讨厌女子粘他。
“谢过妹妹夸奖!”
“我可没你这个姐姐!”杜雪冷笑,“师兄,你知道的,我只有王妃姐姐的,可没认别的姐姐。”
玉佩劫
她手搭在额前,眯眼望过去,远处两朵乌云气势汹汹地往这边飞来。
她笑了笑,不知是哪方神仙火气如此大,路过天山也不用这样大的阵势吧。
她还在迷惑间,玄镜湖前落下两人,人是东海太子未婚妻秋水烟,满脸怒容。
云若冰心里咯噔,她活了几万年,没有遇到心动的神,应该说没有看上哪个神,但东海之行,她认为高曜是颗长在深海的珍宝,她羡慕,或是说嫉妒秋水烟,她觉得秋火烟是四海八荒最幸福的女神仙,那么幸福的人应该是只有喜,没有别的情绪的。
可是此刻,秋水烟确确实实在生气,为何生气?云若冰心下好奇,目光转到另个神身上泶。
这不是东海畔的蛟蟒吗?近千年搬来了天山畔,偶尔她能见到他在修炼,这蛟蟒也甚是了得,修了几万年,终于修得人形,长得还有那么点像高曜。
高曜冷淡,孤傲,这蛟蟒妖孽,据说蛇舌吐莲花,迷倒不少女神仙。
云若冰笑了笑,望了眼自己手中的雪莲,蛟蟒能吐出雪莲来么?若能,是不是四海八荒的女神都要被他迷住了铕?
“秋公主,小神不知公主来临,有失远迎。”云若冰笑道,“还有蛟蟒大神!”
秋水烟这才看清自己所落的地方,恼怒地瞪了眼蛟蟒。
云若冰没弄明白两人为何争执:“两位这是因何事生气?”
蛟蟒干咳了声,那神态倒也学得高曜几分,却比高曜柔和几分。
秋水烟也不搭话,跺脚就要重新驾起乌云离开,却被云若冰拉住,伸手把雪莲递给她:“雪莲清火败毒很不错。”
蛟蟒伸手接过雪莲,手搂住秋水烟:“我错了,别生气了。”
饶是云若冰活了几万年,也没反应这是什么情况,嘴巴微张,美眸圆瞪:蛟蟒搂着秋水烟?那高曜算什么?分手了?
云若冰心里闪而过的丝喜悦。
“咦。”秋水烟轻轻浅浅的声惊奇,声音真是好听,云若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望着自己腰间的玉佩。
“玉佩怎会在你身上?”秋水烟颦蹙眉,云若冰倒有些好似偷了别人心爱之物的感觉。
蛟蟒搂住秋水烟更紧,妖魅的脸,双勾魂的眼睛凝着秋水烟:“本神早说过高曜不是好东西,他对你不是真心,只有我蛟蟒才真心对你。”
云若冰待想解释这玉佩,却不知从何讲起,正怔愣中,天空团更黑乌云飘来。
她苦笑,看来今日非良辰吉日,天山乌云密布。
才晃神的当会,高曜已落在三人面前,脸上淡淡,眸里却冷意重重。
云若冰微微笑:“太子殿下光临天山,蓬荜生辉!”
她频频向秋水烟使眼色,能不能从蛟蟒怀里出来啊?
蛟蟒把秋水烟搂得更紧。
“放开她。”雷霆震怒,玄镜湖水飞起三尺高,云若冰抚了抚心口,小心肝跳个不停,吓死了,天山几万年平静,何时有这样的吼声。
那张平静冷淡的脸也已有丝扭曲,云若冰心口痛,原来,他是有情绪的。
“她喜欢的是本神,高曜,你脸皮能不能再厚点?”
云若冰心惊,蛟蟒也是好样的,高曜这样子,他还敢抚龙须。
“水烟,过来!”声音柔和了许多,却还是僵硬,骄傲如龙太子,何时受过这样的耻辱。
云若冰只恨自己刚才没有躲起来,她不要看他这个样子。
秋水烟冷淡地扫过高曜的手,并没有走过去。
“过来,我找父王,我们提前完婚可好?”
云若冰瞥开头,眼睛酸涩,心口抽痛。
秋水烟瞥过云若冰腰间,冷哼了声。
高曜叹口气:“我重新送块玉佩给你。”
“不要,你明知我直喜欢这块玉佩,你却把它送于了她。”秋水烟玉白手指着云若冰。
云若冰望了眼腰间的玉佩,原来秋水烟也喜欢这玉佩。
高曜叹道:“玉佩不给你自然有我的道理。”
“可是,四海八荒的神都知道,得玉佩者才是你的妻子。”秋水烟跺脚道。
云若冰震惊得张大嘴,难道高曜喜欢自己?但看眼前的情形不可能呀?
“那是乱传,我心里只有你是我的妻。”高曜怒道,他终是失了耐心。
“我要这块玉佩。”
云若冰见高曜为难,遂解下玉佩,递给高曜:“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玉佩浪客中文还有这个故事,是我唐突了。”
高曜没有伸手接玉佩。
蛟蟒听说玉佩有女娲的部分灵力,早想据为己由,伸手过去。
云若冰收回手,冷笑道:“这玉佩给谁也不能给了你。”
云若冰转而把玉佩递给秋水烟,眼里有丝嘲弄和苦笑:“这玉佩是我死皮赖脸从龙太子那里要来了,我不知得玉佩就是他的妻,现在玉佩还你。”
“水烟,别听她糊言乱语,若没有高曜的点头,她能要来这玉佩吗?高曜可是很清楚得玉佩是龙太子的妻。”
云若冰咬牙,恨不能撕烂了蛟蟒的嘴。
秋水烟如烟似水的目光飘向高曜,声音涩涩,让人我见犹怜:“曜哥哥,她才是你心目中的妻是不是?”
高曜毫不犹豫地道:“不是。”
云若冰心抽了抽,冰凉冰凉的,天山虽冷,冷不过心凉呀。
“肯定是的,天山女神从来不出天山,东海的各种宴会,她却都参加,原来如此。”秋水烟双秋眸笼着水气,悲悲凄凄地望着他,真是我见犹怜。
“不是你想的那样。”云若冰苦笑着望了眼冰冷的高曜,帮着解释道,“只是本神清寂了几万年,想世界”
“曜哥哥,她比我漂亮是不是?”秋水烟扑到高曜面前,拉住他衣袖,苦笑,“都说天山女神是四海八荒最美的上神,冰清玉洁,冷艳绝色。”
云若冰嘴角抽了抽,原来外界是这样传自己,她苦笑,深深望了眼高曜:“其实我用了幻术,我脸不好看的。”
她狠了狠心,心剧烈抽了几下,毕竟在自己喜欢的男子面前变丑那是要花几万年的勇气的。
秋水烟转眼,云若冰脸上已有朵难看的黑莲,她眼里闪过丝亮光,但隐藏得很好。
高曜眉头微微皱了皱,他岂会看不出她的幻术,她真实的脸确实是冷艳绝色,四海八荒再没那么美丽的女神。
蛟蟒眼看秋水烟要重投高曜怀抱,妖孽的脸抽了抽,新的算计泛上来:“若高曜证明最爱的是水烟,那就把云若冰杀了,从此,本神,再不纠缠水烟公主。”
水烟双秋眸瞬不瞬地盯着高曜。
云若冰心中已有怒气,清澈如玄镜湖水的眼眸
冷冷地射向蛟蟒。
她也有些想知道高曜会不会杀了自己,但她赌不起,她情愿抱着丝幻想。
所以,她先下了手,对着蛟蟒劈了过去,她几万年没有动手了,霎时,天山飞沙走石,那时的蛟蟒还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在她的地盘上,蛟蟒渐落下风。
秋水烟跺脚,也加入战斗,碍于对高曜的丝情丝,云若冰不敢伤秋水烟,人力战两人,体力渐渐不支。
蛟蟒处处杀着,他盘算着她对高曜的好,这几千年对自己脸的冷淡,现在不如取了她的命,得了她的灵力,再收了天山上的雪莲,那高曜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他料定高曜会出手,到时秋水烟只会更恨高曜,更是只能依赖他蛟蟒,对他唯命是从了。
高曜静静地站在旁,冷眼旁观着,秋水烟的加入战斗,刺得他鲜血淋淋。
他知道蛟蟒的心思,眼见蛟蟒伸手抓向云若冰,他终是出了手,震开蛟蟒,同时也伤了云若冰,他下手极重。
秋水烟怔怔地望着云若冰沉入玄湖底,喃喃地道:“你杀了她。”
高曜冷冷地道:“你信我了吗?”
其实,从这刻,他已不计较她信不信他了,个已移情别恋的女子,信与不信又怎样?
云若冰沉入湖底的那眼,复杂难懂,他不想深究。
跌落在地的蛟蟒闷哼声,秋水烟跺脚,跑去扶起蛟蟒,恨声道:“曜哥哥,你伤了他。”
说完,眼前黑影闪,她带着蛟蟒怆惶离开。
高曜没有追去,心痛难耐,却也有丝解脱。
他缓缓踱步走到玄镜湖边,手挥,岸边的雪莲铺满了玄镜湖,伸手抓,玄镜湖四周布满结界,可护她七七四十九天。
害怕黑夜
她沉在水底,心已死寂,眼前片黑暗。
七七四十九天后,她破结界而出,功力虽增,却畏惧黑暗。
风御麒抚着她长发:“睡吧,本王在,没什么好怕的。”
若萱寻了个舒服位置,没有说话,他不会每晚都在身边的,更多的是独自人面对黑夜。
她暗叹口气,慕容笑虽然不愿意告诉她病情,她身体的异样怎能骗过自己泶?
她往他怀里紧靠几分,伸手搂住他,就这样吧,也许转眼就死了,活着能多靠会是会。
风御麒身体僵了僵了,他对她的身体是有反应的,和别的女人不同。
他说不清为何这样,从石室以后,他的身体渴望她,好似渴望了千年铕。
他不信前世今生,当她说前世嫁给条龙,挖心而死,他心底是鄙夷的,世上多的是那些骗吃骗喝的假和尚。
可是,他为何独独对她有些不同?要说魅惑力,美人阁任何人都比她强;要说脸蛋,府里女子都比她美
府里不泛挑/逗他的女子,他有时只是冷冷地望着,并不动情,他有他的理想,并不贪恋。
可是,唯独对她,温香软玉在怀,想揉进骨头里,吃得渣都不剩。
她在他怀里动个不停,他却什么也不能做,伤人伤己,他对太后的恨意又多分。
他无奈地点了她的睡岤,他却再睡不着,披衣起床,推门走了出去。
负手立在苑子里,凉风吹来,好多了。
月色清冷,他望了眼房间,缓缓往冷园外面走去,睡不着,还是回清乾苑处理些文书。
路过柳如黛的苑落,里面烛火未灭,他微微蹙眉,脚步未停。
“小姐,奴婢去叫慕容公子。”
柳如黛丫环小玉的声音虽轻,在夜色里却传出很远,何况对他来说。
他拧了眉,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转身走进柳如黛的苑落。
“王爷!”小玉眼里闪过丝喜色。
风御麒目光却望着靠在床头的柳如黛。
“小姐刚才又呕又吐的。”小玉忙道。
“奴婢去找慕容公子。”小玉忙跑了出去,轻轻掩上门。
风御麒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凝着柳如黛,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柳如黛浅淡的笑了笑:“夜深了,王爷回吧,我没事,只是许久不喝酒,想必是伤了脾胃,不碍事。”
风御麒蹙眉,她好像是喝了不少酒。
他坐在那里没有动,目光瞟着面前,她靠在床头,微垂着头。
慕容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幅光景,他微怔了下,笑道:“王爷,还没睡?”
风御麒冷睨他眼,示意他赶紧给柳如黛看病。
慕容笑拉了椅子,在床头坐下,搭过脉,笑道:“休息两天就好了。”
小玉扶着柳如黛,给她捂好被子。
风御麒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
慕容笑道:“应该能准时出发。”
柳如黛的眼皮跳了跳,清丽的眸子望向风御麒:“王爷,我就不拖累你们了,以后有机会再陪王爷去天山。”
“后天准时出发。”风御麒冷冷地道,甩袖离开。
慕容笑提着药箱跟在后面,出了冷园,他副看好戏的样子,笑道:“她不愿意去,何必免强,何况,你带着这几个女人,你师傅看到岂不是恼火?怀疑你是去看他老人家的,还是却游玩的?”
“本王心里自有计较。”风御麒冷笑。
“这浩浩荡荡的,得惊动多少人。”慕容笑道。
风御麒冷嗤声,转身进了清乾苑。
第二天,柳如黛病越发严重了,若萱过去看她,她在床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若萱焦急地在床头坐下,握住她的手,蹙眉:“手怎如此凉?昨天还好好的。”
小玉道:“小姐整晚没睡,站在厅里,奴婢劝也劝不住。”
“多嘴。”柳如黛边咳边斥小玉。
“姐姐,有什么心事也不能糟蹋自己身子啊。”若萱气道,莫不是因为风御麒昨晚睡在自己那里了?可是她和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睡觉,何况,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醒来时,他早已离开。
“只是睡不着。”柳如黛深色复杂地望了她眼。
若萱道:“姐姐,你若真喜欢他,就去争取”
她咬牙,又道:“反正他对你也有感情。”
柳如黛怔了下,嘴角有丝嘲弄:“你倒是大方。”
若萱气道:“他女人那么多,多个,少个,有何区别。”
柳如黛笑道:“你倒是想得开。以后可别怪姐姐抢了你的心上人。”
&b浪客中文若萱又气又无奈,道:“谁稀罕他。”
柳如黛掩唇笑道:“王爷听到应该伤心了。”
若萱也掩嘴笑。
风御麒黑着脸,站在门口。
柳如黛收了笑,挤了挤眼睛。
若萱回头,吓得从床沿跌了下来:“王爷,怎喜欢偷听。”
“本王何来偷听?”风御麒冷笑。
若萱满脸黑线。
风御麒冷笑,走到柳如黛身边,伸手搂过她,脸上笑意盈盈,若萱却从他眼里看不到丝笑意。
风御麒伸手给柳如黛扯了扯被子,淡淡地道:“你还呆这里有事?”
若萱跺脚,心里骂他千百遍,小气鬼。
风御麒嘴角噙着笑,望着她气呼呼地离开,眼眯了眯,她生什么气,不是不稀罕吗?
柳如黛从他怀里抽身而出,笑道:“王爷,要吗?”
风御麒冷笑:“你说呢?”
“我已看不懂王爷心思。”柳如黛如实地道,他不是以前的他,她也不是以前的她了,他很多事情她已看不透。
“别猜本王的心思,否则即使是你,本王也不会手软。”风御麒掐住她下巴,眼里都是狠戾。
柳如黛苦笑,下巴几乎要脱臼,脑袋昏沉。
转眼,他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样子:“本王最喜欢你的柔顺听话。”
“可这次,怕是不能听王爷话,陪王爷上天山了。”柳如黛拼命地咳,肺似乎要咳出来。
风御麒笑道:“本王陪着你,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出发。”
柳如黛怔了怔,望着他,他的表情淡淡,眼底如潭,没有任何情绪。
她双手紧抓住被子,看来是非去天山不可了。去天山的路遥远,他到底是什么打算?
风御麒好似知道她的心思,脸上带笑,眸子里却是片冰冷道:“本王/刚说过,别猜本王的心思。”
风御麒让小玉端来药,坐回桌旁
手指轻敲,望着她把药喝完。
半晌,站了起来,转身出去,到了门口,声音清淡:“伺候好小姐,否则这王府要你这奴才何用?”
小玉忙跪下叩头,称是。
风御麒大步离开,小玉望了眼柳如黛。
风御麒转身过了断墙,推开苑门,走了进去,苑里没有人,再进了厅里,也空无人,房间也是空荡荡的。
他返身出了苑子,走进落大的园子里,这里虽叫冷园,风景却也秀丽。
他穿过桃林,桃花灼灼,桃树下站着个人,娇小纤细,恍若阵风就能把人吹跑。
他放缓了脚步,只见那小人儿正下下地扯落桃花瓣。
他走近了些,还听到她小声的嘀咕:风御麒,混蛋
“本王还没有问你罪,你倒在后面骂起本王来了。”
若萱惊,天杀的,他不是陪着他的青梅竹马吗?怎会在这桃林出现,她几乎站不稳,个往前跌,若不是手握住树枝,就来个嘴啃泥了。
风御麒脸上隐隐有笑意,她的狼狈好似愉悦了他。
若萱苦着脸:“七哥哥,你能不能别神出鬼没的?会吓死人的,若萱的心脏不惊吓。”
为了配合自己确实被吓得不清,她抚着砰砰乱跳的心口,无辜地望着他。
风御麒眉眼沉,冷笑道:“别打茬,刚说的什么意思?”
若萱眨着眼:“什么什么意思?”
风御麒看着她副茫然无知的样子就来气:“上官若萱,你稀罕谁?”
若萱撇了撇嘴,还是来问罪了。
他冷笑:“稀罕修禹?六哥?”
“当然不是。”若萱为免受苦,赶紧表了态,修禹,她只当他是大哥,至于风御笙那妖孽,她只会恨得咬牙切齿。
“最好不是。”风御麒的耐心有限。
他冷笑:“我就当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若萱被他的自以为是弄得起了层鸡皮疙瘩,不过不否认他确实是很值得稀罕,容貌如画,风姿翩翩,有自以为是的资本。
离京
管家又道:“王妃把以前未领的俸银都领走了。
若萱忙拉着杜雪的手,笑道:“我与杜雪有许多的话说。”
风御麒斜靠在椅子上,目光飘过她紧拉杜雪的手,眸光暗了暗,半晌,笑道:“随你。”
若萱时不知他说的随谁,苦闷中,见风御麒已拉着柳如黛回房间。
她遂松了口气,笑望着杜雪。
杜雪有些生气地望她眼:“她是你夫君。”
若萱笑道:“他是很多人的夫君。”
杜雪淡淡地道:“不是的。那些人最多只是他的可有可无的女人,而王妃是你。”
若萱怔了下,笑笑:“无所谓,也许明天起来别人就是王妃了。”
杜雪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房间,若萱手撑在床头,笑望着若萱:“杜雪,你应该认识柳姐姐很久了,怎好似你对她”
杜雪道:“确实,认识师兄就认识柳如黛了,她直陪在师兄身边。”
“按理你和她感情应该不错。”若萱歪着头,笑望着她。
“莫不是你也喜欢你师兄?”若萱促狭地笑道,“你师兄又好看,武功又高,你们又从小长大”
杜雪跑过去挠她,两人笑成团,最后躺在床上。
“姐姐,说实话,若不是你,也许我会动抢师兄的念头的。”杜雪笑道,“师兄对我极好,对别人其实也是冷面心热的。”
若萱扑哧笑起来:“是,是,你师兄貌美如花,性情温敦。”
杜雪转首,望着她,认真的神态:“我说的是真的,其实师兄以前也没这么冷,只是经历了太多。”
若萱停了笑闹的心,也侧躺着,望着她。
若萱知道琴贵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先帝也早早的离世了,他也算个孤儿了,还好有师傅。
她心中酸涩,握住杜雪的手:“还好他有你们。”
杜雪摇摇头:“姐姐,师兄并不经常在天山,更多时间在边关,这些都说来话长。”
“也就是说他和柳姐姐直在起,他身边最亲的是柳姐姐。”若萱又苦
涩又为他开心,毕竟身边有个人直陪着他度过那些孤寂的漫长岁月。
杜雪望了她半晌,点了点头:“可是伤师兄最深的也是她。”
若萱怔了怔,她虽是极想知道他的过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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